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挡住老庄的去路,贼贼一笑,道:“老庄啊,你现在吹牛居然也不打草稿了,参谋长要是有事找我,他怎么不给我发信息,反而发给了你呢?”
老庄冷不丁地瞪他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今天早上睡得跟死猪一样?连平板电脑发警报都听不见,还不是老子菩萨心肠帮你看完了再关掉的,要不然你会有好觉睡?”
易泉脸色一沉,意识到事情严重,手脚有点冰凉,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哪怕你叫醒我也行啊。”
“没事,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看那文字的语气就知道,或许你可以先吃顿午饭再走。”
老庄一说完,万人迷果然出来催人吃饭了,在这里她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
易泉的心情可没有那么轻松,不会那么乐观,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奔回自己的房间,他打开平板电脑看了一下信息,内容确实很简单,没有太多强调,只是叫他尽早抽时间回去一趟,有点事情需要当面跟他谈。
一般来讲,的确不像有大不了的事,但有了这么一个理由,易泉就更加归心似箭了,毕竟得承认,尝过女人的滋味后,多日不见也怪想念的,心里特痒。
狼吞虎咽地吃过午饭后,易泉就开口叫郭千军开潜水艇把自己送回黄海,全速前进,黄昏时分就抵达了目的地。
“应该不会是坏事,别太紧张,我回去了。”郭千军与他道别。
“得了,像个婆娘一样。”易泉不但没有句感谢,还几乎是赶鸭子上架把郭千军赶回去了,没心没肺。
费了些手脚,易泉弄来一辆摩托车,开足马力往基地总部奔行而去。
夜里九点多,易泉见到了严正平。
严正平坐在椅子上抽雪茄,整个人憔悴不堪,眼球里布满了细小的红丝,看得出他最近挺劳神。
每见到这位恩人,易泉心里都会发酸,同时也很温暖。
“这么急找我,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可别吓我。”易泉拉开椅子,于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桌子,桌面上有盒雪茄,他蹭了一根。
严正平的脸色异常难看,样子还有些心虚,又像是心疼,定定地看着易泉,愣是连屁也没放个。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易泉一看对方的脸色,就知道不祥的预感又成真了,只是他实在想不出现在部队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有那么严重。
“到底什么事?”易泉紧张起来,谨慎地问道。
严正平注视他良久,长长吐出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希望你可以冷静。”
易泉没再说话,眼巴巴的在胡思乱想,是妈病了还是爹死了呢?也不对头啊,老子可是孤儿。此刻他的心情确实很不平静。
严正平拿出一个信封,搁在桌面上,考虑了一会才道:“孙艳已经不在这里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信没有密封,我已经看过了,很抱歉。”
易泉彻底傻了。孙艳不在这里了?却给我留了封信?难道手机不能发短信吗?不就是一毛钱的通讯费……
这很难理解,事发突然,如果说她回学校了,留封信也很正常,虽然现在是通讯技术突飞猛进的时代,但女人就好浪漫那口,写信其实就是一种浪漫。
易泉更不会介意参谋长看过内容,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何摆出这么一副表情,看起来像天要塌了一样。
严正平走了,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给易泉个独处的空间,这就更加说明,这封信绝对不是普通的信。
难道她要跟我分手?后悔和我在一起了?易泉轻轻拿起信封,手指都在发斗,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性,这个是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把里面的信纸拿了出来。一张比羽毛还轻的信纸,他就像用尽了一生的力量,才展开在桌面上,然后一词一句,映入眼帘……
“易泉,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来没想过我身为一名间谍,我会爱上了你这么一个人,尽管我很清楚,你最爱的人其实并不是我,你想为情报部吸呐人才,才勉为其难选择了我是吧?你总是说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所以你不必否认,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我不怪你,因为在此之前,我也在利用你,你早该想到的,像我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听了宋伟祥讲你几段故事就对你这么感兴趣,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把你骗了,抱歉。但,你确实是最优秀的军人,也是我最欣赏的那种男人,所以我不否认我已经假戏真做,可惜我的身份已经背叛了你,我无法再面对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希望你不要怨恨,这是战争,我只是执行命令,现在我功成身退了,如果未来两国爆发战争,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希望你忘了我,去追求或接受真正值得你爱的人吧……”
这是一封很长的信,内容很简单,却有种神奇的力量,浓浓的爱意,不加修饰的文字缠缠绵绵,看得易泉一惊一咋,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瞬间,他也想起了很多事情,的确,自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孙艳不太对劲,本以为奇女子个性都比较古怪,便没当一回事,但如今想起来,这样的奇女子以又怎么可能会是个花痴呢?如她自己所说,再饥渴也不可能因为听宋伟祥说了几个故事就爱上当中的主人公了吧?
“孙艳居然是间谍……那不就是意味着,老子的处男之身……给了一个间谍?”易泉不记得是怎么离开参谋长的办公室的,他没有流泪,只有彷徨和困惑。
若说感情,他绝对有,即使不是最爱,毕竟也同床共枕过。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又是到凌晨才有了睡意,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眼泪终于滴下来了。
隔日一早,易泉又见到了严正平。易泉低垂着头,有说不出的惭愧。
“其实你不必自责,是我建议你把她带来的,这种事情无法避免,佛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她其实对得起你。”严正平安抚道。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易泉哪里还听得进去,失魂落魄的,现在他什么也不想问,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严正平叹了口气,颓丧道:“你休息一年半载吧,这些年确实苦了你。”
易泉本还打算提出退役的事情,但听参谋长这充满关怀的一句,倒又不好开口了。这个老人培养了几代特种兵,待他更是恩重如山,贸然撒手不干的话,对不起的不止是国家,尤其是严正平一番心血。
只是任何宴席终需散,不管心里多么愧疚,他也绝对不改变主义。
土包的事情,易泉也没告诉严正平,怕他会受不了。
或许今后他很难再见到土包,或许他在未来的战争中会见到野鬼,甚至拔刀相向,这都是未来要面对的挫折,他心已类,不想再顾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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