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盏上了来迎接她的马车,没有和李叱他们多说一句话,我行我素,不理旁人。
她也知道是要去冀州,而且一定认识路,所以都没有打算跟在李叱他们的车队后边,就那么先一步出发了。
这样的举动非但把李叱他们看懵了,连沈如筠她们也看懵了,她只知道妹妹每年都会离开云隐山,并不知她要去做什么。
问过一次,沈如盏只说做了些生意,哪想到就在云隐山外应该就有她的人等着,随时都可调用。
李叱他们与沈如筠等人告辞,因为沈如盏说无需别人去,她一人足矣,所以这也断了不少小姑娘们出去看一眼的心思。
这里安逸,这里平和,这里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她们中的一些人,很想知道外边是什么样子。
如果她们真的去走一趟的话,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怀念云隐山的日子。
出云隐山的范围之后,又走了两天多才上了官道,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前边沈如盏的马车停了下来。
她停了,李叱他们的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
李叱下车往前看了看,见前边有一支五六十人的队伍在路口等着。
这些汉子身上的装备之精良,比起李叱队伍好像还要更好一些。
沈如盏没有下车,那些汉子看到马车过来,全都下马等在路边,车窗帘子一撩开,所有人整齐的俯身行礼。
沈如盏看了看那些人,微微皱眉。
“只你们这些?”
其中一个汉子脸色愧疚的回答道:“回东家,事出仓促,只能紧急把附近两个县的好手调过来,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凉州调人,快马加鞭赶过来,到冀州不会比咱么迟。”
沈如盏点了点头吩咐道:“再分派几个人去一趟凉州,把凉州几家分店里的坐馆调过来,也尽快赶到冀州,沿途经过之处,所有分号,皆要抽人出来去冀州。”
那为首的汉子立刻垂首道:“属下马上安排。”
他直起身子后吩咐道:“刘影,你带两个人赶去凉州,按照东主的吩咐把坐馆郎中请到冀州。”
“是!”
那汉子应了一声,立刻带上两个人骑马离开,丝毫也不拖泥带水,犹如在执行军令一样。
沈如盏语气平淡的吩咐道:“吕青鸾,你带十个人留下护着,其他人去前边探路,安排好住行。”
“是!”
为首的汉子点了十个人的名字留下,其他人立刻翻身上马冲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名为吕青鸾的中年汉子带着十个人护在马车左右,沈如盏的队伍再次出发。
李叱站在那看着,心想这位姐姐绝非凡人,能把手下人训练出如此效率,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唐匹敌笑了笑道:“云隐山里的人,似乎总是能让人意想不到。”
李叱嗯了一声,一摆手示意队伍跟上去。
这一路上也没有再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回去的极为顺利,没有一丝波澜。
李叱他们路过逍遥国的时候,唐匹敌带了一队人去逍遥国取金银,装回来满满三大车。
这些金银,似乎已经足够李叱和纳兰草原上的人买马所需,只是还没到时候。
这么多战马,带回冀州的话,立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也不知道多少人会盯着。
所以李叱和唐匹敌之前就商量了一下,什么时候冀州已经是燕山营的地盘了,唐匹敌再去见博日帖赤那。
过纳兰草原的时候,牧民看到李叱他们的
队伍立刻就去报知博日帖赤那知道,因为博日帖赤那早就有吩咐,唐匹敌他们的队伍回来要立刻报知。
李叱他们走了两天,博日帖赤那带着骑兵过来迎接,又亲自护送李叱他们出草原。
与此同时,南平江北岸。
羽亲王杨迹形坐在大帐里,脸色铁青,他看着面前的地图已经发呆了许久。
大帐里的那些将军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
冀州节度使曾凌小心翼翼的看了羽亲王一眼,本想劝劝,可是他最终也忍了下来。
连战连败,已经损兵五六万,粮草告急,再打不过南平江的话,怕是只能无功而返。
他之前劝过羽亲王,分兵去夺青州,可是羽亲王说青州路远,不好攻打,不如全力以赴攻克豫州。
原本刚到这的时候羽亲王还是意气风发,因为曾凌告诉他,已经派人说服了安阳州将军孟可狄,只要王爷大军一到,孟可狄就会献出安阳。
可就因为这件事,羽亲王差点丧命。
安阳州将军孟可狄假意在城门外迎接,带着安阳州的一众官员,为了表示诚意,出城迎接羽亲王的皆为文官,所有武将都在城中等候。
孟可狄派人禀告羽亲王说,他带着安阳州的印绶在城门恭迎王爷到来。
羽亲王也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在约定好的日子,派人先去安阳州城门口看了看。
派去的官员发现孟可狄果然没有食言,带着所有文官在城门外三里处等着羽亲王,那些人也没带兵器。
孟可狄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只有这大大小小的百十个官员,还有一些乡绅和城中望族,加起来大概也就三五百人。
于是那官员立刻回报羽亲王,羽亲王这才带着队伍过来,才一碰面,孟可狄立刻就带着所有人跪地行大礼。
羽亲王为了表现自己的亲和,下马去扶孟可狄,谁想到孟可狄捧着的印绶盒子里装有一把匕首。
孟可狄一刀刺在羽亲王心口,幸好羽亲王为了保险内穿软甲,这一刀虽然连软甲都刺开了一个豁口,但好歹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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