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百姓们还被人煽风点火,表现出了对朝廷的不满,而现在,一旦此事流传,不但太子殿下爱民的形象树立了起来,也将这上天之子受上天眷顾的事迹传播到了宇内。
所有的流言蜚语,一切的造谣生非,只在瞬间,不攻自破。
弘治皇帝怎么能不激动。
“殿下仁德至此,臣民若知,无不欢颂,恭贺陛下。”萧敬拜倒,你看,一场大雨,那朱厚照和方继藩愉快的将整碗功劳端了去,可萧敬,也想跟着喝一口汤。
牟斌亦是不敢犹豫:“恭喜陛下。”
刘健等人纷纷喜笑颜开,太子殿下,真是愈发有明君气象了。
当然,文臣和厂卫的解读却是不同的。
刘健、谢迁和李东阳,更关注的乃是太子的表现,本来,这是一场私下里的祈雨,说实话,百官对此,都是捏着鼻子绕着路走。
可现在看来,这已不是一场纯粹的祈雨活动了。
这祈雨,更像是告天罪己。
以太子的名义,向上天承认自己的疏失,接着,便是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请上天只责罚自己一人。
非常标准的罪己模板,教科书式的典范。
那么,这对于刘健等人,就有了新的认识。
会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坏。
啊,不,对于文臣们而言,懂得认错和罪己的皇帝和储君,都不会太坏。
刘健激动的看着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抬头,看着房梁,似乎是因为失态,所以不愿在臣子面前失仪,他喉头似要堵住了的,清了清嗓子,才道:“很好,太子办事,朕可以放心一些了。”
自然……知子莫若父。
太子是什么尿性,弘治皇帝怎会不知。
那宦官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方继藩眼疾手快,将太子一把抱住,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弘治皇帝心如明镜,他心知,而今,这一场及时雨,所有的称颂,所有的功劳,粉碎了丐帮阴谋的一切之一切,而今,都集在了朱厚照的身上。
“方继藩……也很好。”情绪激动之下,弘治皇帝没有用太多的词汇去夸赞褒奖。
“他们,还没有来?”弘治皇帝看着暖阁外的瓢泼大雨,更显焦虑。
…………
朱厚照和方继藩二人到了午门外头,便下了车,步行。
虽然迎接的宦官,早就给二位预备了蓑衣,可方继藩依旧冷的颤抖。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雨是求来了,自己却成了落汤鸡。
朱厚照见方继藩颤颤,他毕竟自幼骑射,身子结实:“老方,冷吗?本宫脱衣给你……”
“不要。”方继藩心里想,你这尨袍,我敢穿吗?
“要不你靠近一些,本宫捂着你。”
方继藩迎着风,踩着积水,脚步更快。
朱厚照疾步追上来:“你看这雨,真是我们求来的?呵呵……呵呵……”
到现在他还不可置信,虽是淋成了落汤鸡,身上的蓑衣被雨浸的沉重,却是乐了。
方继藩没理他,好不容易赶到了暖阁外头,一面等宦官通报,一面脱下了斗笠和蓑衣,可衣衫,早就湿透了,连头上的挽着的发髻,也都被打散,披在脑后。
于是勉强整了整衣冠,便听里头道:“请太子殿下、新建伯速速觐见。”
二人入了暖阁,立即成了阁中之人的焦点。
弘治皇帝见二人淋成了落汤鸡,方继藩捂着鼻子,差点要打喷嚏,便皱眉:“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还有,烧地龙。”
夏日,弘治皇帝是舍不得烧地龙的,这暖阁之所以是暖阁,正是因为它的夹墙和地底都设置了专门的烟道,一到了冬天,便开始烧炭,大量的热气自地底和夹墙中冒出,再寒冷的天气,暖阁里头,也能温暖如春。
只是这样所需的燃料十分巨大,一般时候,弘治皇帝也舍不得烧,遑论是现在这个时候了。
他是个极小气的人。
难得今日大方了一回。
于是方继藩和朱厚照二人领到了偏殿,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才又回到了,这一下子,舒坦了,方继藩焕然一新,行了礼:“臣方继藩,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一旁的朱厚照,也行了礼,可情绪好不容易平复的弘治皇帝,显然没功夫搭理朱厚照,而是盯着方继藩,一字一句道:“此雨,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报来。”
方继藩深吸一口气,他心里知道,对外头的人,是一套说辞,可到了宫里,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天下最聪明见识最卓越的人,还用那一套来解释,就说不通了。
“臣……遵旨。”
…………………………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老虎在读书的时候,袜子几个月都不洗的,被褥几年都没有洗过,懒。如今却每天五更,每天坐在电脑前十几个小时,一天一万五千字,到现在都没有间断,那啥,也算是良心作者了吧,可为何支持这么少呢,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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