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泉到现在才知道范佟这小子憋了多少晦气,也可以理解,任谁的女朋友被这么一头色狼盯上,都不会轻松吧。
“周老师,还记得我吗?别来无恙?”易泉已经走了过来,对周马俊挤了个笑脸。
“易……易泉……”周马俊终于变了脸色,连腿都吓软了,上个学期他就领教过对方的霸道,想不到这个煞星又出现了。
“你记性不错,还记得我,是不是以前我对你太客气了?我听说你很不老实。”易泉阴恻恻地笑道。
周马俊心底发寒,却还算有点骨气,道:“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并没有对雪荷做过什么,你不需要来找我……”
范佟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生怕易泉手软,说道:“别听他废话,现在我气消了,你随随便便给他一刀。”
“别……”周马俊的酒彻底醒了,意识到今晚踏进了死神的领地,张口就准备喊救命。
但是易泉不可能给他机会,跃起了脚踩下去,几乎踩烂了他半边嘴,五六颗牙齿带着血丝掉出来,就连舌头都破了个口子,当场就成了哑巴。
范佟还是不够满足,继续爆料:“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一次去他家想用麻袋套住他的头痛扁一顿,可惜差点被他发现,只能跑了。不过,你肯定猜不到我当时看到了什么。”
周马俊疼痛钻心,却尚有意识,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晚上他在房间里欣赏艺术大片,而且还是自导自演的得意之作,当时发现外面有动静,跑出去时却没了人影,原来是范佟这小子。
易泉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表示洗耳恭听。
范佟又呸了一声,哼道:“这个狗东西,居然效仿陈老师,简直是侮辱我的偶像,人家陈老师的作品找来的女主角都是自愿的,你这是强迫性的,真牛呀你。”
这段话说完,他不知道在周马俊的脸上踩了多少脚,似乎并没有消气。易泉也是听得一肚子火,偏偏范佟还挺幽默,叫人哭笑不得。
易泉心知不能再拖下去,免得被路经此地的民警发现,那时就算有杀人许可证在手也无法置身事外。
“发泄得差不多了吧?”
范佟停下来,周马俊的脸已经被踩得稀巴烂,此时已经有气进没气出了,去了半条命。易泉怕他死不透,又补了一刀,直接从他的咽喉穿过,直没刀柄。
看到这手飞刀技,范佟双目发光,道:“你的刀技在军队里学的?”
“算是吧。”易泉敷衍道。
“什么叫算是?有时间能教我两招吗?”范佟学习欲泛滥。
“会有时间的……”
两个人云淡风轻,闲庭信步离开了这条小巷子,刚刚杀了人,却像踩死只蚂蚁那么轻松,如易泉所说,这种垃圾扫掉就是了,地球照常转。
不过第二天一早,青云市袭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并非因为周马俊死于非命,他在茫茫人海中只不过是个小角色,即便上了新闻,也没几人过问。今天的头条是某教育局的局长由于各种原因,被撤职了。
不可不说郭千军的办事效率之高骇人听闻,在周马俊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前,他就动了教育局局长,由于是特种兵出身,搜索局长的犯罪证据有如探囊取物,在其自身难保之下,周马俊的死活也就没人去管了。且这单新闻短时间内被炒得如火如荼,其风头正好掩盖住了周马俊的命案,这让郭千军的‘包庇’工作又顺手不少,一路通畅无阻。
又过了一天,市民的注意力才集中在周马俊的命案上,不为其他,只因警方在其遗物——笔记本电脑里搜出了不少秘密,全部都打上马赛克公布于众,于是呼,全城皆惊,青云大学里炸开了锅。
如此一来,周马俊的死因也就顺理成章地冠上‘自作孽不可活’的帽子,人神共愤,此人不死实是老天瞎眼了。由于上层各级的工作做得坚决彻底,此事很快就有雨过天晴的趋势,无从追究,只是可怜了周家祸不单行,刚死了儿子,老子又锒铛入狱,一片愁云惨雾。
外界虽然反应不大,但青云大学里这天可热闹了,几乎所有学生都开庆功会,庆祝周老师早登极乐,很多人都大松一口气。其中还有个热议话题就是:到底谁在替天行道?很多人都猜到是易泉,因为易老师前两天在学校出现已经不是秘密,更有人亲耳听到戴玉蓉老师要求易泉去杀了周马俊。但是,这些话众人都是在私底下议论,毕竟杀人罪可大可小,而周马俊也确实该死。
现在最郁闷的无非就是校长了。何校长面对的压力非外人可以想象,前后已经应付了好几批记者,最后实在撑不住,直接跑路,人生第一次当了缩头乌龟。
“天杀的周马俊你死也不死得干净点,非要给我留这么多麻烦……”何校长苦不堪言,不知道是第几次埋怨了。
日当中午,易泉寻到了何校长家,从辈分上讲这是他的前辈,难得回来一次,自然有必要拜访一番。另外,他早就能想到这件事给学校造成的影响会有多恶劣,堂堂青云大学,在教育界是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却出了周马俊这种败类,不说声名狼藉也差不多,各界群起而攻,做为一校之长——何海桐自然责无旁贷,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幸运的是,教育局局长的案子更引人注目,才让何校长勉强喘上一口气。
何校长一见到后生来访,喜出望外,亲自打开家门欢迎,一番长嘘短叹:“知音啊……总算是看到知音了,还以为是哪个记者找上来了呢,我的乖乖……”
易泉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写的剧本,还兼自导自演,万一让他知道,非要惊掉下巴不可。
何海桐家里有两个小孩、一个贤惠的妻子,看起来日子过得蛮滋润。墙面上,挂着不少他当兵时的照片,那身洁净的军装,有浩然正气的脸庞,何海桐当年着实也帅过年轻过。
易泉感慨良多,说道:“你当年,是怎么离开部队的?”
何海桐打发老婆去照顾孩子,亲自动手沏上一壶茶,叹道:“老了嘛,再猛的汉子,也有力不从心那一天。”
说着说着他也伤感起来,对易泉那个小队的事情他也知道,又是一番感叹,其实自己当年能活着退役已经不容易了,特种兵……其实就是一份常年跟死神打交道的工作。
“你算是我的师兄,有些话我想找个倾诉对象,说出来又怕你鄙视我。”易泉品一杯茶,有些遮遮掩掩。
“你是最出色的军人,不论你想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鄙视你。”何海桐相当严肃,军人的使命感,多年过去了,却依然烙印在他的骨子里,挥之不去。
“我想提前退役,换份工作。”易泉失神道。
虽然说好了不鄙视,但何海桐还是吃了一惊,道:“为什么?你还很年轻啊。”
“你有所不知,我那八个好兄弟,都是冤死的,我实在是无法忍受。”
何海桐又是一振,道:“不说是你指挥失当,才造成全军复没?”
“固然有我的责任,但我们幸存下来的三个人都坚信,其中有很多猫腻,虽然我还没查出证据,也不知道是谁在捣鬼,但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易泉说到这里便适可而止,若是再说下去,就关系到机密了,以何海桐目前的身份不宜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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