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些官员商贾见了柳时元,以为都是同道中人,看待柳时元,是从来没有过的亲切!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官员,倒了一杯美酒,恭敬地递到了柳时元的前头,谄媚笑着说道:“柳大人!果真是柳大人!小的我还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呢!看来这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啊,柳大人也是不能免俗啊!”
柳时元听了这话,心中是说不出的别扭,他冷冷地看着这个弯着腰躬着背的官员,说道:“是么?你是外放的官员,还是京城里的?”那官员看着柳时元,装得一本正经的,心中不禁好笑,又继续说道:“柳大人,都到这里了,大人何必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啊!”
说着,还腆着脸儿,对着柳时元笑道:“这杯酒……还请大人笑纳!”他没有注意到,此时柳时元脸色已经绿了,他将酒杯避开,口中冷冷说道:“你是哪个部门的官吏?”那人一听,还以为柳时元着意青睐他呢,不禁得了意,他讪讪地将酒杯先挪开,口中唯唯诺诺说道:“在下是京城里的五品营缮郎!这官职嘛,是低了些……”
柳时元听了,踱着步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厅里的各位寻花问柳之人,方说道:“你们之中,若是有朝廷命官的,明日,一律主动回去写辞呈,送交了吏部!你们难道不知道,吏部新颁的律法吗,你们这是公然犯法!”
厅中的人听了,各个都吓得失色,柳时元见了,不悦说道:“怎么,你们还不走?难道还要吏部派人过来么?”
可是,这些人见了柳时元,也知道他的威名,可是这样……算什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叫我们走,叫我们辞职,可你……堂堂的柳时元柳大人,岂不也在这里流连么?
厅中的陪客陪酒的官妓见了,看着堂堂仪表的柳时元,心中却不禁觉得好笑,其中好几个胆大的,反而笑道:“我说,柳大人,我们既是官家娼籍上板上钉钉的妓女,既做了官妓,可又不让我们陪官,这……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么?”其中一个牙尖嘴利的,更是扯着嗓子说道:“是啊,柳大人,那不如你去向皇上奏请了,撤销了这个宝簪楼!放我们自由!”
客人们听了,心中都想笑,只是不敢现行。各个都拿言情觑着柳时元,且看他堂堂的吏部尚书如何作答。只见,柳时元听了,只是淡淡说道:“众位姑娘,这个我柳某人会考虑!”话音刚落,只听这宝簪楼的楼梯上,是咚咚咚地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正是这楼里的老鸨粱妈妈。梁妈妈左手握着手帕子,右手拿着一把檀香扇,下了楼来,一步三摇,香风阵阵。
梁妈妈早就在楼上瞥见了柳时元,本以为他也是动了春心,来这里寻欢的,男人嘛……可听了他这番话,急了!”哎呀,这不是堂堂的柳大人吗,您若是真的将我的姑娘都遣散了,我这宝簪楼可还怎么开啊?柳大人这不是要断我的后路吗?”
梁妈妈斜睨着眼睛,慢慢走到了柳时元面前,还未等她开头,柳时元已经转过头去,对了那些客人们说道:“你们要我,再说一次么,若是当朝官员,不论官儿大小,都主动写辞呈去!”
看着他们仍旧一动不动的,柳时元可是心中发火了!梁妈妈两手叉着腰,听了,蹙着眉头,像是在思索,这话有多大的分量似的!梁妈妈不悦道:“那么,大人,你说说,你是不是也来寻姑娘的?”柳时元又转过头来,对着梁妈妈,云淡风轻地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来找姑娘的!你……可以将这楼里的姑娘,都给我遣唤了出来!我都要瞧瞧!”梁妈妈听了,哪里敢置信,嘴都张成了o型,扇子掉在地上,也忘了捡。
大厅中的客人见了,更是气愤难耐,打铁还需自身硬嘛!不过在柳时元锐利的目光下,他们还是三三两两地自动走出去,不过,从今天开始,柳时元伪君子的假面具,他们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在商州城里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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