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还不少。”刘璋看着女孩,虽然这女孩满嘴漏油,谎话连篇,但还是很可爱的,人家一直叫疼,也不好真打,沉声道:“那好吧,你还是回伤兵营躺着,要是敢逃跑,那就不是打五军棍那么简单了。”
“知道,知道,小女子知道。”女孩拍了拍鼓鼓的胸脯:“吓死人家了。”
…………
青衣羌大营,高塔正擦拭着自己的弯刀,擦了一遍又一遍,高塔举起弯刀,明晃晃的刀身映入眼眸。..
一旁的亲信定定地看着,他手臂缠了一圈破布,是白天攻城受的伤,马超以药草不足为由,拒绝给青衣羌士兵治伤,破布里面连药都没包。
“弯刀啊弯刀,你什么时候才能为我手刃仇人,还青衣羌光荣。”高塔轻轻抚摸刀身。
看着弯刀许久,高塔突然一刀砍在案几上,一脸不甘的怒se,刀刃切开茶几,从几案下面露出,高塔恨声道:“那可多,先零羌,马氏西凉军,都该死,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轻声,轻声,头领。”亲信忙道,虽然他现在也恨先零羌和马氏西凉军,可是形势比人强,青衣羌区区几千人,家小还控制在先零羌手中,何况是神威将军马超领军,根本无力反抗。..
“头领,小声些,要是被那可多的亲信听见了可不得了,我们还是等回到羌部,解救出家小,然后与细封池头领,加上白马羌人马,再图复仇吧。”
“谈何容易啊。”高塔长叹一声,青衣羌早已四分五裂,又是傀儡那可多统治,就算细封池和白马羌的人加起来,也不够先零羌的五分之一。
何况。就算青衣羌不满,但是谁又敢轻易反抗马超。
就在这时,一名羌兵来报:“头领,故人来访。”
“故人?”高塔疑惑道:“我沙陀部要么被先零羌控制了,要么就在营中,哪来的故人?”
“头领,看看再说。”亲信道。
“也罢。叫进来。”
胡车儿从外面走进来,高塔一看到胡车儿那颗尖脑袋,立刻眼睛一睁,猛地大喜,哈哈大笑道:“车儿,好久未见,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给汉人当官吗?”
高塔yin霾一扫而空,放下弯刀,大步走到胡车儿面前。猛拍了胡车儿一巴掌:“听说你都当上汉军的都尉了,混得不错嘛。”
“哎哟,轻点,全身是伤呢。”胡车儿咬牙切齿,瞪了高塔一眼。
高塔一把扯开胡车儿的衣服。里面果然伤痕累累,怒道:“可是那刘璋知道你是羌人,把你赶出来,还暴打你一顿?哼。等攻下阳平关,哥哥就给你报仇去。”
“放屁,你报仇找错对象了吧?先零羌和马超才是青衣羌的仇人。我这次就是来为我青衣羌报仇的,还有,本将军现在是将军,俸佚八百石,且是蜀候亲信将军,不是什么都尉。”胡车儿得意地道。
“看把你拽的。”高塔说完凝眉道:“车儿兄弟,这事你也知道了?”
胡车儿走到案几前一屁股坐下,用力拔出弯刀把玩,仿佛又回忆起以前在草原的ri子,对高塔道:“那还有谁不知?先零羌假借吴班,暗害了老首领,就是想称霸西羌十三部,这事谁不知道?
我这次就是奉蜀候命,来请大哥你,还有我青衣羌的壮士,在川军向西凉军进攻之时,趁机发难,要了先零羌的命,重现我青衣羌光辉。”
胡车儿说得慷慨激昂,高塔道:“感情车儿兄弟是来为刘璋做说客的。”
“说客?我是说客吗?”胡车儿疑惑地看向高塔,自己这辈子竟然还能和说客搭上关系?真不可思议。
“不是说客吗?”
“是说客吗?”
“不是吗?”
“哎呀,好了。”胡车儿大吼一声,摸摸头道:“不管是不是说客,就问大哥一句,大哥你干不干吧?”
“头领。”亲信对高塔道:“不论如何,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啊,川军有五万多人,如果我们加入,就有六万,而西凉军变成六万人,人数基本持平,我们又是临时发难,胜率很高啊。”
“西凉军的六万人,能用川军的六万人来衡量吗?”高塔斥了一声。
“大哥,你什么意思?”胡车儿站起来,怒道:“你这么说就是瞧不起我们川军了?我告诉你,这次我们出战西凉,西凉必败。”
“车儿兄弟,我可不是要污蔑你川军,只是就事论事,上次的大战你又不是没看见,川军几万人的大阵,还没支撑到一个时辰,就全面溃败了,我如何信你?”
“你……好,既然你这么瞧不起我,绝交。”胡车儿怒气冲冲道。
“别,别,别。”亲信忙劝胡车儿,又对高塔道:“可是首领,就算川军战不过西凉军……”亲信看到胡车儿眼睛一瞪,接道:“退一万步讲,假如川军真的战不过西凉军。
可是川军有五万人,可比细封池和白马羌多多了,如果我们回到草原,在先零羌监视之下,更加难以复仇,无论如何,这都值得一搏啊。”
亲信期冀地看着高塔,高塔沉吟半响,还是摆摆手道:“不行,不能反。”
“高塔,你想认贼作父吗?枉我称你为大哥,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数典忘宗无耻下流,好,我们战场上见。”
胡车儿说着就要走,亲信连忙拉住,连声道:“车儿兄弟,你能不能有点说客的样子,哪有说客一言不和,就要撂挑子走人的?”
又急问高塔道:“头领,为什么啊?”
高塔对亲信道:“你说得没错,和川军合作,的确比和细封池白马羌合作胜算大一些,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牧场,马场,一家老小都在先零羌监视之下。要是我们在这里反了,就算打败西凉军,我们的草原怎么办?草原没了,我们打赢了又有什么用?”
亲信一下也凝重起来。
“我说高塔,你到底愿不愿意?”胡车儿不耐烦地问道。
“说客有你这样逼人的吗?”高塔看着胡车儿气道,神se凝重,一边是千载难逢的复仇良机。一边是草原亲人的安危,高塔实在下不了决心。
成都。
黄玥穿着一身淡黄衣装,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侍女荷花在床上逗弄刘康。
“来,抓,抓。”荷花将一支笔往刘康手上递,刘康一把抓在了手中,又把一把木匕首递上去,“抓。抓。”刘康又一把抓在手中,荷花立刻开心地笑起来。
“夫人,夫人,你看,小公子左手墨笔。右手军剑,文武双治,乃一代明主啊。”
黄玥回过头,对荷花道:“荷花。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等主公回来了再让康儿行半岁礼,还有。”
黄玥严肃地对荷花道:“枉论储位是死罪知道吗?循公子才是长公子。康儿是弟,今天就饶过你,要是我以后再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文武双治,一代明主的话,我会直接治你的罪。”
“哦。”荷花答应一声:“我只是让小公子熟悉一下,以后才能抓的让大人高兴嘛,以后荷花再也不敢妄言了。”
黄玥点点头,手上写满了一张纸,轻轻放下笔,双手拿起来一行一行的看。
“只是。”荷花又道:“前面的军报传回来了,说大人这次一去前线就打了大败仗,恐怕短时间回不来了,能赶得上公子半岁礼吗?”
黄玥面se落寞下来,军报她也知道,心里担心刘璋安危,可是自己身为女子,实在不该对军政妄言,“赶不上,就不办了,等到满岁的时候办吧。”
黄玥说着,揭开纱罩,将手中的信递到油灯上,点燃一点点烧了,荷花道:“夫人,你每ri都给大人写信,可是又不寄出去,这有什么用啊?大人也没说夫人不能给大人写信,夫人写好信,叫军士带过去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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