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
神奇到让他觉得也就这神仙地方才能配得上李先生,养出来这样一群神仙猪。
这里的野猪看似散养,没有约束,但是都很懂规矩,它们不会去啃食药草,只在固定的这一片范围内活动。
最神奇的事,草药园边上洒了一条线,应该是用石灰洒出来的,那条线仿佛就是雷池边缘,野猪再散乱不敢越雷池一步。
要不是神仙的话,怎么可能把猪都养的这么有规矩,而且还都是野猪。
况且人家养的多啊,这大大小小的,现在看规模已有数百之多。
再看看李叱和高希宁,俩人养一头猪,还养成那个贱嗖嗖的样。
于是李叱觉得有几分惭愧,同样都是人,他的猪精心的养着,人家的猪散养着,还不如人家。
或许是听到了李叱的喊声,李先生穿着一件很宽大的白色长衫缓步走出来,真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是李叱之后有些疑惑。
“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先生问。
李叱连忙俯身道:“弟子拜见先生。”
然后回答道:“弟子的干娘曾是云隐山的门人,这次弟子是陪同干娘回来看看,并不知道先生也在此地。”
李先生叹了口气道:“你不好好的经营你的人生,你跑到我这里......你不知道我是在躲你?”
李叱一怔,他问道:“先生为何要躲我?”
李先生道:“因为你命硬。”
李叱道:“为何我命硬,先生就要躲我?”
李先生瞪了李叱一眼:“不是因为你命硬我就躲你,而是只要遇到命硬的我都躲,谁知道哪个会克死我。”
李叱都懵了。
这是一种什么理论?
李先生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有一棵花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一大团,开的如此繁茂,像是人工绣出来的巨大绣球。
他走到花树旁边,那里有一张藤椅,李先生躺在藤椅上,李叱站在一边。
“你想知道为什么?”
李先生问了一句,却不等李叱回答。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我志向就是好好活着,所以我一直都在躲。”
“遇到你们这样命硬的人一定要躲开,因为命硬的人,天知道谁会有什么样的大作为。”
李叱不懂,他问:“为何命硬的人就一定与先生相克?”
李先生道:“不是命硬的人一定与我相克,但凡有一分可能我也要妥妥当当的避开。”
他问李叱:“你为什么站着?”
李叱道:“只有一张椅子啊。”
李先生叹了口气,他指了指那巨大绣球一样的花树,李叱连忙仔细看了看。
这才注意到,那花树居然中间空了一部分,用花树的藤条编成了座椅的样子。
他们刚才在花树另外一侧,所以没有看到,此时走到这一侧李叱又没有多看。
一个人,闲到何等地步,才会把这棵花树藤条编成一个座椅的样子?
李叱摇了摇头:“弟子还是站着吧。”
李先生问:“为什么?”
李叱看了看那花树座椅,笑了笑道:“不是个小公主,真心不好意思坐上去。”
李先生噗嗤一声笑了,他点了点头道:“这是一种大杀器,你要是拉着一个姑娘过来,蒙着她的眼睛,到了这后让她睁开眼,告诉她说,我的公主,你的宝座到了。”
李叱想了想,有点幼稚。
李先生却自己
很沉浸,他笑着说道:“十拿九稳啊。”
他看了看李叱,心说这个榆木疙瘩,跟你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琴弹牛。
李叱问:“先生还没有说,为什么要一直都避开命硬的人,只是觉得会有生命危险?”
李先生眼睛都瞪大了,看白痴一样看着李叱说道:“这还不是大事?除了生死,什么能算大事?”
李叱一时之间有些不好理解,他真的不好理解,一个人怕死到了什么地步,才能遇到命硬的人都要远远的躲开。
李先生道:“你陪你干娘去仙鹤神宫吧,不要来扰我了,我刚在这里住的习惯,不想马上就再搬走。”
这样的逐客令已经下了,李叱也不好多打扰,所以俯身一拜道:“那弟子先告退。”
他刚要走,李先生忽然又问了一句:“你现在什么地步了?”
李叱觉得李先生的问题,总是显得有些另类,到什么地步了?指的是什么到什么地步了?
李先生可能看出来他的疑惑,所以叹了口气后仔细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做了多大的官了?或者是有多少人马了?”
李叱连忙回答:“弟子现在是燕山营的三当家,不过弟子还没有上山,依然在冀州,手下有数百人。”
李先生想了想,面前这个家伙可能真的是个极其危险的人,两人自冀州分别这才多久?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已经成为燕山营的三当家,还在冀州有数百名手下。
要离远点,一定要离远点。
李先生道:“那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命硬最终对抗的是什么?不是人克而是天克,再过一阵子到了天克的时期,最好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怕自己被雷劈了......”
这话他不是随便说说,真要是那种天生就该有什么成就的人,会有天眷。
他说的天克,指的不是李叱被天克,而是他自己。
他说的命硬,指得也不是李叱命硬,而是他自己。
这天下间,还有谁比他更命硬的吗?
突然之间,李先生转念想到,只要自己尽量不站在李叱这种人的对立面,雷应该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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