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皇孙……
他忍不住道:“不错,不错,载墨写的好,是这样写的,是这样写的。”
一见陛下赞不绝口,刘健三人,松了口气,还真会写,他们一下子,又激动了,皇孙天纵之才,了不起啊。
眼里放光,满是欣慰。
弘治皇帝此时,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印上头,这印章,雕刻的虽是粗糙,可是……
弘治皇帝吸吸鼻子。
朱载墨道:“陛下可要好好收藏着这印,以后……要用,不可将它束之高阁。”
“为……为何?”弘治皇帝凝视着自己的孙子,心早已融化了。
朱载墨稚气的道:“为了雕刻这印,孙儿花费了很多功夫,请老嬷嬷买了许多玉料,一个个挑选,而后,又要书写,还要雕刻……”他笑呵呵的伸出手,小手上,有点小茧子,可仔细看,上头……竟有些许的刻痕。
朱载墨道:“孙儿雕刻了几日,手被那小刻刀……都疼了……有一次,还请西山的师侄们,给孙儿包扎了呢。”
朱厚照一听,心里乐了,没错,刻印是不容易的,这一点,本宫很有发言权,想当初,本宫练习的时候,那手啊,真是伤痕累累,别提了,都是泪。
弘治皇帝的眼睛,又湿润了。
忙是捧着朱载墨的手,小心翼翼的观摩。
果然……
想着自己的皇孙,给自己送礼,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遭了这么多的罪,弘治皇帝的眼里,泪水不可抑制的流出来。
这是自己的孙子啊。
亲的。
“你……你以后不可这样胡闹了,知道吗?”
“应当的啊。”朱载墨笑吟吟的道:“恩师说过了,这是送双亲的礼,双亲养育之恩,没齿难忘,且陛下为了治理天下,这般的辛苦,孙臣辛苦一些,不算什么,只要陛下喜欢便好。”
一股暖流,已袭遍弘治皇帝全身。
一下子,舒坦了。
他犹如心肝宝贝一般,捧着这玉印,忙说:“难得,真是难得,振我家者,载墨也。”
刘健三人,也是感动的不得了。
陛下这一句,振我家者,其实另有含义。
在这个时代,说的乃是家天下。
一家一姓,即为天下,陛下口称的我家,不妨说是整个大明天下。
振兴我大明者,将来一定是朱载墨啊。
刘健三人,宛如见到了曙光,纷纷拜倒:“陛下,皇孙孝顺如此,臣等欣慰,皇孙大孝啊。”
弘治皇帝激动的脸都红了,又吸吸鼻子,眼泪鼻涕就不争气的流出来。
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当着孙子的面,不能如此失态。
可他抬头,便见朱载墨已从书囊里,取出了一个手绢儿,送到他的面前。
“……”弘治皇帝有些不好意思,却是接过了手绢,忙是擦拭眼泪。
朱载墨道:“陛下不能哭,只有徐鹏举才喜欢哭鼻子,陛下要讲卫生,流了鼻涕要擦掉……”
“好,好,好,你说的对,朕不哭鼻子,朕要将鼻涕擦了。”弘治皇帝将用着手绢擦干净涕泪,朱载墨便将手绢拿回来,然后很小心翼翼的将手绢折好,又塞回他的书囊中去。
只这细小的动作,有板有眼。
可看着弘治皇帝,却是完全另一种感受。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载墨,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欢喜:“朕老了啊,看看,朕的孙子,都这样大了,朕有一个好孙子,你送的印……朕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以后啊,朕有些敕书,就用这枚印来盖章,哈哈……朕见此印,就可见自己的孙儿,朕要将它时时刻刻放在身边,哪怕有一日……朕驾崩了,这棺椁之中,也要携此印下葬,载墨,朕心疼你……”
他摸着朱载墨的脸蛋,眼里泪光闪闪,一字一句道:“朕这辈子,收过许多的礼,可只有这枚印章,朕是最喜欢的。你小小年纪,就会刻印章了,了不起,很了不起!”
朱厚照有点懵,忍不住想说,父皇,父皇,还有我呐,我小小年纪的时候,也会刻啊,我刻的比这逆子好。
可你当初,为啥见我刻印,就板起脸来训斥哪。
刘健三人,也感动的要哭了。
“是啊,皇孙真了不起啊,竟还会刻印章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的事,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孙如此聪明伶俐,实乃我大明之福!”
啪嗒。
刘健跪下,感动的哭了:“臣极想欣赏一番皇孙所刻之印,还请陛下赐看。”
谢迁道:“老臣也想看看。”
李东阳昂着头,眼珠子一动不动,看着弘治皇帝手中的玉印。
弘治皇帝显得有些舍不得,怕刘健三人摔坏了,却还是将玉印交萧敬,萧敬捧着玉印,送到了刘健三人的手里。
“好!”只看第一眼,刘健就发出了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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