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虫鸣蛰伏交响。我伏在栏杆处往远处看去,屋顶不见灯火,漆黑一片。楼下街道已是歌舞升平,满是热闹景象。
听婆婆说,我来之前,这里还犹如死谷,正是因为我凝聚了飞门舞门,召集了往日分散四方的门人,恶人谷才重归繁华。
一想竟做了件如此有成就的事,心里还有点小激动。
“咚、咚。”
楼梯传来脚步声,警惕立即提高八十个点,我侧脸看去,抱剑看着上楼的人。一张白于常人的脸从黑暗处出现,被那灯火映照,显露出几分红润。那双手环胸的手紧缠布条,如此粽子似的登场,不是水东流能是谁。
他抬眼看来,步子停下,立在一侧,面露讥笑,“花梨姑娘,就算你拿着名震天下的流光剑,也是个武学渣渣,毫无反抗之力。”
我往旁边挪了挪,“请水教主保持三丈远,否则我喊人了。”
水东流轻笑,目往远方,末了又仔细打量我,摇头,“我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根本是个笑话。魔教的丫鬟都长的比你好看,水灵灵的。”
“本姑娘长的也不错!”我愤然,“在华山,喜欢我的师兄也不少。”
这话不假,每天都能收到一朵小花什么的,练剑也特别照顾。如今被他说的一文不值,真是恢复记忆也要离他三丈远。
水东流仍在啧声,我抬头看他,“你能不能坐下来,看的脖子都酸了。”
“你可以站起来。”他偏头了然,“我忘了,就算你站起来,也是个矮个子。”
我大怒,起身要揍他,却被他一手抵了脑袋,根本近身不了,欲哭无泪,“混蛋!”
“脚短手短就别想着反抗了,乖乖的。”
“呸呸呸。”
提剑往他肚子戳去,瞬时被他握了剑鞘,用力一扯,顺势过去,扑腾倒在他怀里,脑袋撞在那结实的胸膛上。
噗通、噗通。
心跳声近在耳边,我自己的心跳声倒是忽然听不见了。仰头看去,眨眨眼,安静下来的水东流面庞看去更是俊朗,英气逼人,徒增安心。
噗通、噗通。
水东流喉结微动,“这么吃本教主的豆腐,真的没有关系?”
……我呸!
抖了抖,拿回剑定神看着外头。漫天飘着尴尬的小泡泡,恨不得全戳破了。花梨,你要淡定,不能因为一个大大的拥抱就芳心涌动,不过是因为对方长的好看而已,别无它解。越站越心寒,冷进心底冷进骨头,腿一软,趴在栏杆上喘气。
“花梨?花梨?”
唤声低急,钻入耳内,犹如梦境。我大口喘着气,水东流已坐下身,正面一掌印来。痛的不知道手放在哪里,只觉舒服多了,如暖流源源不断,注入心肺。等稍稍回神,才发现那手都摁在了心口上,我紧闭了眼,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对方是个色狼,但他在救自己的命,总不能一脚把他踢开再大喊让人揍他。
这一闭眼,他倒以为我晕了,否则也不会一把抱了我,送进房里。
怀中暖暖,更觉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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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狐狸长了一张惊为天人的美人脸。
我坐在宽大椅子上,对着他垂涎欲滴。五叔干咳了好几声,咬字,“门主,请注意你的形象。”
真是忍不住想去捏一把他的脸,把他塞进画里都不违和吧。
玉狐狸的眸子分外漂亮,可怜兮兮的看来,“小花梨,我们的账也两清了,这抓我来是做什么?”
三姑嘶的就抽剑,毫不怜惜的顶在他的脖子上,“飞舞门有一事相求。”
“……”婆婆,这、这好像不是求人的正确姿势吧?
玉狐狸腿一软,哆嗦了,“您说就是,在下定会万死不辞。”
三姑说道,“带我们门主和水教主去一个地方——百花谷。”
玉狐狸炸毛了,“我、不、去!”
剑身微压,立刻见他白皙的脖子上冒出一条血痕。玉狐狸颤声,“不行,一定会被花无忧宰了的,我多年易容,就是为了逃避她的追捕,如今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飞舞门一定会护你周全,你只管放心。待完成使命,我们也会为你一世拦截花无忧,保你安然。”
玉狐狸的眸子一亮,不嚎了,“当真?”
三姑冷笑,“飞舞门的话岂能有假?”
玉狐狸当即点头,“好,成交。”
听见交易完成,我欣喜跑下台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玉狐狸,你长的真好看。”
“……”
他的脸登时变成死灰色,抖了抖往我后头看去。我回头一看,水东流毫无反应。可随着汇集在他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多,这才了然状——未婚妻如此放肆未婚夫这么淡定不对啊。
水东流扬高了下巴,挑眉盯来。我讪讪缩手,回到他一旁,这里高手如林,我们还是老实点吧,我可不要再变成一条鱼。
找到了东风玉狐狸,自然就是往百花谷去了。
跳上马车,握住缰绳的那一刻,我摸摸下巴,这种驾轻就熟,又完全不想给身为男子的水东流驾车的危机感怎么那么奇怪。
玉狐狸坐在我们中间,老老实实的蹲着,乖巧帅气。看的我心神荡漾,再看看一脸傲气的水东流,我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可比性。
手中缰绳一扬,“驾”,转眼踏上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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