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李瑟趴在地上就想磕头。
姜立仁摆了摆手,雷震就拖着李瑟出去了。
姜立仁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大胡子,问道:“你觉得那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
“引而不发。先礼后兵。”大胡子回答着说道。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儿子的意图。
按照那小子的性子,他得到了李瑟这个重要证人后,应该立即就对游家的人进行报复才对。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李瑟手里没有游牧指使她替换炸弹的证据。如果仅凭她一家之言,恐怕警方根本就不会相信她所指控的内容。
不仅仅不会相信,还会立即把李瑟给逮捕归案——虽然他们没办法相信游牧是幕后指使者,但是,李瑟自己已经承认炸弹是她替换掉的啊。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犯罪份子,警察叔叔们最喜欢了。
这种吃亏的生意唐重肯定是不做的,这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于是,他什么也不说的就把李瑟打包送到了燕京。
他就那么相信自己的老子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
“我也这么想。”姜立仁笑着说道。“为了那个臭小子,我也只能做一回恶人了。不过,游家的人骨头都硬,不见得就能榨出多少油水。”
“还有兵呢。”大胡子说道。
姜立仁点了点头,抓起面前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开始拨号。
很快的,电话被人接通。
“你好,哪位?”电话哪头传来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
“小游吧?我是你姜伯伯。”姜立仁对着电话说道。他开的是免提,也不需要举着话筒放在耳朵边。“你父亲还好吧?”
“姜伯伯好。”电话那边有一阵迟疑,语气这才稍微的温和了一些。“姜伯伯,我爸在和人下棋。你稍等。”
“忙着呢?那我下次再打过去?”姜立仁说道。
“不用不用。很快就好了。”游度陆赶紧说道。“我这就去请他过来和你通话。”
那边的话筒被搁下,几分钟后才再次被人接了起来。
这一次,话筒里传来的就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了。老人在笑,笑声颇有气势,说道:“老大哥,你不够意思啊。可人那丫头是我瞅着长大的,她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请我喝杯喜酒?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这荒郊野外的一些土特产啊?”
姜立仁也跟着笑,说道:“老弟,不是我不请你,是可人那孩子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才嫁出去太丢人了,要低调着操办。孩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还能做的了主啊?是不是?”
“不管你怎么解释,反正你欠我一顿好酒。”游戏言很是不满的说道。
“好。这顿酒我欠下了。老弟什么时候来燕京,我们哥俩不醉不归。”姜立仁豪爽的说道。
“那感情好。”游戏言哈哈大笑。
游戏言是头老狐狸,只谈感情不谈事情,姜立仁却不得不开口了。
他陪着游戏言笑了几声,说道:“老弟啊,咱们是要多多走动了。以前咱们是什么样的交情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可是现在呢?那些孩子们在外面走动,都互相不认识了。”
“是啊。”游戏言的笑声收敛了一些,语气里也多了一丝警惕的味道。
“这不,我刚刚接到我那外孙的电话,说他被人欺负了。他不就是个小演员吗?也不招谁惹谁的,有人就是看不过眼,把道具炸弹换成军用炸弹,把他给炸进了医院。”
“是吗?”游戏言关切地说道。“那孩子没事吧?现在好些了没?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才跟老弟讲啊。我是走不动了,我得让度陆过去看看。孩子的事情没小事啊。”
“老狐狸。”姜立仁在心里骂道。
“有一阵日子的事情了。”姜立仁说道。“之前没说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凶手。我那外孙也觉得奇怪,平时和谁都没有红过脸,怎么就有人对他下这种毒手呢?”
坐在一边旁听的大胡子也有些红脸。
唐重那还叫做——没和别人红过脸?
不过说的也是,他打人的时候脸确实不红。
“这两天他才知道真相,事情是一个小明星干的。那个小明星找上了他,说是受人指使。指使他的人叫游牧——现在这个小演员还在我这边呢。我一想,这小子不是老弟你的孙子嘛?所以我就想着打电话问老弟一声。”
“有这种事情?”游戏言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呢。要不是老哥你打来这通电话,我还被蒙在鼓里。游牧确实是我那可怜的孙子,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如果真是他做的,我绝对饶不了他。”
顿了顿,游戏言声音冷洌的说道:“不过,我也得提醒一句,老哥啊,外面的世道乱了,咱们的年纪大了,有好多事情都看不明白。一个小明星——他们的话能信吗?平时演戏演多了,舌头抹油,那假话张嘴就来。都不带打结的。”
“你也得和他们好好谈谈,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冤枉了我孙子,那我可不依啊。”
后面一句话,可就带着些威胁的意味了。
啪——
电话那头先挂断了。
姜立仁看向大胡子,说道:“准备用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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