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艳刚刚洗完澡出来,早就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便道:“你明天下午就送我走吧,最好能叫人来接我。”
“你不会怪我?不会说我故意撇开你?”易泉想不到她一点就通,完全不费口舌,很是诧异。聪明人说话就是如此轻松。
“其实我也玩够了,有什么好怪你的?或许真正的大场面我还是没有见过,但以后总有机会的,现在你们总部缺人手,我也不能在外面溜达太久,认真算算,我是该去向你的参谋长报到了。”孙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擦润唇膏,神色很淡定。
易泉还能再说什么,他什么也不想说,有个这么通情达理的女朋友,又是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就是死也无憾。
由于即将离别,这个深夜,自然是洞房花烛夜,他们得珍惜难得在一起的时光。
第二日,天气有点糟糕,微微细雨下个不停,直到中午,都没看见天上露过一次太阳的脸,令人压抑。
而这样的天气赖在床上睡懒觉,或者有个美女抱着探索一下人体生物学的奥秘,算是人生最惬意的事情之一,易泉就有这种条件,天刚亮,他模模糊糊地醒来就忙着梅开二度。孙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累,可这次并没有求饶,反而多少次都觉得不够。
有资源,当然就要利用,不管什么样的资源。
雨依旧下个不停,而且越下越大,在娱乐长街以北距离约两公里处,有一条看似不太起眼的美食街,这里专卖各种小吃,各地方特产应有尽有,平时比娱乐长街还要热闹,就连这个下雨天也不例外,路人打着伞,来回穿梭,然而最热闹的地方却是一个停车场。
这是个地下停车场,归一家宾馆管理,而进进出出的却很少是轿车,而是人。
‘螃蟹’就刚刚从这里进去,转眼间,他坐上升降电梯到了三楼。
三楼是本地最大的赌场,还是唯一一家合法的赌场,据说这个赌场名下还有个慈善基金,每年都帮助了不少穷鬼,丰功伟绩列出来有一箩筐。而这些基本都是秘史,该赌场行事风格相当低调,
赌场里的服务非常周到,闹哄哄一片,还有身材火辣的美女端着各式酒饮逛来逛去,供客人免费体验。
‘螃蟹’顺手在一小姐的托盘上接过一杯鲜橙汁,坐下了一档牌九桌旁,不到半个小时,就输了个精光。
他平时看起来也算斯文,至少推销药品的时候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绝对不讨人厌,但一输钱,就骂骂咧咧的,把赌场老板家所有的女人某个器官都问候了一遍,非常凶残,尽显他的流氓本质。
待‘螃蟹’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转身准备闪人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熟人。这个人虽然称不上很熟,却是昨天晚上才刚刚和他做过交易的。
易泉!
易泉昨晚才刚和郭千军打过招呼,今早立马就得到情报,说这货要来这里赌钱,于是便早早过来候着了。他不喜欢赌鬼,但赌鬼也有好处,就是缺银子,只要是缺银子的人,就容易利用。
易泉不赌牌九,在赌色子,他赌色子的技术堪称一流,几乎一掷一个准,三两下的功夫就已经赢了一万多元,反复半个小时下来,面前的台面上已经堆满了钞票,让人眼馋。
‘螃蟹’感觉说不出的新鲜,毕竟是知音难求啊,想不到前天晚上认识的这货也是个赌鬼,而他跟自己的区别就是,自己逢赌必输,他却好像运气不错,逢赌必赢啊。
易泉赢了钱乐得哈哈大笑,几乎要连自己亲爹姓什么都忘记了,而事实上他的确忘记了,打从一出生他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爹,更不要说记得他姓什么,连易泉这个名字,还是孤儿院的一个院长帮他取的。
“哈哈,这个赌场的钱还真好赚啊,能不能让我输一点?”易泉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
如此疯狂的一个赌鬼,想不吸引别人注意都不行。很显然,‘螃蟹’会发现易泉也在情理之中,看到易泉狂成那样,‘螃蟹’的手心又痒得难受。
赌鬼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赢了想继续赢,输了想赢回来,所以才会有人倾家荡产,反正不论输赢都是死路一条。
螃蟹突然灵机一动,钻过人群的重重包围,凑到了易泉身边,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道:“这个……‘拿命来’兄弟,真巧啊。”
“咦?是你呀‘大螃蟹’,世界真小,连在赌场都看见你,你不是晚上才出来猎物的吗?在这里有谁买你那些玩意?哦——大概是赢了钱的人不差钱吧,今天生意如何?”易泉有意无意地和他扯谈起来。
“唉,甭提了,我其实是来赌钱的,那些玩意昨晚就全散出去了,今天咱是来赌钱的。”螃蟹愁眉苦脸地道。
“哦?你也是来赌钱的?恐怕是顺便打两把吧?赢了没有?”易泉大咧咧地笑道。
‘螃蟹’的脸色更加难看,讪讪道:“我没你的手气那么好,已经输光了,就剩下一条裤子了。”
“哈哈,那不打紧,最怕是连裤子都输掉那才叫丢人呢,你的裤子还穿在身上,证明你赌钱还是有分寸的,不错。”易泉大笑道,很是狂妄不羁。
‘螃蟹’没再说话,想借点钱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最多也就做过一次买卖,而且那时候人家让自己帮忙出货,自己还果断地拒绝了呢,就算对方不记恨,那也没义务借钱给自己赌啊。
易泉早就看透了‘螃蟹’那点心思,等桌面上的钱堆到几乎放不下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捧出一捆往‘螃蟹’的手里塞,豪气道:“想翻本吗?今天哥心情好,这些是借给你的。”
‘螃蟹’很受宠若惊,表面上却不露形色,越是欠人情的东西,越不能表现得很迫切需要对方帮忙,但也只是种心理作用,一旦拿了这些钱,这个人情是欠定的了。
“怎么?你不要?那我可收回了。”易泉今天还挂了个大包过来,似乎算准了自己会赢钱,拉开链子往里面一装,沉淀淀的。
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这家伙绝对出老千,但是现场抓不到他的把柄,没证据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把钱带走了。此刻赌场监控室里有两个高层人物在盯着屏幕,议论纷纷。
“这个人怎么会每一把都赢呢?”
“看得出他玩的是什么手段吗?”
“我们最高级的检测仪也没测出来,还真是神了。”
“就这样放他走吗?未免太便宜他了?”
“不放他走能怎么样?难道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还能强行留下他来搜身吗?我们开赌场难道还不准客人赢钱不成?”
“那怎么办?万一他下次再来呢?”
“无妨,密切关注这个人吧,看他的体形是个练家子,应该不单单是个赌徒那么简单。”
说话的人中,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坐在一张黑皮转椅上,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自威,下巴上留着一束山羊胡子,正在抽着雪茄。他就是此赌场的主要负责人,韩爷。
韩爷当年在道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今天盯上了乔装打扮的易泉,不知又要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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