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_805275月,有关于地震最新消息开始透过电视,报纸,一波接一波的传递到了全国各大城市,出去走一走,几乎人人都在议论汶川。
5月12日,周遭人都在打电话报平安,唐婉回到空荡荡地的家,拨到了徐誉的手机,显示的是没有信号犬。
她又接连打了两次,均是没有应答。
那个男人,虽然抛弃一切远离c市,虽然他们婚后一直冷漠相待,但他毕竟是她法律上的丈夫,打电话问一声是否安好,并不突兀。
但唐婉的手指都快按酸了,可还是打不通,唐婉颓然的放下了手机,窗外树叶哗啦啦作响,搅得她心情烦躁,起身“哗啦”一声拉上窗户,这下好了,世界一片安静,却也因为这片寂静,致使唐婉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
这里是她的家,可寂静的却像是死寂的坟,哪里像是一个结婚女人的家?
……
5月13日,苏越在阔别数月后,终于拨通了萧潇的手机,他来跟萧潇短暂告别。在高新路的广场上,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市民祈福,尚未清理干净的蜡烛,高低起伏,看得人心思沉重。
苏越坐在广场台阶上,较之以前消瘦了许多,即便是现在,萧潇看到苏越,也是会不期然就想起萧暮雨,可在她的内心最深处,涌现出的却不再是绝望和痛苦,而是酸楚和释然。
22这一年,萧潇开始领悟人生真谛:葬掉痛苦,微笑行走踺。
苏越看到了萧潇,他起身淡淡地微笑,看上去依然那么平静和温淡:“你还好吗?潇潇。”
“好,你呢?”
苏越点头,他笑着说他很好,他说他今天将会和c大几十位志愿者一起前往灾区支援,临走时特地来跟她见一面。
萧潇明白,苏越是建筑专业出身,又是获奖无数的实践佼佼者,灾区需要像他这种专业的建筑师搭建灾区临时住所,更需要像他这种通透房屋建筑设计的人给予震后挖掘建议。
萧潇说:“苏越,你要注意安全,在那里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或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及时告诉我。”
苏越说“好”,他跟她告别:“再见,潇潇。”他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但她手指上的婚戒却闪痛了他的眼睛,所以他只能低着头微笑离开。
“苏越。”身后,萧潇叫着他的名字。
他转身回头,她已迈步走了过来,轻轻抱住了他,她用亲情温暖给了他最无声的支持和抚慰:“我和暮雨一直与你同在。”
苏越眼眶一热,他把萧潇抱在了怀里,脸轻轻地贴着她的发。是啊!他们是亲人,经历了这么多,不是亲人,又会是什么呢?
广场上,苏越一步步走远,那个和萧暮雨长得近似的男人,穿着最简单的休闲衣裤站在路边拦车。车里,微凉的风扑打在他的脸上,他看着道路两旁巍峨耸立的高楼大厦,脸上露出淡淡地笑。
这是一座冷漠的城,却在冰冷之余,有着最为打动人心的安宁。
——暮雨,汶川像是一个受尽委屈和痛苦的孩子,比起汶川正在历经磨难的千家万户,在生死面前,我的恨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汶川需要重建,需要蜕变,脱皮之苦痛彻心扉,生不如死,但只有历经蜕变,才能在磨难出长出新的生命。等我从汶川回来,我决定不再恨她,她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是,归根究底始终都是我们的母亲。身为儿子,可以憎恨尘世万千人,却唯独不能憎恨自己的母亲。放下对她的恨,也是为了放下曾经的自己……
苏越前往灾区后,萧潇有时工作间隙,会站在落地窗前俯览视野之内的广场,她就是在一个星期前,在那里送走了苏越。
唐氏对面,是一幢幢商业大厦,繁华耸立,气势恢宏,萧潇看到这些,总是会不期然想起一片废墟的重灾区。
c市商界在数日后召开了一场慈善募捐,全市各大上市公司总裁、总经理、董事长全部出席。还记得早晨出门,萧潇弯腰换鞋时,傅寒声已在她面前蹲下了身体,他看着手里的运动鞋,眼睛里浮现出淡淡地笑意:“金融界每天穿运动鞋出入公司的董事长,除了你,放眼c市,绝对找不出第二人。”
萧潇低头看着他漆黑的发,半真半假道:“晚上我穿高跟鞋给你看。”
“你敢。”
是警告,是不悦,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带着最近疲于工作和照顾她的暗哑,听者只觉撩人。
萧潇笑了笑,敢不敢还要视情况而定。
……
慈善募捐晚会,少了以往高调风光,却少不了衣香鬓影。傅寒声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看到了萧潇,周围女子一个个都是晚礼服加身,她并未在这一晚与众不同,一袭黑色收腰晚礼服,长裙垂落,站立不动时,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双脚。
今夜的她有些艳光四射了,卷发披散,正和几位国外老总聊天,英文声寂静游走,只听语意倒是八面玲珑,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可谓是游刃有余。
萧潇意识到
傅寒声的存在,源于对面有人笑着扬手:“傅先生——”
灯光下,傅寒声眉目清晰,幽深的眸望着萧潇等人,听到有人向他打招呼,嘴角微勾,形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
他穿过人群来到了几人面前,简单寒暄,出于礼貌一一握手。
握手完,这时候却有一只手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指白皙修长,停在半空,手臂线条优美,掌心纹路异常清晰。
傅寒声微微侧眸,放低视线看着那只软软地小手,心里忍不住好笑:折腾。他是这么想的,却配合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与其说是握手,还不如说是直接抓住了萧潇的手。是她主动伸手的,傅寒声握住了,哪还有松手的道理,握手姿势持续几秒钟,萧潇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声“傅先生”。
声音如常,但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光却带着几分窘迫和懊恼,落在傅寒声的眼中,不是一般的可爱。
傅寒声失笑,这笑少了往日心无城府和虚伪深沉,怎么看都是愉悦居多。
算了,放过她了,某人发善心松了手。
对面几位商人含笑注视着这一切,禁不住打趣两人:“萧董如此浪漫,傅先生私底下有福了。”
浪漫?
萧潇哑然,她之所以伸手回握,是因为她不愿在这里公私不分,傅寒声和众人握手,那么是否也应该跟她握握手呢?
她的想法很单纯,但落入别人眼里,难免会往“有趣”和“浪漫”上面尽情发挥想象力,至于他们口中的“傅先生私底下有福”,萧潇就不敢苟同了。
最近公司都很忙,她忙完公司的事回到山水居,虽说孕吐难受,但却一直在歇着,倒是傅寒声忙完公司,回到山水居还要伺候她,一直到她躺下入睡,他才能正儿八经的歇一歇。
被人评价很有福的傅寒声,侧眸看着萧潇时,意味深远道:“确实是很有福气。”
都是有眼力劲的人,几位商人和夫妻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几乎就在几人离开的下一秒,萧潇只觉得脚踝一凉,只见傅寒声已提着她的裙摆一角,露出了她的双脚。
那是一双高跟鞋,不高,但也不低。
傅寒声低头打量了一眼,也不开口训斥,重新放下她的长裙,他心里不高兴,却不宜对妻子板着脸,但惩戒还是有的,他不拿她怀孕说事,只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平时都不穿高跟鞋的人,忽然穿着这么一双鞋,站着跟人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累吗?”
萧潇笑:“不累。”
“嘴硬。”
无疑,傅寒声是了解萧潇的,把萧潇拉到僻静一角,华臻早已准备了一双鞋带过来,那是一双平底鞋,傅寒声蹲在沙发前握住萧潇脚,要帮她穿鞋时,萧潇缩了缩脚,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慈善宴会厅,出没这里的人可都是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若是被他们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尴尬。
傅寒声却笑了笑,取出平底鞋帮她换上,在她不肯乖乖配合时,漫不经心的威胁她:“再乱动,小心我挠你痒。”
萧潇不敢乱动了,心知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这么说,就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换好鞋,傅寒声就那么蹲在萧潇面前,双手撑着沙发,倾身凑向萧潇,飞快的亲了亲她的唇。太突然,萧潇瞪着傅寒声,下意识捂住了嘴。
“以后不许涂口红。”他说。
华臻站在一旁看着,表情如常,但眼睛却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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