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已经想通了太多太多,想到差点糊神错乱。
二人并肩而行,朝山脚下走去,各怀心事。
为了避免冷场,易泉还是喋喋不休地自说自话,乱吹牛皮,完全就不管别人有没有认真听。
慕容雪荷显然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再次打量着他现在的新形象,终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又换了发型?挺酷的。”
能从辣妹子嘴里说出这般评价,实在不容易。易泉受宠若惊,回道:“今天才换的,你居然会说我酷,历史以来第一次啊。”
慕容雪荷仍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又道:“我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是有了,她叫孙艳,有机会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易泉下意识地挺起胸膛,很是骄傲的样子。
“我还听说,她是个非主流,脑残族的掌门人?”慕容雪荷斜他一眼,充满地鄙视,只是她的眼睛还泛红泛红的,大大降低了眼神的杀伤力。
易泉微微一愣,吱唔半天也答不出来,这是个谣言,绝对是谣言,要命的是这个谣言好像是自己先传出去的。
他只好干笑道:“过去是的,但现在已经从良了,可不,我也就跟着从良了,你有眼看的。”
慕容雪荷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略带讽刺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有这等魅力,让你堂堂一个特种兵也为之堕落啊?她是何方神圣?”
“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拜托你不要问了行吗?如果有机会,我保证介绍你们认识。”易泉开始逃避这个话题,已经能想象得到孙艳此时坐在情报问门的办公室里狂打喷嚏了,以她的聪明才智,一旦真的打喷嚏,绝对能想得到是自己在说她坏话。
一想到孙艳,易泉又想起一件很要命的事,早上打电话的时候曾对孙艳发过誓,这趟来万里长城观光,不管遇到多漂亮的女人,都绝对不上前搭讪,否则就烂命根子,连蛋也跟着一起烂。在一刻钟以前,他对这个信仰始终坚定不移,可是现在,不管什么理由,事实就是他违背誓言了。
“啊……死了死了,会不会有报应?”易泉突然慌慌张张地道,下意识地伸手护在裤裆中间,说不出的滑稽。
“咋的了?”慕容雪荷果然没再问下去,却见他举止古怪,不由好奇心大增。
“我早上对我女朋友发过誓……”
易泉把誓言的内容说一遍,逗得慕容雪荷笑弯了腰,这一笑反而是全身都轻松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就是她喜欢易泉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贱骨头,有时候能把人活活气死,但往往在关键的时候,他也能让你一笑解千愁。
对一个男人来说,这也是一种魅力,而对慕容雪荷这种女人来说,也是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算了不提她了,说说你吧,怎么会这么突然来北京旅游?”易泉转开了话题,怎么说眼前这个也是自己的初恋,难得狭路相逢,何必去讨论第三个女人来破坏气氛,哪怕是女朋友这种时候也要靠边站。
而这个问题却是慕容雪荷的死穴,总不能告诉他说因为被你伤透了心,所以就出来透透气,放纵自己,解放自己。
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敷衍一句:“放暑假了,当然要出来玩玩了,因为回我家要经过这里,所以顺道来这里看看风景。”
往回走了一段路,易泉又看见了刚与慕容雪荷分手的郭琪飞,目光一下子仿佛被她吸引住了。
慕容雪荷没少偷看易泉,顺着易泉的目光方向看去,不由嗤之以鼻:“都说你随便起来不是人了,又打死不认,看上人家了?”
易泉一脸冤枉的表情,道:“你想到哪去了?难道你没有发现郭琪飞不停地偷看我们吗?”
“是吗?”慕容雪荷又慌了心神,感觉自己被人当成猴子了,还是一只叫春的母猴。
但易泉的想法却没那么单纯,总觉得郭琪飞那女人很不普通,道:“她很苗条啊。”
“原来你是看上她的身材了?”慕容雪荷又瞪个白眼,醋劲十足,论身材,她可是对谁也不认输的,但这个死人却放着自己不欣赏,去欣赏别的女人,换成谁也不会高兴。
“你怎么老是针对这个?我想说的是她的走路姿势很稳,和体重不对称,我猜她是练武术的,敢打赌不?”易泉胸有成竹地道。
慕容雪荷神色古怪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幻想症啊?人家是跑业务的。”
跑业务的?易泉略感诧异,却认了死理,道:“谁规定跑业务的就不能练武术了?你不要忘了我还是教书的呢。”
“不要忘了,你是教体育的。”慕容雪荷道,意思就是说没有两下子武术功底的人都没资格教体育。
“不要忘了,唐紫燕老师是不懂武术的。”易泉反驳道。
慕容雪荷不耐烦了,恼道:“就算人家是练武术的,又关你什么事?可不可以不要说她?”
易泉又听傻了,这次见面总觉得辣妹子是个醋坛子,但她又怎么会为自己喝醋呢?朦胧不清的感觉又从心底涌起,但他不会去确认,因为现在确认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道:“哎,你是不是有个表妹叫西门小玲?”
慕容雪荷睁大眼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的有啊?那就没事了,我听学生提起的,你们家九族都是复姓啊,真是稀奇。”易泉敷衍道,遮遮掩掩,所幸技术还算高明,没有露出太大破绽。
慕容雪荷不禁腹诽起来,从来都没有对谁提起过自己有个表妹,学生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突然她想起西门小玲就在北京,难道这个贱人那么巧遇上了,把表妹也勾搭走了?
想到这里,慕容雪荷狐疑道:“你见过我表妹了?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几条粗大的黑线出现在易泉脸上,无奈道:“我能对你表妹做什么?你把哥当成什么人了?”
本来还想再三确认一遍,但慕容雪荷最终放弃了,以她对易泉的了解,这货虽然够贱,严格来说称不上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为非作歹之徒,至于他的消息是从哪来的,以慕容雪荷现在的心情,也懒得去追究。
若是被她知道西门小玲正在青云市某个地方**接客,可能天就要崩了。
易泉已经确定西门小玲没有说谎,这件事便不再算事了,为了尽快转移慕容雪荷的注意力,立刻转开话题,道:“你说你家经过这里,在什么地方?”
“秘密。”慕容雪荷避开他的目光,显得很心虚。她家其实在南方,并不经过北京,完全是背道而驰。
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叫石苟村,里面有最纯仆的农民。慕容雪荷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唯一一个文化人,此时全村上下都在等着她回去,然而她却在这里游山玩水。
“怕我去你家偷东西?哪怕是说个省份也行啊,有必要保密吗?”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家在哪?”慕容雪荷为了回避问题,把矛头转到对方身上。
“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家,如果我喜欢的话,这里也可以是我的家。”易泉眺望着最远处的山峰,默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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