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姐,你说啥?你要同四十来岁的老男人结婚?”沈娇反问。
史红梅的声音很平静:“是啊,这男人还不错,是船厂的工程师,挺老实的,有个儿子,比妞儿大五岁。”
“你喜欢这男人吗?”沈娇问道。
“呵,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有啥喜欢不喜欢的?只要他人好,对妞儿虎子好,我就知足了!”史红梅轻笑道。
沈娇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史红梅是不喜欢这个老男人的,再想史红梅以前从没提过要找对象的事,可现在却如此匆忙,不由心中一动,问道:“红梅姐,你找这么急,不会是因为严副营长吧?”
半晌史红梅才回答:“怎么可能?这个男人是娇娇你结婚前,大姐就同我说过了,不过一直没见过面,回来后就抽空见了一面,感觉还不错。”
史红梅说了很多,不外乎就是想说明她不是因为严肃才会想到结婚,可她却不知道,越描越黑,说得越多,就越说明她的心虚。
看来史红梅对严肃可不仅仅是有一点点心动呢!
沈娇同史红梅再唠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幽幽地叹了口气。
最终史红梅也没同意让她把联系方式告诉严肃,沈娇也没多劝她,和老男人在一起生活,固然没有爱情,可却能够平平淡淡地过小日子。
和严肃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未来充满了预知性!
就如同在大海里航行的船一般,海里处处都是暗礁,一不小心就会触礁,甚至翻船!
史红梅这种求稳的想法并没有错!
严肃对这事特别积极,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地上韩齐修家里来打听了,顺便蹭顿晚饭。
“小沈,红梅同志她咋说?”严肃急问道。
韩齐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沈娇手里的菜,斥道:“急啥急,人就在海市呆着,哪里就至于飞了!”
沈娇嘴角一抽,韩齐修这个乌鸦嘴,人还真快要飞了!
严肃不甘示弱回道:“你自个倒是有媳妇暖炕了,饱汉不知饿汉饥!”
沈娇把菜摆好,冲他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同你说。”
好事先说,坏事后说,免得这家伙伤心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只不过,她却低估了兵哥哥严肃的抗打击能力,也低估了严肃的行动力!
能同韩齐修混得熟稔的人,能是啥好鸟?
严肃匆匆扒了两碗饭,便静静地等着沈娇吃完,两只手抓得紧紧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可见他心里得有多急了。
沈娇看着挺不忍心的,总觉得自己就是那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忒心狠!
她放下了饭碗,得,还是先说吧,被这么盯着,就是龙肝凤脑她也咽不下去啦!
“红梅姐她说你们俩不适合,让你找好姑娘去,别再惦记她了!”沈娇斟酌着词汇,小心地说着。
‘吱’
严肃紧抓着桌子的手猛地收缩,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平静道:“适不适合不是她说了算,我说适合就适合。”
沈娇感受到了隐藏在平静下的火焰,身子往韩齐修那边缩了缩,韩齐修揽住了自家小媳妇,冲严肃瞪了眼:“收敛点儿!”
严肃深吸口气,将身上的气势化了些,沈娇这才觉得轻松了,没离开韩齐修的怀抱,还是这里呆着比较安心。
“有人给红梅姐介绍了个对象,红梅姐觉得还不错,说不出意外就……”
“咯”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严肃的表情依然平静,可沈娇家里的桌子上已经出现了几道划痕。
“那男人啥情况?”严肃问道。
沈娇抖了抖,将男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心惊肉跳地看着桌子,担心自家桌子承受不起严肃的怒火。
“史红梅是在海市二中教书吧?”严肃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沈娇下意识地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想干什么?
“我要休探亲假,现在就去打报告!”严肃说完就蹭蹭地走了。
看着门口发了半天呆,沈娇愕然问道:“他这是啥意思?”
韩齐修喂了块瘦肉到沈娇嘴里,轻笑道:“和咱没关系,咱们吃饭!”
沈娇哪里吃得下,将嘴里的肉咽下,又问:“严肃不会是想去海市找红梅姐吧?”
“嗯,这小子追媳妇手段也就只比我差那么一点了!”韩齐修有点得瑟,在自家媳妇的小红嘴上啃了口,娇娇的小嘴可比桌上的菜好吃多了。
一口不过瘾,再啃一口,啃着啃着,吃饭就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沈娇气得使劲拍打某只流氓,怒吼道:“我要去给红梅姐打电话!”
“用不着,没准你红梅姐还巴不得严肃去找她呢!”
韩齐修火眼金睛,早看出了史红梅的言不由衷,一口就堵住不断闹腾的小嘴儿,两只爪子也上下齐飞,忙得不行。
“媳妇,别人的事少管,多管管你男人!”
“唔!”
……
很快屋里便春光明媚,春暖花开,只剩下一阵阵羞人的喘息声,还夹杂着男人兴奋的低吼声,正卖力地耕耘着,期待早日收获成果!
严肃的执行力果然是相当地快,第二天一早就将报告交上去了,三天后,上头批准了他的假期,这家伙就只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便要开始千里迢迢的追妻之行也!
沈娇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左思右想,还是把史红梅的地址告诉了严肃,心里安慰着自己,以严肃的手段,查到史红梅住哪是迟早的事,她说不说没啥区别嘛!
严肃信心十足地去海市追媳妇了,沈娇在严肃上车后就打电话给了史红梅,把这事说了。
“红梅姐,严副营长知道你是在哪儿教书,他现在已经上车了。”
史红梅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挂断的电话,六神无主地离开了传达室,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
怎么就来了呢?
真是个傻子!
怎么就这么愣嘛!
史红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甜蜜,惶恐,惊慌,亦或是害怕,每一种都不像,可又每一种都有,在她心里翻滚着,滋味陈杂!
“娘,您咋了?身体不舒服吗?”十岁的妞儿已经成为了漂亮文静的少女,见状忙走过来,担心地看着史红梅。
史红梅摆了摆手,看着女儿同自己神似的脸,多了几分欣慰,忍不住问道:“妞儿,你觉得王伯伯咋样?”
王伯伯正是那位四十来岁的老男人,也是史红梅准备结婚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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