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买那种不能拍照手机多好。”老周油盐不进。

“对了老周，咱这回上山是要摘啥去啊？”

“刺玫果。”罗蒙说道。

眼下刚过白露，山上许多刺玫果都红透了，也到了可以采摘季节，罗蒙这两天上网查了一下，晒好刺玫果，一斤少说也能卖个四五十块呢。

至于他今天上山另一个目，这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干脆就不跟这些学生说了，省得他们咋咋呼呼，坏了他好事。

一会儿到了山上，罗蒙就跟这些学生说好了，每摘一篮子刺玫果，他就给他们算十块钱工钱，另外还给一个烤玉米。

学生们到了地方以后就三五成群散落到刺玫地里摘果子去了，罗蒙和肖树林摆开烧烤架子烤玉米，肖树林当主厨，拿了几块木炭开始生火，罗蒙打下手，负责剥开玉米皮，然后插上竹签子。

薄好嫩玉米放烧烤架上，小火慢慢烤，烤到出淡淡玉米香，然后上面刷一层水牛奶，没烤一会儿，奶香就飘出来了，然后又刷上一层蜂蜜水，再烤一会儿，甜香又出来了，末了，又撒上一些侯胖子特制胡椒粉，那香味，真是屡屡勾人魂！

“烤好了咱先吃一个吧，他们还没那么。”老周咽着口水对小树林说道。

“一个不够。”肖树林说。

“！！摘！”小崽子们闻到玉米香，个个都跟上了马达似。

“哎呀！”有学生胳膊被刺玫树上刺给挂了。

“小心点啊，小心虫子，小心蛇。”罗蒙忍不住冲他们喊了一句。

“老周！预支一个玉米呗！”学生们和他打着商量。

“不行。”罗蒙果断拒绝。

不一会儿，一群男生就凑齐一篮子刺玫果过来了，从肖树林手里换了一个玉米棒子。

“这篮子记谁头上呢？”罗蒙拿出纸笔问他们说。

“随便。”这会儿谁还管那个啊？

“那多给你们两个玉米棒子，这篮子刺玫果就不登记了。”

“嗷！”

“老周英明！”

“给我咬一口！”

“哎哎，别都给吃完了，我还没吃呢。”

“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你丫那得是多大一口啊，差不多就行了。”

男生们乱哄哄抢玉米吃，一旁几个女生看不过去了：“真脏。”

“艾水秀！一会儿咱俩吃一个玉米吧！”一个小崽子嘴巴上还沾着玉米仁呢，就好意思去勾搭女同学了。

“谁要跟你吃一个玉米。”女同学果然嫌弃他。

“喂，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摘这么一点？”眼镜仔看了看艾水秀篮子里刺玫果，找茬似说道。

“我摘得可比她们都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

“算了，放我这里吧，一会儿给你半个玉米。”眼镜仔又说。

“呦呦！眼镜仔！行啊你，刚刚还不跟哥儿几个搭伙呢，原来是等着艾水秀呢！”男生们吆喝吆喝，吹口哨吹口哨，显流氓之态。

他们学校谁不知道眼镜仔跟艾水秀是发小啊，说文艺点，那就叫青梅竹马，可惜这两个人不怎么上道，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如今连高中生活都结束了，愣是没整出什么事情来。

“吃完了赶紧干活吧，咋，你们一共吃三个玉米就够了？”眼镜仔说他们。

“切，没劲，每回一说这个就转移话题。”

“我说他对艾水秀肯定有意思。”

“丫就装吧，上回听说她跟别男生大晚上外边聊天，脸都绿了。”

“第二天吃西瓜时候还给人家发短信呢。”

“我也看到了，还拍照呢，左拍右拍，拍得不好删掉再拍。”

“那小模样分明就是说：让你跟其他男生聊天，这下子后悔了吧？”

“嗷嗷！！！”

这天下午这片山坡上热闹，又是摘果子又是烤玉米，一派喜气洋洋，有热闹有美食，猴子们喜欢了，加上离上次偷猎时间也过去了几天，它们胆子也大了点，山大王还接受了它们供奉，猴子们心里底气又足了一些，于是偷摸着就从牛脊沟里出来了。

“！”初见猴子时候，学生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刚想大声叫嚷几句，又想起老周那几点注意事项，于是个个都闭上了嘴巴，一边打量那些猴子，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摘着刺玫果。

学生们打量着这些猴子，猴子们也打量这些山坡上人，罗蒙和肖树林早就注意到了这群猴子靠近了，不动声色继续烤他们玉米。有只猴子偷偷摸摸向烧烤架这边靠近过来，伸出爪子想去抓玉米，结果被罗蒙一巴掌拍开了，指了指那边干活学生们。

猴子见罗蒙只是不轻不重地拍了它一巴掌，也不怎么害怕，不明所以地顺着罗蒙手指看向那些干活学生。

这时候，几个女生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往这边走过来了，她们既兴奋又害怕，偷看着烧烤架旁边地那只猴子，把各自摘回来一篮子刺玫果交给罗蒙。

罗蒙登记了一下她们名字，为了直观地反应他们交易内容，罗蒙就让她们把装了刺玫果篮子留下，然后又递给她们几个空蓝，另外，每个人又给了一个烤玉米。

猴子们看到她们几个提着果子来了，然后又拿着烤玉米和空篮子走了，好像都有点明白了。

“吱吱……”几只猴子七嘴八舌比手画脚地商量起来。

“吱。”一只瘦弱小猴又被它们推了出来，这只小猴怯怯地走到罗蒙面前，罗蒙看了它一眼，给它递了个空篮子过去。

“吱吱！吱吱吱！”这只猴子高兴坏了，拿着篮子又蹦又跳，一会儿就跑进刺玫地里摘刺玫果去了，其它猴子见了，也都纷纷过来找罗蒙领篮子，领了篮子就杀进刺玫地，毛手毛脚地开始摘刺玫果。

“嘿，还挺好使。”肖树林一边煽着火一边笑着说道。

“有了这群猴子，咱以后就不愁没人摘花摘果了。”罗蒙也颇觉得意，刚刚见到这群学生又上牛王庄时候，他脑子一动，就想到了这么个点子，没想到还真能行得通。

“哎呀！它偷我果子！”一个女生突然尖叫起来。

“吼吼吼！！！”男生们大声吼吼声音紧跟着响起。

“吱吱……”猴子们边叫边跑。

要说猴子这东西就是毛躁，没耐性摘果子，就想从别人那里偷，被男生们一通赶，只好老老实实自己摘着去了，摘几个，又抬头闻一闻烤玉米香味，篮子里果子就是不见多，急得它们抓耳挠腮。

领教过猴子们流氓行径以后，学生们也注意集体活动了，每摘回来一篮子刺玫果，换到一根玉米棒子，都要坐罗蒙他们摆烧烤架地方附近草地上，把玉米吃完了再一起去干活。

“吱！”这时候，一只猴子也提着半篮子刺玫瑰过来了，罗蒙指了指学生们摘回来满满一篮子刺玫果，又指了指它那个篮子，摇摇头，表示分量不够换不到玉米。

“吱吱……”猴子看了看人家篮子，又看了看自己，只好垂头丧气又走开了。

“老周，你都不给人家工资，还要那么多刺玫果才肯换一个玉米啊？”一旁学生都挺同情那只猴子，真是被剥削惨了。

“你们知道啥？就因为这群猴子，老子包后面那片山，一年十五六万呢，以后都不知道要咋办？”给他带来这么大麻烦，还不能让他从猴子们身上敲点好处？

其实猴子手脚那是非常，就是没耐性，不然摘起果子来比一般人都要上好几倍。

“吱吱！”这时候，终于有一只小猴子摘够了一篮子刺玫果，这丫兴奋得往罗蒙他们烧烤摊子飞奔，奔着奔着，篮子里刺玫果就撒出来了，有几只猴子就后边捡，虽然捡来不比摘来，但是它们都很高兴，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干得不错。”罗蒙装模作样地拿着本子，做出一副给它做登记样子，别以为猴子傻，刚刚罗蒙给这些学生都做登记了，换了猴子要是不登记，它们搞不好就能猜到里面有猫腻，一旦起了疑心，以后就很难再信任他们了。

“给，一个玉米。”肖树林也给它递过去一个玉米。

“吱吱吱吱！”小猴子高兴得手舞足蹈，接过热腾腾香喷喷玉米棒子以后，它又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些身体强壮大猴子们，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罗蒙身边一蹲，直接吃起来了。

“吱吱……”那些猴子看看那只吃玉米猴子，又看了看罗蒙和肖树林高大身材，只好恹恹散去了，继续摘他们刺玫果，已经有猴子吃上玉米了，这个事实也给了它们不少动力。

一旦有猴子吃过罗蒙他们烤玉米，立马就能被这种美味给迷住，之后再去摘果子也不像原来那么拖拖拉拉了，个个干劲十足。没过两个钟头，罗蒙就装了好几个大麻袋刺玫果，这可比请人干活效率高多了。

“你看那边树上小猴是不是有点不对？”罗蒙一边剥玉米，一边对肖树林说道。

刚刚他就注意到了，猴群里有一只小猴好像胆子特别小，别猴子都敢上他这儿来偷玉米了，它却还老远地方观望，这会儿倒是靠近了许多，就六七十米开外一颗树上蹲着。

“看不太清楚，好像瘦得很。”肖树林说道。猴子蹲树上，有树枝做掩护，他们这边是看不清楚。

“是不是死了妈？”猴群就算存欺负弱小现象，应该也不会虐待幼崽才对，一般只要有母猴，小猴子都能得到精心照料，这群帮他摘刺玫果猴子中，就有不少母猴是带着小猴工作。

“我过去看看。”肖树林说着拿起一个烤好玉米就过去了。

“怎么回事啊？”过了好一会儿，罗蒙才等到肖树林回来。

“你自己过去看看。”肖树林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罗蒙不明所以，只好自己过去看究竟了，他来到那只小猴所大树下，只见一个黑漆漆身影正蹲树上啃玉米，一边啃还一边警惕地看向树下罗蒙。

“！”罗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显然不是一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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