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柯一甩手把烛台朝着身后砸出去,同时另一只手伸出去,把挂在床头的剑摘下来。
他之前并没有取剑,是因为他料到了彩南必定会来。
而且应付寻常人,以他实力,倒也不必取剑,可身后来的人近乎无声,这就让他不得不全力应付。
在身后传来烛台被击飞声音的同时,徐柯一剑向后扫了出去。
又是当的一声脆响,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在半空中擦出来一串火星。
徐柯右手剑挡住背后攻击,左手一把抓住被子扔出去,然后立刻纵身跳开。
也不管那被子是否把人罩住,他只想逃离。
他能在武亲王府里潜藏那么多年,并且若非是他故意暴露,连武王妃都没有怀疑,可见其心思有多缜密。
他知道此时不能与来的人纠缠,先脱身为主,扔出去被子之后便朝着后窗那边掠过去。
前边窗子开着,彩南走的时候是从前窗跳出去的,所以后来的人从前窗进来,悄无声息。
若非徐柯足够机敏,刚才就可能被人从背后制住。
他掠到后窗的时候,一剑横扫将窗户切开,直接往外冲撞出去。
他住在二楼,也不管距离地面多高了,先跳了再说。
可是才往外冲就感觉不对劲,面前居然是一张网,显然后边的人早就在这等着他了。
徐柯头都已经钻出去了一小半,左手按住窗口墙壁一发力,硬生生又退了回来。
下一息,徐柯脚下发力向上腾空而起,手抓住房梁后身子一荡,双脚转到上方狠狠踹向屋顶。
两只脚将屋顶瓦片踹碎,人翻身到了外边,还没站稳,一个拳头朝着他的脸就砸了过来。
这一拳来的实在太快也太突然,徐柯就算反应再神速也还是来不及避开了。
砰地一声,这一拳正中徐柯的鼻梁骨,砸他的脑袋里瞬间就嗡的一声。
紧跟着第二拳就到了,这一拳砸在了他的小腹上,他身子往下一弯的时候,那出手的人按着他的脑袋把人塞回屋子里去了。
徐柯从屋顶上掉落下来,屋子里之前出手的那人凌空一脚踹在他胸膛上,徐柯又横着飞出去撞在柱子上 ,这一脚踹的他落地后就起不来了。
那人迅速上前,又一掌切在徐柯的后颈,徐柯闷哼一声昏了过去。
屋顶的人是归元术,屋子里的人的方洗刀。
归元术跳进来往四周看了看,这一地的尸体让他也有些惊讶。
下一息,惊讶之余的归元术就把尸体上的银子全都翻了出来。
他走到窗口,拍手三下,虽然声音不大,可是藏在对面巷子里的麦秸立刻就听到了。
他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人啊,往往会因为好奇心而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他是真的想知道屋子里是谁,想知道后-进去的黑衣人怎么了,更想知道这个归元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在是这客栈只有这几个人住着,掌柜的被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但也只是被要求躲在屋子里不许出来。
大兴城里已经封闭多日,哪里还有什么外客住店,今日好不容易有几个客人,谁曾想还招惹到这么大祸端。
麦秸带着几个人上楼,一看到地上那些尸体,麦秸的眼睛就骤然睁大。
“归大人,你们下手这么狠?!”
归元术白了他一眼:“你觉得有可能是我们动的手?”
他指了指那些尸体脖子上,都有一个血洞,显然是被同一人所杀。
麦秸看到了高进甲等人的尸体,不胜感慨,想着这人生真的是难以预料,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无法得知。
自己不久之前还和这几个家伙一起吃了早饭,此时他们却都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一时之间,心里只觉得应该是能把银子拿回来了。
似乎是看破了他想法,归元术指了指那桌子上的银子:“你的钱。”
麦秸连忙上前,见银子摆放在桌子上,显然是数过了,他好歹数了数,发现确实正好是自己给那些人的银子一半之数。
他转身看向归元术:“为什么会这么准?”
归元术道:“因为我数了两遍,当然准。”
麦秸:“我凑?”
归元术道:“咱们讲好的,我帮你拿回来一半的银子,你也已经答应了的 ,至于另外一半银子怎么办,那当然是我说了算。”
麦秸挑了挑大拇指:“要说不要脸,还得是你们这些当官的,佩服佩服。”
归元术道:“客气客气。”
他看向方洗刀:“你把人带回去,我把这里处置一下。”
方洗刀应了一声,扛起来徐柯从窗户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麦秸忍不住问道:“你们大费周章的办这件事,就是为了深更半夜的掳走一个男人?”
归元术道:“闭上你的嘴,带上你的人钱,先去门外等我。”
麦秸也懒得在这种血糊糊的地方久留,带着他的手下下楼去了。
人不是他们杀的,他们还在现场,早走比晚走好,万一吃不着羊肉在惹一身骚,多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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