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滴乖乖……”何中天忽然感叹连连,也不知想表达什么。
“怎么了?”易泉奇怪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正平那个臭小子手底下藏着这么优秀的好苗子,居然不主动引荐给老子,还叫你不要打我孙女的主意,靠,明知道何家什么都不缺,就缺那么一个男丁,他居然……气死我也……”
何中天义愤填膺,说到这里才意思到语言不当,脸色稍微敛了一下,抱歉地看着易泉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有骨气的男人当然不能入赘,更何况这是21世纪,说实在话,要是她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哪怕是把她嫁出去,我这把老骨头也能安心地躺进棺材里了。”
易泉并没有怪他,因为换成自己站在他的立场也会有那种想法。他不但不生气,反而闻言一大惊,忙道:“千万别这么说啊,您老万寿无疆,至少还可以活个二三十年,搞不好能看到你的重孙成家立室呢。”
“扯皮,你真把老夫当成老妖怪了不成?”何中天瞪他一眼,笑骂道。
“你本来就是个老妖怪,外界都这么说你,正是因为您是老妖怪,所以才能寿比南山啊。”易泉觉得怒屁既然拍出去了,干脆就拍彻底,拍得他舒舒服服。
何中天的脸色忽然又凝重起来,唉声叹气地道:“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最着急的就是那小丫头的未来,若是不给她铺好后路,万一哪天我两腿一伸,将有何面目下去见她的奶奶和她的母亲……”
这番感叹叫人听得肝肠寸断,只要不是个冷血人,都感同深受,心如刀割。
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易泉的同情心顿时就泛滥了,淡淡地安慰一句道:“您不必太挂心,她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她有过人一等的眼光,将来肯定能找到好归宿的。”
何中天还有些话似乎没有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易泉一会,最后还是打消了开口的念头。他其实想说的是倩雨那丫头从小到大都看男人不顺眼,好像进得了她法眼的男人还没有出生呢。但奇怪的就是,她对你这位易老师倒是有点好感,甚至不止一点,我身为她爷爷自然还看得出来。
由于知道易泉现在明花有主,再说这些事情没有意义,只能徒添大家的烦恼而已。
此事就证明,不管泡妞还是倒追,但凡是好东西,都要先下手为强啊,好比地上某人掉了一块金子,如果你抱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心态,说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那些狗屁连篇的伪哲理,结果只能是被别人捡去。
但明明是你自己先看到的,为什么不能弯下腰去捡起来呢?如果捡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那便是你自己的,由于你不捡,才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只说明了一个道理:任何事情,都是靠自己主动去争取的,想坐享其成等天上掉下金粒子又不偏不奇地落进你口袋里,那是做白日梦。
何中天叹息不已,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犯了个这么滑稽的错误呢。
听完何中天的吐槽后,易泉自我感觉既飘飘然异常良好,又替那老头子叹息,人家替孙女找个如意郎君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发现自己这么一棵千年灵芝,又被孙艳摘去啃了,他不甘心也是正常的。
“唉,做人太优秀有时也未必是好事,太抢手了。”易泉这货可耻地把自己狠狠地臭美一顿,大黑夜的已是阳光灿烂。
大约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天黑才不久,就已经有客人登上门来了。
何中天做为此宅唯一的年长者,孙女何倩雨过生日自然要捧场的,顺便还得跟倩雨的同学们照个面,以示欢迎,所以和易泉说完话后便站在门口处当起了守门神,来一个人就逮一个,笑脸十分灿烂,热情澎湃,一双皱巴巴的手掌挨个地握一下,以示欢迎。
来者受到如此热情的款待也是神采飞扬,添足了面子,一个个笑得见牙不见眼。在这些跟何倩雨有些交情的同学看来,家财万贯的地主们都应该是道貌岸然趾高气扬的,哪知道这个传说中神一样的人物却是如此和蔼可亲,受惊不小。
这一进来,大伙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见何家的威名在口啤上又赢得一次喝彩,归根到底还是老妖怪何中天的功劳啊。
何中腾此时也匆匆忙忙地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贵重的礼物十万火急赶回家里,第一时间恭恭敬敬地递在女儿何倩雨面前,却连一个热情的拥抱也显得很奢侈,有点尴尬。
这父女俩之间就像隔着一层膜,这层膜从很久以前就有了,却没有人能记得起从什么时候隔得那么根深蒂固的。
“生日快乐。”一身西装风尘仆仆的何中腾脸色十分憔悴,把礼物送到何倩雨面前神色拘谨地说道。
“谢谢!”何倩雨今天没有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脸色给他看,也拘谨地接过礼物,气氛很是怪异。
何中腾还是有些意外,她居然和自己说谢谢,可不容易啊,自从老婆仙逝后,这个女儿很久没对自己说过谢谢了,而且还说得这么温柔,甜到心里去了。
好在‘草包’那一干人等都听说过一点何倩雨同学的家务事,看到这位英气逼人的家长回来时早早就识趣地绕到一边有说有笑,这才避免了父女二人的尴尬瞬间落在外人眼里。
“咳……哼……”不知何时,易泉突然出现在何倩雨旁边,刻意地咳嗽一声,才伸出右手对何董笑道:“何董,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变憔悴了啊,要注意身体。”
何中腾条件反射地回礼握手,正想说话,却怔住了,这个不是易泉吗?怎么弄成这副德行?
“易泉?你这身打扮……很时尚啊,尤其是发型更是有鬼哭狼嚎的效果,真叫我诧异。”何中腾心惊讶道。
易泉差点就打个趔趄,讪讪地笑着点头,想不到何董事长居然也这么幽默,还是头一回领教呢。
旁边三四米外正在看着豪华的大宅感叹连连的小鬼头们,其中耳朵比较灵光的楚光听到何董说出易泉的名字,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吼起来:“什么?易老师也来了?”
因为他这一声叫喊,其余人也都把注意力全部收了回来,纷纷翘首张望,可见易老师的大名果然如雷贯耳。
把周围所有的人都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易老师的影子,除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和较为陌生的何董跟何老爷以外,就只剩那几个端盘子的家丁和几个像木头一样的保镖了,另外还有个较显眼的非主流货色,看着扎眼,可就是没人发现易泉。
“哪呢?你瞎嚷嚷什么呀,讨打?”
欧小珍失望透顶,撅起小嘴一记拳头敲在楚光那光溜溜的脑袋上,发出一声骨骼撞击的脆响。楚光痛得龇牙咧嘴,泪花子险些落了下来。
最近,欧小珍已经成了这支伪蓝球队的野蛮女教练,不教技术,也不教理论,唯一负责的工作就是给他们身上添皮鞭子,还真管得这群牲口服服贴贴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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