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慕容雪荷的决定(一)(1 / 1)

听完戴玉蓉的理论,温淑娟心服口服,满脸受教的模样,欠身道:“玉蓉姐真是高论啊,小妹又长见识了。小妹对你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发滥一发不可收拾。膜拜!”

戴玉蓉的脸上圣光闪闪,得意洋洋,闭目含笑点了点头,坦然接受了这个马屁。

温淑娟之所以能在短短时间内博得这套公寓的两个主人青睐,其登峰造极的拍马屁本领功不可没,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拍出高质量,效率值也是极高。

温淑娟自己也颇有成就感,取悦了玉蓉姐后,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道:“但就算是这样,雪荷跟他认识的时间又不是很长,应该不至于陷得这么深才对,不知其间是不是还有别的内情?”

“内情啊……”戴玉蓉努力地沉思起来,吹牛吹到了这份上,又被人拍马屁拍得如此响亮,怎么也不能词穷,否则面子往哪搁去。

琢磨了半晌,戴玉蓉便理清了头绪,煞有介事地道:“你觉得雪荷那妹子的姿色如何?”

温淑娟想都没想,胸有成竹道:“那还用说,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啊,人品也没得说,堪称完美。”

“可不是嘛,但是你知不知道,就她这么一个人,长这么大都还没有喜欢过人呢,从来不正眼瞧人,哦,是男人。”戴玉蓉可能说得急,呛了点口水,轻轻咳嗽几下。

温淑娟知道她有点感冒,大半夜的逮着她给自己讲故事也真是为难她了,心疼地拍了拍她光滑的粉背,不可思议地道:“还有这种人?她以前该不会是同性恋吧?”

戴玉蓉险些喷饭,咳得更剧烈了,哭笑不得地道:“你不要理解得那么离谱啊,她不是同性恋,只是一朵奇葩,性格有严重问题,说起来她不但没异性朋友,连女性朋友也没有啊,除了我。”

听她的口气,目前雪荷妹子虽然对自己也挺客气,但在她心里并没把自己当朋友,最多就是个室友,想在她心里占一席之地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温淑娟暗暗腹诽,多少也有点心理不平衡,便道:“那她怎么就跟你成为朋友了呢?”

“那还用说,因为姐也不是好人,她那种贱骨头,就喜欢和坏人打交道。”戴玉蓉傲慢道。

“呃?你坏吗?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温淑娟愣道。

失败,这个坏人做得太失败了。戴玉蓉脸皮一阵发毛,尴尬道:“那我大概是从良了吧,或者最近掩饰得好。”

不管怎么样,能常说自己是坏人的往往都是好人。温淑娟当然不会信,哪怕她吹得天花乱坠,自问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戴玉蓉顿了一会,才想起来已经跑题了,话锋又是一转,道:“刚才说了,她没喜欢过人,这是一座冰山,从来没有人能融化她。但无论如何,现在结果都非常明显,她被易泉那个贱人融化了,这是事实。你想啊,一座冰山,二十几年都没有化过,一旦山崩会怎么样?”

温淑娟的脑海里出现了某个灾难片的画面,悚然失色道:“一发不可收拾?”

“对了,正是一发不可收拾啊,而且她本来就是个骄傲的人,自信心比谁都强,以为易泉已经被她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了,没她不行了,但就在她心里的枷锁被那贱人彻底撬开的时候,那贱人居然不玩了,弃她而去了,像垃圾一样扔掉,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样?”戴玉蓉专挑厉害处讲,有越讲越夸张的趋势。

“换做是我的话,我会无所谓,反正又不止他一个人追我。”温淑娟不屑地吊个白眼,骨气呀。

“你自己无所谓了,我是问你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会怎么样?”戴玉蓉没好气道。

温淑娟顿时正经起来,转了转眸子,同情感泛滥,叹道:“应该会和她现在一样。”

“所以呀,咱们最好不要去打扰她,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戴玉蓉说得自己很了解慕容雪荷一般,有自作聪明的嫌疑。

但温淑娟绝对信得过她的判断,因为她毕竟和慕容雪荷同居了这么久,怎么也比自己了解吧,便道:“那你估计她这种低迷状态要持续多长时间?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解铃还需系铃人呀,我相信她会想得出正确的解决方案。”戴玉蓉大屁股一滑,放平背后的枕头躺了下去,像是打算睡觉了。

牛皮吹得差不多了,人家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短,温淑娟也知道自己八卦了点,见状也识趣地中断了这次‘临时会议’,下床走到门后瞄了外面一眼,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返了回来,躺下就睡。

客厅里,慕容雪荷仍在胡思乱想,除了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以外,她偶尔还会苦涩地笑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每次她笑的时候,眼泪都会流得更凶猛。如果现在谁打亮手电筒往她脸上照照,肯定怀疑自己见到鬼了,她全然就成了个花脸猫,若不是天生丽质,估计早毁容了。

她反反复复地想,自己跟易泉连手都没拉过,尚且不说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说着玩的,但‘朋友’这个身份也摆在那,任何事情都好商量,问题就是要不要去找他当面说清楚这个问题。

所以伤心欲绝的慕容雪荷现在最后悔的并不是认识了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她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不早点承认自己的心意,这一路过来总是让他碰钉子,既不接受他,也没彻底地拒绝他,让他去猜,以为可以多享受一会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谁知道,原来缘分是不可以等的,爱情更不能考验。

她最大的失误是对自己的心思了解得太迟,说难听点就是情商太低,好听点就是单纯,可有时候单纯也能害死人。

和易泉认识的时间虽然很短,但她能想起来的回忆却很多,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火车上被他扔了自己一身的橙子皮,这么倒霉的事她活了二十几岁从来没遇到过,本来也不算什么事,但命运真会捉弄人,他居然跑来这里教体育,还在自己的管辖之下做事。又比如,去超市里买点东西却被抢劫犯挟持当人质,易泉关键时刻果断出手,那时觉得他简直酷毙了。

各种往事,林林总总,很多很多,但最令慕容雪荷印象深刻的,却是一件看似最简单最平凡的小事,便是有一次和易泉去逛街,回来的时候不巧下起了大雨,易泉打着一把伞,与她并肩行走,差不多回到学校门口她才发现易泉为了确保不让她淋到一滴雨水,宁愿自己淋湿了半个身体。虽然不是冬天,也不去想他有没有冻着有没有难受,但女人是水做的,慕容雪荷发现正是从那一刻起,自己封闭的情感线就开始动摇了。

如今想起来都让她挥之不去,人总是如此,当幸福每天都出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看不到也不珍惜,当你知道它不再属于你的时候,你才开始着急,但着急起来时往往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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