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拒绝的权利

司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向了霍如锦。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你凭什么以为？”霍如锦一双眼睛通红地瞪着司年，声音里的颤抖和怒意，她自己都无法控制，“你凭什么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我霍如锦就这么不堪，需要你来施舍？我想要的，永远都不是婚姻这个形式，我想要的是你，是你的心，我想要你爱我！”

自从和司年在一起后，霍如锦的情绪，从来都没这么不稳定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大吼大叫地说活，可见，她是真的很生气，气惨了。

司年的嘴唇紧抿，眼中是浓浓的抱歉之色。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司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知道我爱你爱得都没有自我了吗？你知道我恨不得自己变成钟微，恨不得那个因为死了而被你铭记在心的人是我！”

司年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看向了远方。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跟女士分辨，不是他的强项，也不是绅士所为，他的礼貌和教养都告诉他，不能辩解什么，毕竟是他对不起她。

其实非要说的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给过霍如锦希望。

因为在那个时候，他很清楚地知道霍如锦要的是什么，而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给不了她。所以他没给她任何希望……

可是霍如锦她太坚定了。

总之，他是男人，不管错不错，责任都有他来承担吧。

“司年，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的时间，爱过我？”霍如锦的声音忽然变得极低极低，她的眼神之中全都是渴求，是渴望。

可是，他却不能骗她。

看着这样的霍如锦，司年也很难受：“如锦，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应该……”

“就应该怎么样？就应该直接把我一脚踢开吗？”

司年不说话了。

霍如锦盯着司年看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因为伯伯和伯母逼你太紧了是吗？所以你需要结婚，是吗？”

司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霍如锦笑了，她的笑容惨烈无比：“那是不是跟谁结婚，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反正都是结婚而已，只是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司年抿着唇。

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不是霍如锦的话，他也不会随便跟其他的女人结婚，可是这话，他不能说。

如果他这么说了的话，霍如锦可能又会误会，他不想因为一句非常直接且不带任何其他感情。色彩的话，让霍如锦答应跟他结婚，那样，对霍如锦不公平，因为这句话就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霍如锦的家世，性情，以及她深爱着他，这些是他愿意跟她结婚的原因，因为她是一个很合适的结婚对象，仅此而已。

除了这些，霍如锦之于他，也并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霍如锦再一次惨笑，“所以，其实你跟哪个女人结婚，都可以的，是吗？”

司年没说话。

无论如何，他还是伤了霍如锦，那么既然要伤，就伤透，这样她就会放弃了，也免得以后她会遭受更大的伤害。

“司年！”霍如锦怒瞪着他，“我对于你来说，就跟其他任何女人，都没区别的，是吗？”

司年依旧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看他这个样子，霍如锦忽然就没了力气，也没有了指纹的力气。

她缓缓地坐了下来，手里拿着水杯，喝了口水。

眼泪无声地滑落。

司年伸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如锦，真的很抱歉……”

“别跟我说抱歉。”霍如锦轻声说道，“司年，你真的永远都无法忘记钟微，永远都无法把对她的爱，转移哪怕一成给我，是吗？”

司年沉默了一下，可他终究还是缓缓地点头了。

“我知道了。”霍如锦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不可思议。

司年的拳头微微攥紧，“那么……我现在取消午餐吧。”

说着，他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

可是就在这时，霍如锦却是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司年的手腕。

她盯着他，目光紧紧紧紧地盯着他，“不要取消。”

不要取消？

司年愕然，很是不解地看着霍如锦。

霍如锦摇摇头，“不要取消。司年，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嗯，你说。”

霍如锦想了一下，才轻轻地笑道，“如果我们结婚了，你会对我好吗？”

“如锦，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就回答我，你会对我好吗？”霍如锦打断司年的话，逼问道。

司年抿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霍如锦笑了，她又问道：“我们结婚了以后，你会按时上下班，下班了就会按时回家，不会跟公司里或者是其他任何场合的女人搞暧昧，永远都只对我忠诚吗？”

司年的目光很是奇怪地看着霍如锦，但是最终，他还是点了一下头。

“那你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吗？当然，不会是无理的要求。我不会干涉你怀念钟微，也不会逼你丢掉跟她的一切过往，更不会让你把这东西也扔掉换成我的……”霍如锦指了指司年手腕上的手表。

心上了一下司年那不敢置信的目光，霍如锦又笑了，“你会记得我的生日，会记得我们结婚纪念日，会记得情人节圣诞节，并且会在这些节日亲自给我挑礼物吗？”

司年的眉头皱得很紧，“我可以做到。”

“那你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好爸爸吗？你会关爱保护我和我们的孩子吗？你会陪我做每一次产检吗？你会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去医院里彻夜不眠地陪着我吗？你会亲手剪下孩子的脐带吗？你会陪着他一点点地成长，参加他的家长会吗？你会去看他的篮球比赛或者是她的舞蹈比赛吗？”

司年的喉咙已经开始发干了。

因为此刻，霍如锦的眼睛很亮，很亮。

她所勾画出来的，是一副非常美好的未来画卷，也正是他之前所想象的。如果没了钟微，他还可以当一个普通的男人，照顾妻子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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