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加身,群臣没了主意,都向着狄仁恒望去。
狄仁恒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有什么好主意?”
群臣刚要嚎啕大哭,却见狄仁恒为难的叹了口气,“我倒有一个想法,只不过,哎……算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群臣看着狄仁恒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心里有话,或者是有主意,却没有说出来,忍不住催促。
霍梅拱手道:“狄大人,你现在就是我等臣工的主心骨,现在铁甲营的刀已经悬在头顶上,您不能置我们生死于不顾啊!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这厮演戏真是一把好手,不当演员真是可惜。
“对啊,狄大人,都到这时候了,狄大人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对呀,还要狄大人拿个主意!”
“我们就听狄大人的……”
……
狄仁恒听着群臣将自己当成主心骨,慌乱的抱怨,真有一种救世主的感觉,重重的叹了口气,为难的蹙眉,“哎,这事实在是见不得光的,我为人光明磊落,可就没干过这么荒唐的事情,还是……还是算了吧,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他越是如此,群臣急得要命,不住的哀求。
霍梅起身拱手,声音都带着颤抖,作揖道:“还请狄大人能给我们指一条活路,我等感激不尽!”
狄仁恒见火候已到,才为难的说道:“列为同卿,实不相瞒,我曾经与房相国有些渊源,房相国体恤我,体恤岩都旧臣,所以,暗中给了我一封招安的密信,上面言明,只要我们能主动招安,房龄力保会约束王飞虎,不仅不会对我们刀斧加身,还会保持家族的完整性,各位的荣华富贵,一同往昔!”
呼!
此言一出,宛如炸弹炸了膛,在众人脑中轰的一声响,只把众臣炸的懵了,脑中混乱,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傻傻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久之后,众臣居然不约而同的窃窃私语起来,众说纷纭!
霍梅等着众臣讨论了一阵,才起身说道:“狄大人,此事该如何抉择呢?”众臣俱都望着狄仁恒,等着听他表态。
狄仁恒说道:“我生性耿直,气节刚硬,从一而终,虽然与房相国有些渊源,但又怎么能接受大燕的招安?所以,我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妥协的,生死一条命,不惜死也!”言语之中,慷慨万分,到似个铁骨铮铮的直臣。
霍梅更会演戏,走到中央,忽然跪在了狄仁恒面前,苦着脸,沉痛万分的说道:“狄大人,此言差矣,我等恕难苟同,这实在是自私之举,大错特错。”
狄仁恒道:“我保全名节,何错之有?”
霍梅理直气壮的说道:“狄大人,现如今,唯一能避免被王飞虎屠城之法,就是招安,而狄大人为保护清誉、名节,居然决绝了大燕的招安,这不是置全城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吗?这不是让百官群臣引颈受戮的征兆吗?这不是给了王飞虎屠城的借口吗?狄大人,您……您要三思啊!”
这一番上纲上线,直接将狄仁恒与百官、百姓生死捆绑在一起,群臣初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狄仁恒为难的说道:“可是,我等读书人,就要从一而终,气节……”
“狄大人此言差矣,您一人之气节与全城百姓的生命相比,哪个更重要?”霍梅腾的站起身来,直言不讳,将狄仁恒顶回去。
“可是……”狄仁恒又要为难的狡辩,却见霍梅指着狄仁恒,‘满脸怒气’的斥责道:“古语有云:百姓最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可是狄大人却本末倒置,将君王看得最重,视百姓生命如草芥,这等恶性,岂能苟同?”
这番话说的大义凌然,声泪俱下,谁听了,都觉得霍梅真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好官。
“这个……”狄仁恒‘张口结舌、眼神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群臣听到‘百姓最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宛如醍醐灌顶,让他们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这些家伙,谁不想活命,将家族发扬光大?
但与此同时,他们又背不起叛国、非贞的坏名声,说白了,就是当了婊.子,也要立牌坊。
可是,婊.子好当,牌坊却不好弄啊!
而霍梅这句话,却让他们于惶惶中找到了一面幌子,此时不拉过来撑门面,更待何时?
群臣也向狄仁恒开始发难了……
“狄大人,我们是百姓的父母官,是为百姓做主的,难道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们死去?这何等残忍?”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江山易主,当顺天道,岂能忤逆?”
“狄仁恒,你脑子糊涂了,因你而死万人,你于心何安?”
……
一**的指责如海啸般涌来,狄仁恒面色凝重,心中狂喜,知道事情成了,刚要‘顺势而为’,却听一声雷鸣般咆哮,“投敌者,实乃始乱终弃之辈,万万不能苟同,谁敢投敌,我比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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