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气味难闻,芙蓉好心地点上了熏香,可淡淡的熏香味道根本遮盖不住那难闻的气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人更加难受了。
“咳咳……”
云南王妃险些呛出了眼泪,她拿帕子掩住了口鼻,咳嗽了两声道:“星月啊,你有什么话不能跟娘说……非要跟这个女人讲啊……”
云星月仰面看着头顶的幔帐,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云南王妃又气又急,眼看着又要发飙。
云景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跟本王出去。”
星月如今重病,说不定有什么病情是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说的,王妃这个做母亲的,真的是一点都不关心孩子!
云南王妃脸色不愉地跟着云景肆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冷地警告了凰歌一句:
“楚凰歌,你可千万别对我女儿打什么坏主意,不然我云南王府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凰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阿姨,拜托了!您女儿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能对她做什么啊?”
“阿姨?”
云南王妃下意识地把凰歌的话复述了一遍,眉头逐渐拧了起来:“阿姨是什么东西?楚凰歌,你是在说我老吗 ?”
这当中有个“姨”字,一定是了!
云南王妃的怒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楚凰歌,说她女儿不是国色天香,还嘲讽她老?简直是岂有此理!
云南王妃的肺都快气炸了!
“云南王妃误会了,我怎么敢啊?”
凰歌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道:“王妃到底出不出去?如果不出去的话,那我就打道回府了,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凰歌打了个哈欠,非常无赖地道。
“你!”
云南王妃气的捂着胸口,怒道:“好!楚凰歌!我在外面等着你!”
等到楚凰歌这个贱人出来了,她再好好地收拾她!
云南王妃拂袖去了外室, 抬头便看见云南王正在门外和苏明安站着说话。
听见她的脚步声,苏明安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的笑。
刚才里面的争吵声他可都听到了,这云南王妃在云南呆了几年,倒是越来越没有一点王妃的样子了!
内室里,凰歌站在云星月的床前,问道:“星月郡主,你有什么病情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毕竟现在,这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
“咳咳……”
云星月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有气无力地道:“你靠近点……我仔细告诉你……”
考虑到云星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凰歌只好勉为其难地俯身过去。
“楚凰歌!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抢走了我一切,我要杀了你!”
床上虚弱的云星月忽然暴起,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凰歌的脖子!
云星月小产了,又几天没有进食,本该很虚弱,这会儿却像是吃了大力丸一样,手劲儿也大的出奇!
这事来的突然,纵然是凰歌也没能反应过来!
“楚凰歌!我要掐死你!这样千丞哥哥就是我的了!”
云星月表情狰狞,恶狠狠地道!
凰歌皱眉,用力去掰云星月的手,可浑身却都使不上力气。
凰歌心中顿时大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浑身无力的?
相反,云星月却像是把这辈子的所有力气都用上了,双手卡的死死的,仿佛地狱来中怕出来的索命恶鬼一般。
“哈哈哈,楚凰歌,今日你死定了!”
云星月发出了恐怖而快意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凰歌死在自己手中的结局!
外面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或许云南王妃已经听到了,故意置之不理。
凰歌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死亡也距离她越来越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丹田处忽然涌起一股巨大的力量,“砰”的一下子弹开了云星月!
云星月始料未及,一脸震惊地被震到墙上,内脏受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凰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丹田处。
刚才她明明浑身都使不上劲儿的,还好丹田里的真气发挥了作用,不然说不定今日她就真的死在了云星月的手中了。
可是按理来说,她也不该浑身无力的,这房间中一定有蹊跷!
凰歌凌厉的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原因。
是那香炉中的熏香!这熏香肯定被动了手脚!
方才芙蓉点上了熏香之后,云星月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房间内只留了她们两个。而屋子里气味本就浓重难闻,云星月又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所以她便下意识地放松了警惕,觉得这个地方没有完全为危险。可现在仔细分辨,里面分明有轻微的迷药味道。
可没想到,这云星月性命都快不保了,竟然还苦苦地设计要杀了自己,真是难为她了!
云星月摔在床上,唇角挂着血痕,她怨毒地盯着凰歌,咬牙切齿地道:“楚凰歌,真是没想到,这样都没能杀了你!”
她明明让芙蓉在熏香中放了能让人全身无力的香料了。
看着疯子一般的云星月,凰歌皱眉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是敬王妃?”
“不,”云星月抬起瘦骨嶙峋的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嫉妒地盯着凰歌道:“如果你只是敬王妃也就算了,可你却还偏偏这么出色!如今千丞哥哥的眼中只有你,竟然连我和他的孩子都忘了……”
“等等。”
凰歌突然从云星月的话中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信息:“你和夜千丞的孩子???”
云星月布满血丝的眼中掠过一丝得意:“怎么? 你嫉妒了吧?”
凰歌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
“哈哈哈哈……”
云星月看了看自己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身体,想到自己以后可能经历的人生,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只是那日渐干瘪的脸上却滑下一滴泪水。
“真是个疯子。”
凰歌皱眉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
虽然云星月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可她刚才的话,却也对凰歌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云星月一直坚持她腹中的孩子是夜千丞的,若是旁人肯定不信,可凰歌却知道,夜千丞并不是真的太监。
难道……
凰歌烦躁地把念头从脑海中赶了出去,她也不想再跟这个疯子云星月纠缠了,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楚凰歌,你不能走!”
见凰歌要走,见自己的一切计划就要落空,云星月挣扎着爬下了床,死死地抱住了凰歌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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