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中旬,钱文良夫妻在这边已经住大半个月了,当然也包括钱书梦夫妻。
在沈家好吃好喝地住了大半个月,这两夫妻的气色好了很多,两人的底子本就不错,气色一好,再稍加打扮,两人便完全脱去了刚来时的土气,同城里人没什么差别了。
尤其是钱书梦,本就是气质不俗的城里姑娘,现在不过只是恢复原状罢了。
而于长河却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吃到了从来没吃到的好东西,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好衣服,他那颗本就不安分的心,开始骚动了!
这两夫妻虽然是同床异梦,但这个时候他们却有着共同的念头——
乐不思蜀!
回去要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种地,哪有在这里好吃好喝地舒服?
傻子才愿意回去呢?
钱书梦将丈夫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不禁打起了回城的主意。
这几年那些下放的知青,陆陆续续都想办法回去了,只有她还留在村里,不是没有机会,而是于长河父亲不肯放人。
于长河父亲是大队书记,拿捏着所有回城知青的命脉,他不肯松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同样,她原本准备参加高考的,也是因为公公卡着,这才连报名都没法报。
否则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参加高考?
以她的底子,考上大学根本就不成问题,可她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却无可奈何!
于家人是绝对不会让她去参加高考的!
他们哪里舍得放弃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媳妇?
高考以后再想办法,且先回了城再说!
钱书梦此刻又有些后悔同父母闹的这么僵了,如果没有父母帮忙,就算于家人同意了,她也没辙!
钱书梦不屑地瞟了眼于长河,冲他招了招手,笑着问道:“城里比村里好吧?”
于长河受宠若惊地直点头,钱书梦可是有好久没对他这么和颜悦色过了呢!
钱书梦强忍厌恶,继续诱惑道:“想不想以后都住在城里呢?”
“你啥意思?”
于长河警惕起来,来之前父母可是特意提醒过他的,说他媳妇心野得很,得盯牢了她,要不媳妇就要跑了!
钱书梦暗骂了声,冲他媚惑地笑了,再把身上的衣服扯开了点儿,冲他勾了勾手。
于长河哪里还忍得住,父母提醒神马的都是浮云,眼前才是最要紧的!
媳妇可是好久都没这么主动了呢!
……
一个回合完成,于长河趴在钱书梦身上不舍得下去,贪婪地啃个不停,难得吃顿大餐,可得吃饱点儿。
钱书梦略皱了皱眉,媚笑道:“还想不想要?”
“想!”
于长河毫不犹豫,提抢就要上阵,让钱书梦给阻止了。
“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不爱这事吗?”
于长河懵懂地摇头,他哪知道?
钱书梦叹了口气,哀声道:“以前每天干活都累的要死,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于长河不疑有他,话说他上回干了几天活,躺床上就睡着了,确实是没那方面的心思了,媳妇天天都要干活,也难怪她不愿意呢!
“那咋办?”
对于自己的床上生活,于长河还是蛮上心滴!
钱书梦暗喜不已,小声地说出了她的打算:“只要我们回了城,就能够过上现在的好日子了,你还有啥好犹豫的?”
于长河自然是心动的,可他还记得父母的告诫,支支吾吾地不肯松口。
钱书梦强忍不耐,柔声细语道:“我都已经给你生两个娃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放心的,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罗密欧,我也是你的朱丽叶!”
她将自己柔软的身子贴向于长河,说着当初热恋时的情话,于长河哪里还挡的住,一个猛子扑了上去,心里眼里只有钱书梦了。
“都听媳妇的!”
……
沈娇下午放学回来,感觉客厅里的气氛不大对劲,钱文良夫妻脸色十分难看,钱书梦更是黑着脸,于长河顾自剥松子吃,毫不受影响。
沈娇不用问都能猜出来,肯定是钱书梦又找茬了,这姑娘现在就跟那定时炸弹一样,隔几天不弄点动静出来,她就难受。
鲁萍扳着脸,冷声道:“小于,你们这回出来也有大半个月了,家里只有老人和孩子在,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让书涯去给你们订明天的火车票。”
于长河傻了眼,咋就要回去了?
他这还没住够呢!
钱书梦气得吼道:“还是不是我亲妈了?难道您就忍心看着我在那里受苦受累吗?”
鲁萍脸色一白,将怀里的恬恬放了下来,让韩德芙帮忙带着,起身冷冷地看着钱书梦。
“你要不是我亲生的,你以为我会一次次地容忍你?”
钱书梦尖声叫道:“那我让您和爸爸想办法把我和长河弄回去,你为什么不肯?”
鲁萍冷声道:“你们俩人回去后准备做什么?拿什么养活自己?还有涛涛,你们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钱书梦解释道:“涛涛我也不想扔下他的,可是长河爹妈是不可能同意我带走涛涛的……”
“那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带孩子,什么时候同意了再回来。”
鲁萍打断了她,声色俱厉,毫无商量的余地。
生而不养,这是她最为鄙视的一类人,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也成了这种人!
她怎能不生气?
若不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她早就要动手打醒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了!
钱文良也走了过来,沉声道:“既然你们生下了涛涛,那么抚养涛涛便是你们的责任和义务,以后不要再轻易说出抛弃孩子的话了!”
钱书梦气的要死,不死心地再问:“你们是真的不肯帮忙了?”
“不用再说了,明天你们就走!”
鲁萍斩钉截铁,毫无一丝回旋的余地。
“好,你们不要后悔!”
钱书梦咬牙切齿,恨恨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如同看着仇人一般。
母女之间,自此便有了深深的沟壑,且越来越深,再也没有愈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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