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柜的女儿?”罗启说:“之前有叫人去查过, 跟着母亲住, 自从钱柜和他亲自离/婚之后,钱柜就没有再见过他的女儿了。”
罗启之前调/查钱柜的下落, 所以当然让人去找过钱柜的前妻还有女儿。不过前妻是找到了, 女儿上学在一个全封闭的学校,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并没有找到人。
夏叶说:“要不我们再去找找钱柜的前妻和女儿,她们好歹以前和钱柜很熟悉, 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现在是没有办法的时候,夏叶提出这个来, 罗启自然不会反/对。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赶紧也走过来, 态度很好的说:“罗先生放心, 我这就让人去。”
钱柜的情/妇在旁边,似乎是想要引起罗启的注意,说:“对,要仔细的查一查钱柜的那个前妻, 哼哼,手可恨着呢,说不定就是她找/人把钱柜给杀了。你们可别以为她是个好人,以前没离/婚的时候,也是四处找/男人找情人,我还瞧见过她和情人约会, 结果被她女儿瞧见了, 你猜怎么着?她当着她情人的面抽女儿嘴巴呢, 那可是亲女儿,打的都出/血了。”
钱柜的情/妇装作一脸怜悯的模样,说:“唉,那小姑娘也是可怜,摊上那么一个妈妈。那个女人把女儿的抚养权挣过去,其实就是想让钱柜给她钱,钱柜留了一大笔钱给她女儿呢,肯定全被那个女人给拿走了。”
看来钱柜的事情的确很复杂,不只是他比较复杂,他的前妻和女儿也很复杂。
钱柜的情/妇在钱柜死的那天早上,看到一个长头发女人急匆匆的从六楼下来,然后被骂了也没出声,直接就跑掉了。
并没有监控拍到长发女人的样子,女人穿的太多,捂得很严实,也根本看不出来胖瘦模样,只知道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左右的样子。
的确没有人注意那个穿的很严实的女人,连马路对面的提款机监控也只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只能证明钱柜的情/妇没说/谎,其他什么都没办法证明。
然而只要是做过的事情,绝对会留下痕迹,就算没有人看到,但是在你身边却有物品,静静的瞧着你。
夏叶跟着罗启来到这里,一眼就瞧见了小区里的路灯,那只路灯也是有趣,正在逗猫呢。
路灯有点破旧,灯罩都碎了半边,不过看起来超级有活力,正在逗草丛里一只小野猫。
小野猫根本听不到路灯说话,路灯简直是个话唠,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嘿,你是橘猫吗?”
“听说橘猫都是胖子!”
“听说你小时候超可爱,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都快比我大了。”
“嘿,你别不理我,嘿别走呀!”
小猫根本听不到路灯说话,不过路灯还有后招,就瞧破旧的路灯,突然“刺啦啦”的一阵闪烁,虽然现在是白天了,天亮着,但是突然闪起来也挺吓人的。
那只小猫咪被吓了一跳,喵的叫了一声,一个窜身就给吓跑了,跳进了草丛里就不见了。
路过的一个大人拉着一个小孩,小孩子吃着手,说:“妈妈,这个路灯刚才亮了!它自己会亮呢。”
妈妈说:“接/触不良而已。”
小孩子说:“什么叫接/触不良?”
不过他/妈妈没有回答,正忙着打电/话。
小孩子吃着手回头看,路灯发现小孩子在看它,干脆又“刺啦啦”的闪烁了一下。
小孩子睁大眼睛,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不过还是很快被他/妈妈给带走了。
路灯好像有点失望,说:“唉,还是小朋友可爱,小橘猫竟然被吓跑了!”
“那个不是橘猫呢。”
路灯正感慨着,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下意识的说:“不是橘猫,是什么猫?”
夏叶走过去,蹲在它面前,说:“是一只美国短毛猫,很可爱的。看起来品相不错,应该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路灯受教的说:“原来是这样……啊!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听到我说话!见鬼了!啊!有鬼!天呢!大白天的见鬼了!我告诉你哦,我不怕鬼的,我可是通电的,你别过来,你一过来我就放点,能把你电飞了!”
夏叶:“……”
背包里的杯子和香奈儿手表,还有化妆镜,粉饼一类的中古物也都懵了。它们第一次知道夏叶能听到物品说话的时候,都是非常惊讶的,不过……好像真没谁这么夸张。
杯子说:“额,这个路灯,莫不是个傻的?”
夏叶简直要被它给逗死了,说:“你放心,我不是鬼,我只是能听到你说话。”
路灯说:“你休想骗我!我可是见多识广的。我告诉你,我都已经几十岁的高龄了,比你这个鬼的道行绝对高很多!”
香奈儿手表说:“它是不是看电视看多了。”
粉饼奇怪的说:“不能够吧,这里风吹日晒的,怎么看电视。”
夏叶回头看了看,说不定还真是看电视看多了呢,因为小区对面有个家电城,楼上就有一块大屏幕,这会儿正播放着某某奇幻网剧的宣/传片。
夏叶说:“你说自己有几十岁了?真的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路灯说:“那是你太笨了,所以你看不出来。”
夏叶说:“你口说无凭,我问问你才知道。”
“问什么?”路灯奇怪的说。
夏叶说:“你说你一直在这里,都几十岁了,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夏叶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来,是对面提款机录像截图,之前罗启就拿到了,但是太不清晰,研究了半天也什么都没看出来。
路灯看了一眼,说:“什么鬼,一片模糊。”
夏叶指着照片给它看,说:“你看,这里有个人,穿着很厚的羽绒服,长头发,带着围巾帽子,遮挡的很严实,她应该是从那栋楼里跑出来的,很匆忙,然后……”
路灯突然插嘴说:“然后出了小区,往左边的马路跑去了。”
夏叶一阵惊喜,说:“是的是的,你见过她?有印象吗?”
路灯说:“当然有,我见过,印象深刻。而且不只是见过一次呢!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大眼睛呢,比你眼睛还大,虽然她穿的很严实,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来了。”
“太好了!”夏叶说:“你仔细的给我叙述一下,那个女人张什么样子。”
“长得……”路灯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还有一张嘴巴!”
夏叶:“……”
杯子忍不住在包里吐槽,说:“恐怕真是傻的。”
路灯说:“我才不傻,你这只恶/鬼向我打听那个女孩,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要去害人?我可不能告诉你。”
夏叶说:“我不是要害人,这栋楼里死了一个人,这个女孩和命/案有关系,所以我想帮忙调/查。”
“死人?”路灯说。
夏叶点头,杯子又说:“他不会不知道死人是什么意思吧?”
路灯说:“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路灯又说:“死了什么人?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夏叶没有办法,她不先说情况,路灯就执意不告诉她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所以夏叶只好把钱柜的事情说了一遍。
路灯似乎有点懵了,说:“天呢……这……太糟糕了。”
杯子说:“所以你快告诉我们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说不定凶手就是她,我们好去抓她!”
路灯说:“我看你才是傻的。她怎么会杀/人呢,而且那个男人是她爸爸啊!”
“什么?”夏叶吓了一跳,说:“爸爸?”
路灯说:“是啊,你们口/中那个叫钱柜的人,个子不高,满脸胡子,喜欢喝酒,还有点秃顶有点胖。我认识他,他上次喝多了酒,把一个酒瓶子砸在了我的身上。他的女儿和他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漂亮多了,很可爱的样子。”
夏叶说:“那个跑走的女孩,是钱柜的女儿?”
路灯说:“对,不可能是那个女孩杀的人,她很善良的。她之前就来过几次了,所以我才对她有印象的。后来我还看到过钱柜送她离开,给她买了很多水果,还给了她很多钱的。”
夏叶说:“那上一次,你看到那个女孩急匆匆离开的时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快给我仔细的说一说。”
路灯它见过几次那个女孩,说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看起来应该还没上大学的样子。起初她第一次来找钱柜,路灯就注意到她了。那时候还是夏天,女孩穿着一件旧旧的裙子,不过看起来还挺漂亮的。走进了小区里,但是徘徊不前,又犹豫又迷茫的样子,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路灯还以为小女孩是来见她男朋友的,不过并不是。
女孩在外面徘徊了很久,后来她似乎打算离开了,但是就正好遇到了一个人。就是钱柜,钱柜见到她非常震/惊,但是又非常高兴。
路灯觉得钱柜不像好人,毕竟每天吃喝嫖赌的,所以有点担心女孩。谁知道女孩小声的叫了他一句爸爸。
后来女孩跟钱柜上楼去了,离开的时候还挺高兴的,钱柜送她,给她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好多零食水果,然后把她送上出租车,就回家去了。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女孩就来一次,每次钱柜的很高兴,女孩和钱柜之间并没有不愉快的。
后来就是前几天了,女孩突然又来了,但是这次与众不同,穿的很厚实,又是围巾又是帽子的,好在天气很冷,所以这么穿也不显得突兀。
女孩再次出现,路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这次女孩急匆匆的,跑上楼的时候,天色才刚刚亮起来。
路灯还说今天来的这么早,谁知道没多久女孩就又急匆匆的跑出来了,而且非常惊慌的样子,差点被路灯给绊倒了。
路灯说:“她还不小心踢了我一下,急忙忙的就跑了。”
夏叶从路灯口/中得知了神秘女人的身份,竟然是钱柜的女儿。钱柜的女儿并不在寄宿学校里,反而在这里出现,这已经很不同寻常了。而且安利来说,第一个发现钱柜死了的,绝对是他的女儿,但是女孩为什么慌慌张张的跑掉,却没有报警?
她的父亲被人杀了,他为什么不报警呢?
如果说是害怕,一时惊慌没有报警,那现在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女孩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夏叶觉得疑问很多,不过她不能告诉大家,是路灯跟她说了这么多,所以只能拜托罗先生去再查一查钱柜的女儿。
罗启的人马上就去着手查了,而且很快就有了消息。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电/话就打过来了。
罗启听了忍不住皱眉,夏叶立刻问:“怎么样?罗先生?”
罗启挂上电/话,说:“学校说钱柜的女儿早就不在那里上学了,说是离家出走了,她的母亲知道这事情。”
罗启的人之前找过钱柜的前妻,但是前妻说女儿在寄宿学校,还拜托他们不要去打搅她女儿,毕竟孩子太小了,不要告诉她她爸爸死了,还是被人谋杀的事情。
罗启他们就没有去找那个女孩,谁知道钱柜的前妻竟然在说/谎。她的女儿早就离家出走了,根本没找到,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钱柜的前妻一直瞒着,其实原因很简单,钱柜之前给了一大笔钱,是抚养/女儿用的,前妻怕钱柜知道女儿跑了找不到了,会把钱要回去。
钱柜的前妻可不知道,她的女儿离家出走之后,就辗转找到了她的爸爸。
钱柜前妻的邻居说,这个女人的脾气不好,她女儿每个月只是回家一天,但是每次回来,女人都大喊大叫的,不停的骂人。而且女人的情人显然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上次公然调/戏女孩,女人根本不管的,就当做没看到,还是邻居看不下去了,出手帮忙。
之后邻居也听说了,女孩离家出走了,不过还以为很快就找回来了,根本不知道女孩没再回来过。
他们发现前妻说/谎,赶紧就再去找钱柜的女儿。钱柜的女儿还小,其实要找她真的很容易,因为她一个女孩子要走,肯定不能徒步走,也买不起飞机票,最后就是大巴和火车换着坐的。
罗启让人去查交通工具,就查到了女孩身/份/证的信息,有买了大巴票和火车票的记录,而且真是太巧了,女孩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这里,而且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的时间。
他们忽然就有了眉目,而且进展很大。钱柜的女儿跑到这里来,说不定就是来找钱柜的。
但是为什么钱柜的女儿没有和钱柜住在一起?可能是钱柜有情/妇,不想女儿打搅他的生活。但是夏叶听路灯说,钱柜应该还是很疼自己女儿的,那么就很有可能,钱柜知道自己不安全,毕竟是跑路的人,所以不想让女儿暴/露,那样他的女儿也不安全了。
罗启查到钱柜女儿的消息,立刻就要赶过去,他们找到了钱柜女儿租的房子,还有上班的地方,是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夏叶一听,立刻说:“带我一起去吧。”
罗启也不放心夏叶留在酒店里,当然要带在身边才最安全了。
最后大家一起就去了钱柜女儿的居住地,租了一个小房子,虽然是很小的一居室,不过是一个人租的,看起来生活并没有太拮据。
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没有人来开门,敲了半天门,里面并没有声音,反倒是旁边的房门开了,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女人是房东,这一层的房子都是她的,其中一套就租给了钱柜的女儿,据说女孩姓周,叫周姌,住这里差不多要一年了。不过这会儿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好几天都没回来了。
夏叶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忽然奇怪的指着周姌的门,说:“这个门锁,怎么看起来不太结实,是不是坏了?”
房东一听她问,立刻抱怨说:“是坏了,才修的,只能这样了,要换个新门锁,但是换门锁的还没上/门呢。”
“怎么坏了?”夏叶又问。
房东继续抱怨说:“我们这边治安一直挺好的。但是前些日子,我买菜回来,就听到有奇怪的声音,结果跑上楼来的时候,就看到几个特别高壮的男人,从楼上下来,那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不敢惹他们,就给他们让路让他们先过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上来一看,傻眼了!”
房东说那几个人竟然是小偷!而且特别嚣张,竟然将周姌的门锁给撞豁了,然后入室抢/劫,好在那时候后周姌在上早班,根本没有在家,也算是幸/运的,不然不晓得会遇到什么危险。
房东说:“周姌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一个刚十八岁的小姑娘,你想想能有什么钱,打工赚的那些钱,交了房租就是吃饭用了,根本一点存款也没有的,不过也不欠我的房租。那伙入室抢/劫的把屋里翻的特别乱,最后没找到钱就走了。”
后来房东立刻报警了,不过也就没信儿了,八成是没抓到那帮人。
房东说:“可能是把小姑娘给吓着了,后来她就没回来过了,房门还是我给她修的。”
夏叶听着,觉得不像是入室抢/劫,或许和钱柜的死有关系。不过房东不知道太多,只知道周姌打工的地方,把地址给他们了,就在不远处的一个便利店里。
夏叶他们再仔细一询问,发现周姌家里出事的时候,就是钱柜死的前一天,实在是太巧合了。
大家赶紧就去了便利店,是个不太大的便利店,不过在小区旁边,所以人还是络绎不绝的。
便利店值班的是两个员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看起来都像是大学/生。女孩比较热络,看起来比较活泼,男孩就不同了,有点冷淡,但是长得倒是不赖。
女孩在整理货架,男孩在收银,手脚很麻利的样子。
罗启他们进来,就去找那个女孩问情况。夏叶倒是没有跟着过去,在便利店里走了一圈,想要看看哪件物品可以帮忙。
女孩听他们问周姌,觉得很奇怪,和他们说周姌不在,请假了,据说要出门一周,刚刚才走,还没有回来。
女孩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似乎也不愿意多说,瞧着他们有点戒备,毕竟都是大男人,而且都人高马大的。
夏叶从一个货架上拿了一根棒/棒糖,草莓口味的,然后就去收银台那边结账了。
那个在收银台后的男孩看了她一眼,眼神不太友好。罗启他们问女孩的时候,这个男孩肯定一直在听着。
男孩给她扫了码,问:“怎么支付?”
夏叶拿出零钱来,把一个钢镚放在收银台上,说:“你觉得草莓味的棒/棒糖和蓝莓味的哪个更好一点?”
男孩又瞧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
夏叶并不在意这个冷场,说:“我猜你的女朋友更喜欢草莓味的,是不是?”
男孩本来一脸面瘫,不过这时候,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了,露/出一些惊讶的神情。
夏叶说:“听说周姌在这里打工?”
男孩回答的很快,说:“是,不熟。”
夏叶笑了,说:“怎么会有人和自己的女朋友不熟悉呢?”
男孩的眉头都要皱死了,表情非常奇怪,虽然没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经告诉夏叶了,自己说的都是实情。
当然了,夏叶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可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因为她从旁边那台咖啡机知道的。
咖啡机在和冰柜侃大山,它们估摸/着没想到夏叶能听到它们说话,正侃侃而谈男孩和周姌的约会经历,说他们一起看夜班怎么怎么样。
夏叶问:“你知道周姌在哪里吗?”
男孩不悦的说:“周姌是不是我女朋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问她做什么?”
夏叶说:“当然有关系,因为她很危险,你保护不了她,但是我们可以。”
男孩本来像个点燃的炮竹,但是被夏叶一句话就给憋了回去,脸上都青了,犹豫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在你家里。”夏叶说。
男孩一瞬间非常慌张,立刻,或许也是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摸自己的手/机。
夏叶赶紧制止他,说:“看来我猜对了。”
咖啡机和冰柜并没有说周姌在男孩家里,这是夏叶胡说八道的,不过竟然一试就中了。
男孩的显然是想要给周姌发短信,让周姌赶紧离开他家,想要告诉周姌,有人找到她了。
夏叶说:“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知道周姌的父亲被谋杀了,杀/人的不是她,但是她很可能有危险了。我们要帮她。”
杯子在夏叶的背包里说:“看起来这个人不相信你呢,叶子。”
香奈儿手表说:“你又坐住我的头了,让开点,我也想看看,给我留个缝隙啊。”
夏叶也觉得是,男孩一脸的戒备和厌恶,肯定是不相信自己的。
夏叶一时都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她还是头一次干这种谈判的活。
干脆的,夏叶忽然打开了自己的包,然后就把身/份/证拍在了男孩的面前,说:“我真的不是坏人,你看,我的身/份/证,我把身/份/证压给你,如果我是坏人,你可以把我的身/份/证给警/察,让他们来抓我啊。”
男孩似乎被夏叶弄懵了,看了一眼夏叶的身/份/证,好像并不是假的。
那边罗启他们听到动静,全都走了过来。
冯典州奇怪的说:“这是怎么了?这年头买棒/棒糖还要出示身/份/证?”
夏叶忍不住对冯典州翻了个白眼,谢筱贝拉了拉冯典州,让他别捣乱。
夏叶说:“我们能找到这里来,要对周姌不利的人,绝对也可以,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男孩显然摇动了,但是不能下定决心带他们去见周姌。
周姌和同在便利店工作的男孩是情/侣关系,那天周姌急匆匆的就来了便利店,正好是男孩值班。周姌很慌张,还没说出来话就痛/哭/流/涕起来。
男孩吓坏了,把她带到休息间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姌的父亲死了,而且有人要杀周姌。
男孩终于还是带他们去找周姌了,周姌就在他家里藏着。他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只有男孩一个人。周姌很无助,男孩就把周姌藏在了家里,让她不要出门,躲避一段时间。
男孩说,他知道周姌的父亲,不像什么好人,钱很多的样子,钱的来路可能不正,不过对周姌还是好的。
周姌会定期去看父亲,每次回来都是高高兴兴的。
但是就是前几天,周姌在看店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房东电/话,说有入室抢/劫,那些人把她家翻了个底朝天。
周姌当时很慌张,男孩安慰她,说只是普通的入室抢/劫,如果她觉得那里不安全,可以搬到他家里去,他的家里地方很大,也没有其他人住。
不过周姌当时没有说要搬过去,后来下班还是回家了。
就在第二天的早上,周姌并不值班,但是匆匆来了便利店,进来就痛/哭/流/涕,男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孩带他们回了家,是郊区的一栋别墅,看起来男孩家里还算是富裕的。
男孩打开门,就听到里面有声音,一个女孩从里面跑出来,说:“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女孩就是周姌了,虽然夏叶以前没见过周姌,不过看到过照片。
周姌跑出来,忽然看到一堆人跟着男孩,一下子吓了一跳,情绪好像非常的紧张。
周姌叫了一声,说:“他们是什么人?”
男孩赶紧跑过去,抱住她安慰说:“别怕,他们不是坏人,说是可以帮你的。”
“不!”周姌立刻说:“我不想见任何人,你把他们赶紧赶走!”
夏叶赶紧走上前两步,说:“周姌,我想跟你谈谈,好吗?我可以让他们先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让你的男朋友陪着你,怎么样?这样你觉得可以吗?”
夏叶个子不高,而且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并没有什么危险力的样子。她提出和周姌谈谈,还让周姌的男朋友在旁边,似乎很有诚意。
不过罗启就有些担心了,万一周姌和她的男朋友有问题,那夏叶就危险了。
罗启想要说话,夏叶立刻阻止他,说:“罗先生,你们先出去吧,没问题的。”
罗启不赞同的说:“太危险了。”
夏叶说:“你得相信我。”
罗启忽然听她这么说,一下子竟然没有办法了。他无奈的笑了笑,说:“我当然相信你,一定要小心,有事情就大声叫,我在门外站着。”
“好。”夏叶点头。
冯典州似乎也觉得不太靠谱,谢筱贝担心的瞧着夏叶,还指了指自己,比划了一下,在说自己可以不可以留下来陪着夏叶。
夏叶摇了摇手,把他们都推出去了。
周姌瞧着他们离开,安静了下来,被她男朋友扶着坐在了沙发上。
夏叶也坐下来,坐在她对面,距离不及不远,说:“我们可以帮你。我猜你知道,杀死你爸爸的人是谁……”
周姌嘴巴闭得死死的,虽然不大喊大叫了,但是拒绝说话,都不看夏叶。
夏叶说:“杀死你爸爸的人,是闵星海雇来的?”
周姌不理她。
夏叶继续说:“虽然你爸爸的确做过很多错事,不过他对你,好像很好,也勉强算是一个好爸爸了,我猜你也是很爱他的。”
周姌仍然没有说话,但是忽然就开始流眼泪了,无声的哭,死咬着嘴唇。
男孩坐在旁边,给她擦眼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夏叶说:“我知道你害怕,也知道你现在不信任任何人。但是,你很想帮你的爸爸吧,让杀他的人伏/法,你也不想看着他们逍/遥/法/外,然后再找上你。”
夏叶说:“做一个决定,从来都不容易。”
的确如此,周姌害怕,她伤心绝望,又不能信任任何人。夏叶的出现太突然了,她说能帮助周姌,但是周姌不认识她,完全陌生,她不信任夏叶,但是又想要给爸爸报仇。
夏叶没有逼她,怕把她逼的太近了。她知道,周姌现在肯定很痛苦,压力也很大。亲眼看见父亲的尸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周姌沉默了半天,忽然说:“小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真的……想着我为什么是他的女儿,我怎么这么可怜,他这么坏的人,干嘛不死了算了……”
她说着,眼泪哗的就又流下来了,然后无声的哭泣忽然就变成了痛哭流泪,说:“他真的不是个好人,我小时候那么恨他。但是后来我走投无路了,我不得不离家出走,又花光了所有的钱,只能找上他。本来没报多大希望的,但是他……他再遇到我,好像充满了愧疚,好像想要尽量弥补我。”
周姌真的没想到,她的父亲变了,她没想到,从十八岁开始,她才体会到了亲情。
然而钱柜不想女儿跟他住在一起,每次见女儿都偷偷摸/摸的,不想让人瞧见。
周姌还以为是因为钱柜和他情/妇住在一起的缘故,不想让情/妇知道自己的存在,不想让情/妇生气。
不过其实并不是这样,钱柜是偷钱跑路的,他躲在这里,生怕某一天被发现了,那到时候可能死的很难看,他好像早就知道,毕竟坏事做多了,怎么可能死的安宁呢。
钱柜不想连累女儿,每次见女儿都偷偷摸/摸,根本没人知道女孩是他的女儿。
周姌说:“前几天,突然有人到我租住的地方,撞开门,把我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那根本不是什么入室抢/劫,他们的目的不在财务。
周姌说:“他们在找一个U盘……”
钱柜手里果然有闵星海的很多把柄,都在一个U盘里存储着。他跑路的时候带在了身上,希望以后成为一个保命的筹码。不过这的确是保命的筹码,但是某种意义上,也是一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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