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境给出来的是十二个时辰,可是才两个时辰过去,城内就已经乱作一团。
守城的叛军士兵四散逃走,到处躲藏。
谢井然知道兵败已经无法挽回,在一众高手的保护下,从另外一座城门逃了出去。
罗境自然知道他会逃,可是罗境没打算堵,因为罗境就是要追着他杀。
那叛军首领逃走的地方,必然都会和他有所关联,如果此时就堵住城门不放他走,那也就是杀这几个人而已,可是放走了他们,不管他们逃到哪儿,宁军就会追杀到哪儿。
不久之后,登州城门被百姓们打开,罗境带宁军入城。
百姓们站在大街两侧夹道迎接,其实每个人心里也都有些忐忑,他们害怕真的被定罪成叛贼。
罗境勒住战马,看了看两侧的百姓后说道:“我希望这次之后你们能记住,有人做恶,就要敢于反抗,你们对待恶人的时候怂了,恶人就会更加凶恶,而你们若全都敢于反抗......”
他伸手指了指那些叛军的尸体:“那这就是恶人的下场。”
说完之后以催马:“继续追。”
宁军穿城而过,继续追杀谢井然等人。
此时此刻,谢井然身边已经只剩下三五百人还跟着,这些都是他的亲信。
“咱们去哪儿?”
王宵宵脸色惨白的问。
她这样对自己武艺极为自负的人,在见识过战场上的杀戮之后,那种自信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
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哥哥王荡之,在那个魔鬼一样的罗境面前连一招都接不住。
王荡之的武艺也不错,然而却被那一枪直接贯穿了额头,枪在脑袋上戳出来一个血洞。
谢井然听到这句话
后沉默了许久,能去哪儿?
封州肯定是回不去了,尹家的叛军对他们的态度,和罗境对他们的态度应该并无区别。
“咱们去潦炀城。”
许久之后,谢井然才想起来有一个地方可去。
在潦炀城内,山河印有一处暗道钱庄,在那边可以暂时躲藏起来。
谢家的人,在山河印中也曾有不低的地位,他们能如此迅速组织起来,和山河印本就存在的关联有莫大的关系。
曹家虽然倒下了,可是山河印在豫州内的实力,其实还不容小觑。
谢井然想到潦炀城之后,带着队伍狼狈逃离。
潦炀城位于封州往北大概二百里,距离南平江也有二百多里,算是豫州北境比较大的县城。
他们从此地赶去潦炀城的话,大概要走上半个月左右,这一路上还要穿过好几个县,也不知道能不能甩开宁军。
登州外边。
张汤拦住罗境道:“叛贼谢井然的队伍,逃走的不过区区三五百人,接下来的事,交给廷尉军吧,还有一支叛军,贼首为尹客,聚众数万,已经夺取封州。”
他看着罗境认真说道:“追查叛贼残党余孽,并非将军所长,还请将军把谢井然交给我。”
罗境沉思片刻,以一万两千宁军追击三五百叛贼,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点了点头:“也好,我现在率军去封州,谢贼就交给张大人了。”
就在登州城内,一家酒楼的后院,有三个人坐在那互相看着,脸色都有些不大好。
曹猎叹了口气:“才回到豫州就碰见这种事......”
净崖先生和他的小书童坐在曹猎对面,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如果不是有你的话,可能我们两个也要死于乱军之中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两个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酒楼,原本也是山河印的产业之一,只是这种小产业对于曹猎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在他还记得......
其实在张汤带着廷尉军从登州离开之后不久,曹猎和李善功他们就到了。
然而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叛军,他们刚要走的时候,谢井然带着叛军逃回登州,这一下把他们也给堵在城里了。
曹猎看向净崖先生说道:“我得暂时和你们分开一下了,那故事还没有给你讲完,以后若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净崖先生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曹猎道:“谢井然的叛军队伍往北边逃走,大概是要去潦炀城,我必须得去。”
净崖先生有些惊讶的问:“莫非这贼首谢井然,也曾是你们曹家的手下?”
曹猎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说,整个豫州之内,现在敢造宁王反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曹家的手下,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吹牛?”
净崖先生想了想,然后也叹了口气:“那你可真倒霉。”
曹猎苦笑:“所以我才必须去潦炀城......不然的话,我确实真的很倒霉。”
他才到豫州,就赶上山河印的人谋反,若是被人知道他在豫州的话,那这个谋反的罪名,十之七八会按在他头上。
谁叫他是曹猎......
这种事,别人才不会相信都是巧合。
曹猎也才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在乎的只是李叱信不信,关键在于,如果真的是他谋划的叛乱也就罢了,可不是他所为,若被李叱误会了是他所为,那真的是......太他妈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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