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皇后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贴身的物品丢了不少,勃然大怒:
“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当差的?本宫今早还戴着的东西,午间便没了!找!给我好好地找!若是找不回来,仔细你们的脑袋!”
皇后骂完,坐在椅子上狠狠地喘着气,最得力的孙嬷嬷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劝道:“皇后娘娘消消气,说不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走了。”
皇后脸上尽是狠厉之色:“本宫宫中还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
自从她登上后位以来,就很严厉地约束宫人,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偷盗之事。
可是如今她虽然烦躁,孙嬷嬷的话她却不能不听。
孙嬷嬷是她陪嫁过来的老嬷嬷了,一直都很是得力:“让下人们去查便是了,如果是宫中的人做的,必然是您身边的,一个个的问下去,总会有露出马脚的。”
于是,整个下午皇后宫中都在逼问下人。
可是谁也没动手偷皇后的东西,谁也不会承认这样的罪名。
“说!再不说就上刑了!”
孙嬷嬷手中拿着一根牛筋长鞭,逡巡在跪了一地的宫人面前。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们在您身边伺候这么久,一直忠心耿耿!”
“皇后娘娘,奴才不敢啊!奴才今日从来没有进入过内室!”
皇后身边的两个大宫女更是慌张,她们看守不力,罪加一等,却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吃点苦头你们就都招了!”
孙嬷嬷脸色一喊,鞭子一下下地抽下去,中宫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皇上驾到!”
孙嬷嬷越打越起劲,越打越过瘾,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高喊了一句,便赶紧跪在了地上。
明黄色的衣袍从她眼前飘过,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绣着的云纹龙爪,知道真的是皇上来了。
“远远的就听见皇后这里鬼哭狼嚎的,闹什么呢?”
云景轩在主位上坐下,脸色有些不太好地问。
皇后宫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愁云惨淡如丧考妣,这氛围简直太惨了。
怪不得云烨和云静动不动就爱惩罚下人,还爱自己动手,原来都是从小儿跟在皇后身边耳濡目染学的。
再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云景轩脸色更差了。
“皇上,臣妾近日丢了好多东西,甚至连皇上当初给臣妾的玉佩都丢了,想必是身边的人偷了的,臣妾心中难过,便想管教管教他们。”
皇后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她是真的很在乎那块玉佩。
“是当初那块被敬王妃摔碎的玉佩?”
云景轩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当初朕就说了,不过是块玉佩,你是中宫皇后,要多少有多少,可你偏偏不听。
如今拿去修补完了,又丢了,可见那玉佩跟你是没有缘分的。”
皇后:
皇上这是把他们两个之间多年的情分都抹杀掉了吗?皇上是在说她和他之间也没有缘分吗?
一时之间,皇后心痛如刀绞。
“好了,你愿意找便找吧,但是仔细伤了人命,他们到底也是爹生娘养的。”
见皇后默然不语,云景轩心中一阵烦闷,也不在多事,径直出去转道太后宫中了。
皇后无声地送了他出去,颓然地跌落在椅子上。
孙嬷嬷过来扶住了她:“皇后娘娘不必担心,皇上,皇上也许只是担心伤了人命而已。”
孙嬷嬷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皇上不叮嘱,难道皇后娘娘就会弄出命案来吗?皇上和皇后娘娘多年夫妻,这皇上也太不信任皇后娘娘了。
皇后很是疲倦地挥了挥手:“罢了,既然皇上不甚在意,那玉佩本宫以后不带了便是,只是这个贼,一定要找出来。”
孙嬷嬷了然地应了一声,一抖手中长鞭,打人的瘾又上来了。
这时,外面看管皇后小库房的太监匆匆进来,进门便拜:
“皇后娘娘,奴才看管不力,库房,库房被盗了……”
“什么?”
皇后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好好的库房怎么会被盗?”
那小太监抬起脸来,苦哈哈地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只是今日换班的时候,奴才发现库房门打开着,进去一看,不少珍宝都被盗了……”
皇后震惊不已,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她的宫中被盗了也就算了,就连库房都被盗了?
孙嬷嬷率先反应过来:“皇后娘娘,如果连库房都被盗了的话,那今日的贼,可能就是外来的了。”
宫中没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皇后脸色阴沉沉的:“都丢了什么?”
小太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丢了一柄绿如意,一斛进宫东珠,几块鸡血玉石,还有名画若干……”
“够了!”
皇后听的头发,心也疼的像是在滴血,东珠什么的就算了,番邦年年都会进贡,可她的字画和绿如意,都是她自己都不舍的摆出来,偶尔才拿出来把玩的啊……
孙嬷嬷冷着脸道:“没用的东西,自己下去领罚吧!”
又问皇后:“皇后娘娘,依奴婢看,这件事情还是移交刑部处理吧。”
事情闹的有些大了。
皇后冷冷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那个偷盗的窃贼痛恨不已。
然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对自己偷来的东西十分挑剔。
这些个东西,他的小花苞会喜欢的吗?万一她都瞧不上呢?
夜枭摸了摸下巴,一双迷离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如果小花苞不喜欢的话,那他就再去一次换皇宫,把库房都搬空好了!
入了夜,夜枭便把今日盗来的东西都装进了小包袱,悄咪咪地来到了敬王府,满心期待地进了后院。
今天还是按照惯例,把东西都放在小花苞的窗边好了,不知道她看了会不会喜欢呢?
夜枭漂亮的桃花眼里闪动着幸福的光泽,一身夜行衣,慢慢地靠近了小花苞的房间。
屋子里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小花苞在烛光下埋头读书,她的两个丫鬟安静地守在一边。
“咚咚咚。”夜枭敲了敲窗户,今日不知道怎么的,两个丫鬟竟然没有关窗。
屋子里的凰歌抬起头,往窗外看去。
外面的夜色漆黑如墨,微弱的烛光映着窗外的翠竹和海棠树,影影绰绰的,有些瘆人。
这次,屋子里的三个人却没有慌张。
寒霜淡定地走了出去,问:“谁在那里?”
没有声音回答,寒霜皱了皱眉,却发现窗边多了一个蓝布包裹。
“王妃,这里有个包袱。”
寒霜没敢走进去破坏现场,进了房间对凰歌道。
凰歌挑了挑眉,让白露拿了蜡烛,照着走了过去。
看见窗台下的痕迹,凰歌唇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果然是个人。”海棠树上的暗影动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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