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红色的蟒服,几乎刺瞎了众人的眼睛。
那知府和知县等官,纳头便拜,口称:“见过下官见过齐国公。”
方继藩没理他们,朝方东亮道:“这些人是谁,我方继藩前来祭祀先祖,是私事,而非来办公务,怎么来这么多的官军和差役,让他们统统走开。”
知府:“……”
说着,方继藩抖擞精神,随方东亮进入宗祠,方东亮取出族谱,这族谱里,算是将南宗和北宗合二为一了。
方东亮喜极而泣:“论起来,齐国公乃我弟也。”
方继藩拉着他的手:“这样呀,这么说来,我的辈分,竟还不低。”
“好,我且先去祭祀祖宗罢。”
方继藩到了祖宗的灵位前,焚香,祭祀。
礼毕。
方继藩与方东亮到了东配房,方继藩坐下,呷了口茶,显出几分疲惫:“老哥,这宗祠,太寒酸了,实在辱没了我们方家的威名,我方继藩是做什么的,那可是修过宫殿的,过些日子,我让西山建业修一个祠堂,要比这大数十倍,天下除了皇上的宗庙,咱们方家的宗祠,要最雄伟才是。”
方东亮听着,哭了:“若能如此,实是方门之幸啊,齐国公…”
方继藩一摆手:“叫我老弟就成了,不要这么生疏。”
“贤……贤弟……”方东亮有些生涩:“咱们方家自高祖静宜公而始,历代六十三代,贤弟最为出众……想想,这理应是祖宗保佑吧,现在贤弟又要修祠堂,愚兄……真是……真是……”
他哽咽难言,开始擦拭眼泪。
有了齐国公好啊,以后方家的子弟们多了出路,方家要抖起来了,看谁以后敢和方家争灌溉的水渠,打不死他们。
方继藩笑吟吟的道:“这算什么,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还打算,给大家修大房子呢。”
“大房子……”方东亮要窒息了,难为情的道:“这要破费不少吧。”
方继藩摆摆手:“都是亲人哪,说这样的话?”
“是,是,是,愚兄惭愧。”方东亮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只是,不知,从何修起?这……这……说来真不怕贤弟笑话,单说灵丘方氏吧,大大小小,有三千五百多户,可是地少人多……只怕这房子修起来……”
“当然不在灵丘修。”
“那……”方东亮嘴张的有鸡蛋大,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老心肝:“难道……难道是去京……是去京……”
方继藩道:“去黄金洲!”
噗……
方东亮方才喝的茶,直接呛出来。
…………
族人们欢天喜地的聚集在这祠堂之外。
大家高兴的满面红光。
附近各县的方氏族人都来了。
还有一支,居然是从宣府都司那儿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现在齐国公已去拜祖宗去了……接着,便有方继藩的扈从,直接抬来了一个个箱子。
众人看得稀罕。
箱子打开。
“呀……”人们发出欢呼。
是宝钞,是一箱箱的宝钞。
大手笔,真是大手笔啊。
果然……齐国公,不但是自己的族亲,还是个好人哪。
“尊奉齐国公之命!”王金元发出大吼:“这一次,带来了百来万两银子,这是要分发给各家各户的,齐国公说了,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也不必客气,以后……还有的是关照。”
嗡嗡嗡……
一百万两银子。
分发下来。
这一户,岂不是有三十两。
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啊,在京师,一个人不吃不喝,只怕也要攒个一两年。
若在这里,可能攒十年都未必有。
“齐国公大恩大德。”
“齐国公公候万代。”
“堂叔衣锦还乡,咱们待会儿见了他,一道给他行个礼。”
王金元压压手,歇斯底里的大吼:“除此之外,尊奉皇帝之命,方氏即将迁徙黄金洲,至鲁、齐二国,诸位,从此以后,你们便是鲁国和齐国的国人了。”
“……”
一下子,这宗祠外头安静下来了。
黄金洲……
卧槽……
人们安静的可怕。
人离乡贱。
听说,那儿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这是皇上的旨意,新津郡王他老人家,已经先去了,就等你们去会合,齐国公脾气不好,他说了,是亲人的,过来拿钱,不是亲人的,吃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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