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布勒格狄的支持,沭阳川的威信也逐渐树立起来。
从五月初到六月初,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黑武人持续不断的对北山关进行压迫。
可正因为那些该死的敕勒人,他们的进攻一次一次被骚扰,不能尽全力对付宁军。
北山关。
李叱一刀将爬上城墙的黑武人砍死,半个脑壳飞了出去,尸体往下掉的时候,脑浆也洒落下去。
掉在城下的尸体很快就被淹没,城下没有水浪,只有黑压压的黑武士兵。
一架云梯搭在了城墙上,李叱手里的鸣鸿刃一刀剁下去,直接将云梯顶端的两个挠钩剁开,梯子失去挂靠滑落下去,梯子上的人发出惊呼。
在距离李叱大概七八丈远的地方,黑武人又攻了上来,那面目狰狞的黑武士兵跳上城墙,疯狂的挥舞着弯刀。
李叱听到喊杀声转身过去,一刀将面前的黑武人斜着劈开,左手伸出去掐住另一个黑武人的脖子,跨步向前,左手往前一推,黑武人的脑袋狠狠撞在城墙上,脑壳爆裂。
黑武人的兵力优势实在太大,他们每天都能攻上城墙,可每一次都会被宁军打回去。
一具一具黑武人的尸体被抛下城墙,下边的黑武人有不少被砸倒。
可是这时候,黑武人那边又响起了示警的号角声。
李叱抽空往远处看了看,看到了敕勒人的骑兵居然在冲击黑武人的营地。
每一次敕勒人都是在侧翼袭扰黑武人的进攻军队,这次居然敢去袭击黑武人大营,别说黑武人没有想到,连李叱都没有想到。
黑武人不得不退回去,因为他们的营地里已经起了
火。
“敕勒人那边有个领兵的奇才。”
夏侯琢擦着脸上的血水走过来。
李叱嗯了一声,最近敕勒人的打法很灵动,和之前不一样,所以李叱也判断那边的指挥换了人。
也不得不让人佩服的是,敕勒骑兵确实很强。
曾经那只是一群军奴,没有经过针对战争的训练,可是当这些敕勒族的汉子骑在马背上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世上最强大的骑兵。
黑武人的后营突然遇袭,不得不抽调兵力防御,因为那是辎重营所在。
已经被敕勒人烧过一次了,黑武人不会让自己在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
而敕勒人的打法就是以袭扰为主,逼迫黑武大军后撤之后,敕勒人也撤走了。
北山关城墙上,李叱把刀靠在一边,扶着城墙喘口气。
连续不断的厮杀,对于宁军士兵们来说是巨大的压力,可是正因为李叱和夏侯琢他们,每一场厮杀都在最前边,所以哪怕被围攻了这么久,宁军的士气依然旺盛。
黑武人退走了,不久之后,他们收尸的队伍上来。
这似乎是战场上不成文的规定,每一次进攻失败之后,就会有大批的黑武军奴上来,把尸体带回去。
宁军不会对这些军奴放箭,第一是没有必要,第二是浪费。
“我们得想个法子了。”
夏侯琢看向李叱。
李叱知道夏侯琢的意思。
现在才六月,按照北疆的气候来说,黑武人最少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继续攻城。
如果他们带来了足够多的冬衣装备,他们可以持续不断的进攻。
可是城外未名山上的敕勒人坚持不了那么久,宁军给他们留下的粮草物资,不足以让他们坚持到入冬。
而此时被黑武人封堵的情况下,宁军也没办法再给敕勒人送去粮草。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李叱早就已经不止一次想到过这个问题。
白天派队伍突围出去给敕勒人送粮?想都别想,出去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
夜里呢?
并无区别,出去多少人会死多少人。
与此同时,未名山上。
沭阳川看向布勒格狄:“大汗......”
布勒格狄看向他,用眼神示意,现在你才是大汗。
沭阳川却像是没有看懂似的,继续说道:“大汗,我们现在得冒个险,如果这个险不去冒的话,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布勒格狄道:“请大汗开示。”
沭阳川道:“如果我们成功了的话,非但解决了粮草问题,还能让黑武人很难受,说不定能促使他们退兵,我们的族人入关也就多了几分把握。”
他凑近布勒格狄,在布勒格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听他说完,布勒格狄的眼睛都睁大了:“确实......很冒险。”
沭阳川道:“咱们刚刚突袭了黑武人的营地,我之所以这样下令,就是想让黑武人不得不分派更多兵力守住他们的辎重营,因为他们的粮草也不多了,我算计了时间,咱们现在去应该正合适。”
布勒格狄起身:“我去吧,只能是我去。”
四五天后,黑武人大营。
“大将军!”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进大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大将军,我们的粮草,我们的粮草被敕勒人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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