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道伤的很重,幸亏辛小丰及时赶到将其送往医院救治,为什么不去医院,二人都默契的没提,但原因大家却心知肚明,杨自道是嫌疑犯身份,胸口还有一道纹身,去医院很容易引起注意,包括他见义勇为后快速离开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他不想被警察录口供……
也是在这时候。
女儿尾巴病倒了。
辛小丰和杨自道商议后决定逃离厦门,把尾巴交给一户人家领养,但当辛小丰把尾巴送上杨自道的车准备离开的时候,尾巴却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稚嫩的声音对着辛小丰哭喊起来:
“小爸爸!”
“小爸爸!”
杨自道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咬着牙开车下山,辛小丰却手足无措的跟在车后面,隔着车玻璃笨拙的安慰哭喊的尾巴:“别哭啊……尾巴……尾巴……阿道……没事……我们不哭啊……”
他语气结巴。
他狼狈的追着车。
他最后干脆跑到了车前,使劲拍着车前的玻璃,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急忙踩下刹车的杨自道愤怒的打开了车门大吼道:“辛小丰!你特么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特么的不是为了逃命!”
“我……”
“你看……”
“你看,你看……”
辛小丰的嘴唇在颤抖,痛哭流涕的取出了口袋里的病例,断断续续的呜咽:“这是尾巴的病例……我给那家人是假的……大夫说了,再不做手术她一年都活不了……”
砰的一拳。
杨自道狠狠把辛小丰击倒在地,剧烈的动作也牵动了他胸口的伤,身体直接跟辛小丰一样倒在地上,辛小丰脸上全是泥土,也顾不得擦,只是痛哭:“对不起阿道,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他想活。
他想逃命。
但他终究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他和阿道一样放不下这个孩子,尤其是听着孩子的哭声,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少不舍,隔着车窗孩子的哭叫愈发大声:“为什么打架……小爸爸,道爸爸……”
“认命吧。”
阿道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低沉而沙哑的开口道,天空此时灰蒙蒙的,辛小丰仍然在抹着泪,和孩子一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七年前的那桩大案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脆弱。
但命运不会同情谁。
决定留下来继续照顾尾巴的阿道和小丰不得不面临没钱给孩子治病的窘境,更雪上加霜的是,伊谷春带着妹妹去医院的时候,刚好在医院碰到了阿道和小丰,并且认出阿道就是当初遇见过的的哥——
他的眼神愈发怀疑。
他的妹妹伊谷夏却很兴奋,因为伊谷夏就是那天被杨自道保护的女孩,英雄救美的故事虽然俗套,但爱情确实在伊谷夏的内心萌了芽,小姑娘由此展开了一场对阿道大叔的勇敢追求。
……
杨自道和伊谷夏的故事在发展,伊谷春与辛小丰的故事线也在继续,两人去探察一个跳楼现场,路上伊谷春再次对辛小丰进行了试探,并由此得知了辛小丰有两个兄弟的情况。
辛小丰心神不宁。
他一时走神险些错过了欲殉情的一名年轻红酒商,原来这名红酒商是一个同性恋,因为性取向的关系被身边的人嘲笑,所以才会想不开跳楼自杀,辛小丰为了救他,咬牙答应了与其约会的请求。
影厅有议论声。
红酒商人的演员自然便是胡哥,很多观众提前看过《烈日灼心》的预告,知道胡哥和洛寻会发生点比较激情的故事,只是大家都没想到故事的源头竟然是这样开始的。
第二天。
困惑的伊谷春与当年带自己入坑的师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交流,结果从师父口中得到了当年灭门案中的女画家可能有女儿并下落不明的信息,一时间眼睛眯了起来。
三兄弟?
养了个弃婴?
当年西陇灭门案中似乎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辛小丰,他喜欢摩指纹的习惯,还有他兄弟杨自道的遮遮掩掩等等,但他不愿意就此做出决定,因为他认识的辛小丰,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他决定调查一下。
调查的第一个线索就是指纹,当年女画家的玉佩上留下了一名嫌疑人的指纹,伊谷春需要证明这指纹跟辛小丰是否有关系,为此他假装无意的让辛小丰喝水,此时他的眼神在纸杯上——
他要提取指纹。
辛小丰没有喝水。
这是他向来的谨慎。
这时候伊谷春若有所指道:“我很喜欢法律,我认为法律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什么是人?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它不像宗教那样,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的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儿。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可说的。”
辛小丰起身咽了口吐沫,不知道是在想自己七年前犯下的错,还是前几天犯下的错,他承认自己前几天抓赌的时候黑下了几千块钱,但他没有解释自己拿这些钱是为了给尾巴治病:“是我拿的,实际上多了四千五,我知道你迟早会找到我。”
抽了根烟。
伊谷春没有继续追究辛小丰,反而为其挡下了可能到来的处分,这让辛小丰心乱如麻,一个不留神竟然把自己的指纹留在了玻璃桌子上,但那时候的他沉浸于自责中,返回房间时才猛然回过神来,试图回到伊谷春的房间内擦掉指纹,可惜一切已经晚了。
……
镜头特写。
是一层烟灰。
指纹被提取了。
好在提取到的指纹中间有些损坏,因为辛小丰有长期磨损指纹的习惯,指纹已经模糊了,因此这个指纹没有办法形成证据,伊谷春的调查因此陷入了僵局,但辛小丰的内心却敲响了警钟,他在几经挣扎之后,决定联系之前答应与其约会的红酒商人。
这是他的计划。
他要装成同性恋。
结果小丰与红酒商人日渐频繁的约会果然引起了伊谷春的重视,以为小丰在偷偷赌球的伊谷春在跟踪小丰后发现了小丰与红酒商人的同志恋情,两人激情拥吻的画面给了伊谷春足量的刺激。
悄然离开。
几天后伊谷春旁敲侧击的提起这事儿,小丰不得不和盘托出,谎称他和阿道以及陈比觉三兄弟从小就有同性间的恋情,这让伊谷春的探察走进死胡同——
就像他认为的那样:
同性恋不会强奸女画家,所以辛小丰几人不是西陇灭门案的犯人,况且西陇灭门案据说是四人作案,辛小丰的兄弟几个却是三个人,而且辛小丰也说过,尾巴五岁,如果尾巴是画家的女儿,这时候应该七岁。
伊谷春放下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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