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道:“微臣怎么可能忘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夫人是怎么死的,是因为两个女儿的争端。
楚鸣渊从来都不喜凰歌,如今却也不得不顾及夜千丞这个敬王九千岁!因为现在的凰歌,不只是以前那个不讨人喜欢的傻子,还是九千岁最宠爱的女人。
“那岳父为何总向着敬王妃!”
云烨冷哼一声,十分不悦。
“太子殿下,微臣并非向着敬王妃,实在是今日太子所做的事情太过冲动,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被皇上知道了您竟然害了几条无辜人命,皇上怕是要大怒啊。”楚鸣渊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分析着利弊:“这些百姓虽然卑贱,却是皇上的子民,为了皇家的声誉,皇上也不会置之不理。今日太子草菅人命,日后那些百姓岂会支持您吗
?”
“一些卑贱的蝼蚁,本宫要他们的支持做什么?只要军队在本太子的掌控之中,这个位置就十分稳固!”
云烨依然不屑,打心眼儿里瞧不起那些人平民百姓。
在他看来,这些人卑微又可恶,杀了便是杀了,有什么打紧的?
“太子,军队里的士兵也是人,大多也是出身平民家中!”
楚鸣渊见跟云烨解释不清楚,不由的十分来气,语气已经严厉了起来。
云烨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安抚一下便好了,死几个人有什么打紧的。”
楚鸣渊劝来劝去没个结果,心中也有气,索性不说了。
“天歌呢?”云烨看出他不高兴,问管家道。
管家恭敬地低下头,“回太子殿下的话,太子妃正在后院歇息呢。”
云烨眉头忍不住皱了皱。
今日楚天歌那个不中用的女人还在跟自己保证今天一定能悄无声息地弄死楚凰歌,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无功而返?害的他还被那个女人奚落了一顿,真是讨厌。
楚鸣渊感受到云烨的心情变化,赶紧吩咐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子妃,现在时辰不早了,该送太子妃回太子府了。”
“哼,本太子亲自去请她。”
云烨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往后院走去。
此时,楚天歌正在和红蝶研讨如何对付凰歌。
“太子妃,太子殿下过来了。”
松香和凝香一直不得入内,只能守在院子门口,远远地瞧见了云烨,赶紧回来禀告。
“好,我知道了。”
楚天歌应了一声,心中却紧张了起来:“红蝶,你说的帮我的。”
红蝶勾唇一笑,脸上尽是木然:“太子妃,急什么?红蝶还能骗你不成?”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这里面装的是情蛊,一雄一雌,一会儿我会把雄的放在水杯中,太子妃劝太子服下即可。”
楚天歌六神无主,紧张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松香听到了这些,只装作没有听到,后退着出了门,去迎接云烨了。
“这只母的,需要太子妃日-日以鲜血滋养,才能与你心意相通,七日之后方可服下。”
红蝶取出雄蛊仿佛茶中,又把手中瓷瓶交给了楚天歌,嘱咐道。
“我知道了。”
楚天歌伸手接了过来,心中又兴奋又紧张:“你先出去吧,太子对你不熟悉,怕是要问起,再起疑心可不好。”
红蝶领命,退了出去。
“都这个时间了还不出门,等着本太子来请你吗?”
云烨大步走了进来,没好气地道。
楚天歌把瓷瓶收入袖中,甜甜地笑着迎了上去:“太子这是说什么呢?我也是刚知道你们已经回来了。”
说完,她把放入了蛊虫的茶水递给了云烨:“太子辛苦了,喝杯茶润润口吧,这是你最爱的雪顶含翠。”
云烨不疑有他,接过来一饮而尽,把杯子递给了楚天歌:“走吧,客人也都快散尽了。”
楚天歌心中尘埃落定,笑着跟了上去。
这边凰歌坐上马车回府,经过长治街的时候,却听见街上一片嚎啕大哭声,声音悲恸至极,摧人心肠。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一道凄惨的老妇声音在长治街上响起,悲切地哭着自己的儿子:“娘一大把年纪,你怎么舍得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王妃娘娘,这里就是迎客楼了。”
寒冰一直在马车外,看见没有一个客人的迎客楼上悬挂着几个头颅,忍不住叹了口气。
凰歌掀开马车帘子,入目便见高高的楼层上挂着的人头,那些人双目圆睁,带着惊愕和不甘。
“王妃娘娘,咱还是不要看了,好吓人啊!”
寒霜很是可怜那些失去了家人的老人和孩子,但是她更怕在楼上悬挂着的人头。
“下车。”
凰歌脸色冰冷,一字一句地道。
“是。”
寒霜掀开了车帘子,小心地伺候着凰歌下了马车,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家王妃娘娘,已经动了怒了。
“娘!娘!谁杀了我娘,我要为我娘报仇!”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跪在迎客楼下,痛苦地看着那颗妇人的人头。
“徐哥儿,你可小点声音吧,这些人都是被当今太子殿下杀的,他们也不过是多说了几句闲话就落得如此下场,你要是再嚷嚷着报仇被太子的人听见了,怕是也有危险!”
今日在场的人都低声劝着那些痛不欲生的亲人,心中却忍不住一阵哀叹。
云墨国有这样的太子,以后百姓们怕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老人家,别哭了。”
凰歌有些看不过去,把那满头花白的老妇人拉了起来:“作恶之人自有天收,他不会有好报应的。”老妇人哭的声嘶力竭,泪眼朦胧地看着凰歌:“这位姑娘,老身今年七十,膝下只有一子,今日无缘无故被人杀了,还把我儿子的头挂在这酒楼上,这是要了老身的命啊!
”
凰歌凝重地点了点头:“我都知道,这里有些银子,还望您多保重。至于那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不,不!”
老妇人哭的嗓子都哑了,声声催人落泪:“这些事情都是太子做的,谁能惩罚太子……”
“自然可以。”
凰歌脸色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放心,他不会那么轻易逃过去的。”
围观的百姓都眼中含泪地看着凰歌,不仅仅是为了那几条无辜的性命,更是为了他们的以后。
“诸位请放心,我杜衡这就去写状纸告那残暴太子,一定要让朝廷还大家一个公道,也还我父亲一个公道!”一个双眼通红的清瘦男子从迎客楼里走了出来,情绪激动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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