本公子坐在车上,一脸无奈之色,难怪本公子说要成亲,一个二个比俺这个新郎还着跳,哭着喊着要帮忙,就连屈突通这位老爷子也累得像条死狗似的,偏偏还拿捏起长辈的派头,不许本公子过问打听。
就连魏征这样的刚骨铮臣也是经常一脸鬼鬼崇崇的跟房玄龄他们几个蹲在一起不知道商量啥,本公子跑去问,只说是操办本公子的婚事,至于其他的,打死都不说。
俺娘亲也是一个劲的笑称,本公子手底下的那票人实在是太得力,太热情,别人家的儿女成亲,父母肯定早忙得团团转了,而今她却除了确定该送多少聘礼,还有一些琐事需要操心之外,其他的一应事务全被这些朝庭重臣给揽了去,一个二个都向俺娘亲拍胸口保证,身为本公子的臣下,他们有必要也有义务为本公子的婚事操劳,老夫人不必担忧云云。
安心处理政务,成亲的琐事,自会有人操办。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票家伙分明就是集体忽悠俺这个正人君子上套。古有赶鸭子上驾,今有赶君子上车,实在是,太他妹的令人无语了。
虽然,我很感激他们对我的信任,但是任谁被这种方法给撵着走都会不舒服,至少俺就很不顺心,嗯,遗憾的是出头的是魏征这个家伙,本公子还真拿这老家伙没办法。
一千余骑的重骑兵的盔缨迎风烈烈,钉着马掌的重蹄在地面敲击着轰隆的鼓声,而队伍最前方的迎亲队伍再是拚命的吹拉弹唱,也无法了掩盖掉这些蹄声。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去迎亲,倒像是皇帝在御驾亲征一般。
而屈突通和罗士信就坐在我身后边的马车之内,这二位的兴致倒是颇高,在那指点谈笑不已,虽说从我家到唐国公府并不远,可问题是这路线的安排实在是有问题,根本就没有按照最近的路途来行走。
而是非得绕到主要于道之上,而他们倒是听从了我的话,没有于什么天怒人怨的所谓与民同乐的事,什么皇帝成亲,要人人皆喜。
要是天子呃屁也要求举国皆孝,那完全就是扯蛋的玩意,再说了,结果是我自己的私事,关天下人屁事,我自己高兴就成。
正是因为我的强烈反对,所以我的结婚对长安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也还是有影响的,至少现在,无数的长安百姓都挤在路边看热闹,特别是看到了这一千骑高大到令人难以置信,魁梧强壮到令人发指,身上的武装到令人震惊的骑兵之后,喝彩与欢呼之声更是络绎不绝,说不定这些老百姓还以为又是什么军队游行之类的活动。
足足绕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我们这只庞大的队伍这才缓缓地来到了唐国公府门跟前。
唐国公府门前早已经张灯结彩,而李世民和李玄霸还有那李元吉这哥仨也皆是一脸的洋洋喜气,一身新衣,涂脂抹粉的站在府门处等待着。
当看到了这只如此庞大的迎亲队伍之后,不少凑在唐国公府前的街坊邻居都不由得啧啧连声,不过并没有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
虽然本公子攻取下长安不足年余的时间,但是,我手底下的将士们都严格的遵守着绝不扰民的军纪,使得如今的军民关系显得颇为和睦。见到了军队也不会再如过去一般畏之如虎,因为他们清楚,这是他们的子弟兵,是保卫他们家园的铁血卫士,他们手中的刀枪,绝不会对准普通的老百姓。
李世民颇有些错愕,更多是羡慕和妒忌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只无比威武雄壮的重装铁骑,倒是那李玄霸唾沫星子横飞地给李世民解释起了这只骑兵队伍的来历,当然还有那些马匹的来历。
而当看到了我一身玄黑色的衣着,坐在那同样玄黑配以金色纹饰的六马驾车中时,李世民的目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还有几许的轻松。
当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之后,李世民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冲我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又如释重负的笑容。或许,正是我今天所乘坐的马车所代表的含义,李世民业已经明白了,我这位妹夫,即将踏上了一条,他曾经无比向往,可是当我站上去之后,他只能黯然的道路。
好吧,咱不这么文艺化,意思就是说这家伙看到本公子已经乘上了这代表天子权势的车驾,就明白了我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纠结,决定堂而皇之的站到前台,将会成为左右华夏民族命运的帝王。
等我的马车停在唐国公府府门跟前时,唐国公府久闭的正门缓缓地打开,看着那略显得落寞与如释重负相互交杂的李世民,还有那业已经大开的唐国公府正门,我仿佛看到了新的时代那沉重的大门,正在历史的另外一个未知的支流前,缓缓的洞开。
窦女王看到了我这样一身装扮出现在她眼前时,亦不由得愣了一会,这才回过了神来,看了眼自己家的孩子,又打量了我数眼,神情与目光,与李世民初见我之时几无二致。
想来,窦女王也很清楚,如今我的势力和实力,远远在我那老丈人李渊之上,手底下能臣良将更是数不胜数,更重要的是,若我为皇,那么,唐国公一门当可平安,若是其他的豪强称霸天下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我就开始按着傧相的吩咐按步就班的开始进行着各种婚礼的仪式,叫咱施礼咱就施礼,叫咱转圈咱就转圈,来来去去,反反复复,弄得老子跟个昏鸡似的摸不着头脑。
后世俺那些朋友结婚的时候,一个二个也累得跟死狗似的,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这种滋味,痛并快乐着,只能咬着牙硬撑,终于明白为啥古代人很少有离婚的,不光是因为其婚礼仪式比后世的婚礼复杂至少百倍,更令人无语的是在等待新娘出现时,罗士信这家伙作的催妆诗实在是令人无语。
结结巴巴,文墨不通,惹得那些迎亲和送亲的人皆尽哄笑不已,看到这家伙面红耳赤,吱吱唔唔的模样,本公子也是大感脸上无光,就连屈突通也很是无奈的冲他直瞪眼。最终,还是房玄龄这货有眼色,悄悄地趁人不注意的当口给罗士信塞了一张小纸条,罗士信总算是恢复了俊俏小郎君的本色,连续作出了三首上佳水准的催妆诗,使得诸人从一开始的嬉笑变成了如今的赞赏与欢呼
本公子也暗松了口气,不料,闺房里边露出了一个娇俏的脸庞,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出现在了闺房门外,粉扑扑的脸蛋上透着几分的戏谑。“罗小郎君作的诗虽然做得妙,不过呀,我三姐,也就是今日的新娘子可不爱听。
这个小萝莉乃是老李家的小五,也就是李渊的第五个女儿,之前也见过几次,虽然年纪尚幼,却善长于诗赋,就连窦女王也夸过这个庶出女儿的才华。
现如今虽然话是对罗士信说的,可是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却落在了我的身上,本公子身为隋末著名书法家兼诗人焉能退缩?
本公子朝前数步,朝着这个聪慧的小萝莉微微一揖之后温言笑道:“敢问五娘子,什么样的催妆诗才能够让三娘子爱听呢?”
小五明眸一转,弯成了一对可爱的月牙儿道:“三姐夫,呃不对,你还没娶到我三姐呢,我三姐自然是要听世兄您作的催妆诗,做得好便罢,做得不好,我三姐不出来,你可怪不得别人。”
小五这话顿时引来了诸人的起哄声,嗯,就连迎亲队伍里边的中坚力量伴郎罗士信和傧相屈突通也在那起哄不已。都很期待本公子这位著名诗人的大作
催妆诗,这玩意本公子还真没作过,不过倒是听了罗士信自己的拙作还有房玄龄偷偷递给他的那三首伪作,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路,仔细地回忆了罗士信所吟诵的这四首催妆诗的要素之后,本公子开始缓缓踱步酝酿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闺房的窗户窗帘被撩起了一角,露出了半张精致的佳颜,眉目如画,朱唇如彤,正是瑶光妹子,看到那双明眸里透出的羞喜与期盼,看到那英挺而不需修饰的黛眉,本公子脑海里边灵光一现。
清了清嗓子,用我那浑厚低沉,又充满了磁性的嗓音吟诵起来:
传闻烛下调红粉,
明镜台前作好春。
不须满面浑妆却,
留着双眉待画人。
先是一片宁静,随既,一声清脆而又明快的掌声从瑶光妹子所藏身的窗后响起,接着,无数人的喝彩与叫好之声络绎不绝。本公子很是洋洋得意地四面一揖,嗯嗯,具体这首诗是谁写的俺忘记了,不过觉得用来作催妆诗绝对完美
向来自诩才貌双全的房玄龄这会子也是一脸的失落与陶醉,反复地念诵品味着这首经典大作。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妙啊,真是太妙了。主公子才,非我等所能及也。”杜如晦一个马屁直接就拍了过来,嗯,这不能说是马屁,因为他并没有吹捧俺,而是切切实实的赞许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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