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泉表面上虽然还非常淡定,心里却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老庄也是如此,暗暗抽了一口冷气。
“这到底是什么任务?难度真的有那么高吗?你之前居然没有跟我说……你只是说对付一个犯罪组织,就算是孤狼,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老庄略显不满之色。
易泉沉默,但表情已经非常明显,他赞同老庄的观点。
严正平轻轻地摇摇头,冷笑一声,道:“我劝你们永远都不要低估自己的敌人,还记得上一次战役中,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等于在易泉和老庄的心脏上狠狠地割了一刀,而且割的还是未痊愈的伤口,怎一个残忍了得。
果然,二人的眼角都开始抽起筋来,眼球里布满了红丝,连心都在颤抖,久久无法言语。
严正平有点后悔说得这么直白,凭心而论,每想起这件事,自己的心又何尝好受,道:“虽然我并不想提这些陈年旧事,但我希望你们可以从失败中得到教训,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身边任何一个人,任何人,都可能是你最大的敌人,明白吗?”
易泉为了掩饰内心的情绪,急忙从往事中挣扎出来,面无表情道:“然后呢?直接说主题吧。”
严正平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干脆就直接进入主题,道:“嗯,刚才我说的就是希望你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现在容我再补充一句,‘孤狼’里面的成员,尤其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几个王牌杀手,有相当一部份以前跟你们一样,都是特种兵出身,曾经也是华夏军人的翘楚。”
在短短十分钟内,从严正平嘴里说出来的一条条信息像一枚一枚的迫击炮般,越到后面威力越大,总有令人措手不及的效果。
特种兵出身的人,成为杀手组织的王牌杀手,这算哪门子事,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然而最不能理解的便是易泉和老庄,如果问他们,是给多少钱也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情。
“那不是叛徒吗?”易泉怔怔地说道。
“嗯,可以这么说,若不是这些人全部都受过特殊的军事训练,我也不至于将此次行动列为s级任务,现在你们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我先一一给你们解答。”严正平点了点头道。
易泉陷入沉思中,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出动这么多人来杀我了,既然里面有我们的判徒,想必对我的身份跟实力都非常了解,所以才这么兴师动众。”
“嗯,我知道你平时已经够低调了,再说你们的身份在外界全部是保密的,也只有‘孤狼’的人才查得出你的真实身份。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吗?”严正平道,似乎也有点茫然。
“我不知道,这是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易泉叹了口气道。
“我想可能性有如下几个,第一,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正在布置计划对付他们,所以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第二,便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对方雇凶杀人。”严正平分析道。
易泉反思片刻,也深有同感,点道:“确实得罪过不少人,但说起来,也是别人得罪我在先。”
这货就是个不吃亏的主,严正平自然了解他,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老庄对这些却不怎么感兴趣,把话题一转,道:“据我所知,‘孤狼’这个组织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但为什么以前我们不对付他们,直到现在才开始行动呢?我们的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国家加入那个组织的?”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孤狼’这个组织在从我国清朝末年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那时候在国际黑道中已经有一定的地位,而他们在我国的据点,系当年白莲教的一个神秘分支,此事几乎没有人知道,在这里,我们将它列为高级机密。”严正平正色道。
“清朝末期就已经有了?那可真是历史悠久啊。”易泉不以为意地说了句,还是有点轻视的味道。他心里就算再忌惮一个人,表面上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严正平又接着道:“至于我们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参与其中的,我现在倒是有个故事说给你们听。”
“还要讲故事才能说清楚啊?”易泉有点犯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严正平这次没有喊‘立正’,该放松的时候也让他们放松,只道:“别烦躁,大不了我简单地概括一下,故事并不是很长。”
严正平顿了一会,见没人再反对,又继续道:“十年前,在你们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我们‘神鹰队’就出现过两个全才高手,既擅长近身搏击,又精通各种武器,尤其是狙击枪运用得出神入化,被誉为魔鬼战士。”
“那不跟我的名号有点像嘛……”老庄自言自语一句,自我感觉超级良好。
易泉冷他一眼,露了个鄙视的笑容。
严正平接着道:“这两个人情同手足,形影不离,配合默契,立下屡屡战功,但才五年过去,就发生了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易泉顿时精神一振,好奇道,凭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的因果,肯定就源自于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严正平眼神忧伤地叹口气道:“在一次战役中,其中一个人牺牲了,他为了国家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是很平常的事情,自古以来,舍身为国的正义之士何止千万,这种故事屡见不鲜,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易泉不解地道。
“对我们来说,确实是这样,包括你们刚失去八个好兄弟,但你们也没有埋怨过谁,对国家依然忠心耿耿。”严正平说到这,易泉等人一种自豪感油然而升。
只听严正平又道:“但是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痛失手足的另一名战士要求把自己的挚友风光大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
听到这,老庄也为之动容,心想那货也太敢想了,以为你是皇帝呢。易泉也为之摇头,却表示理解。然而理解归理解,也不代表他认同此类想法。
“你们想,这种要求部队会答应吗?相信你们还记得,在你们参军入伍的时候就喧过誓,你们是一群默默无闻的人,国家不会给你们任何回报,唯一能给的就是汗水、牺牲、源源无尽的痛苦、磨难,谁也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当你们死后,就像世界上少了一粒灰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就是特种兵,真正的特种兵。”
严正平语重心长地道。
易泉和老庄心里唏嘘不已,却不动摇,在发誓那一刻起,他们就一直在坚持着这个信念,即使在失落和迷茫的时候,也绝对不会动摇。
严正平又道:“所以我们拒绝了这个要求,还把他教训了一顿,结果,他受不起这个打击,认为我们不把你们特种兵当人看,只是一件战争的机器。最后,他走上了极端,一条不归路,先是当了逃兵,又加入最大的国际犯罪组织‘孤狼’,到现在仅仅才过去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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