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期盼的眼神,欧阳重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摇着头说:“不是,”
“那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欧阳重也不瞒着,而是点头承认说:“我的人在查找云舒下落的时候,发现附近偏僻的山村里有很多穿着官府服饰的人在走动着,稍微打听了一下,说是正在征集土地跟粮食,让那些村民闹的都快过不下去了,事情好像越闹越厉害,所以就来禀告一声,”
“是江南王的人吗?”这个时候,他还有这个心思,是真的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
“除了他,还有谁?”连氏气恼的咕哝了一句,觉得没有别的可能了。
欧阳重看了她一眼之后迟疑道:“也不一定,这江南王为儿子的事情焦头烂额的,闹的动静很大,难道他还顾及着那些粮食,非要彻底跟罗大人闹翻才甘心吗?别忘记了,此番在这里的可不单单是罗大人,还有欧阳家跟云家的人,他就真一点忌讳都没有,觉得能把消息捂的那么严实?”
明白他话中意思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由云祺开口。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知道江南王做的事,然后趁着我们两边现在很乱的时候,想浑水摸鱼?”
“你可以这么理解,”
“谁会那么坏啊,竟然还敢打着江南王的名头做这样的事情,是真想造反呢?”欧阳惜是个姑娘,说话也没个遮拦,但这一次,没有人责怪她什么,因为很多人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让人去查查,”欧阳瑞思索了一下后道。
不管是江南王的人,还是另外有人图谋,这查清楚还是必要的,更何况关系到百姓的土地跟粮食的,要是一个弄不好,江南百姓暴动了,首当其中的就是他们了。
“已经派人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云舒下落不明,然后又出来这么一桩让人头痛的事情,顿时让气氛更沉默了。
江南王府。
“庸医,庸医,都是一群庸医,”吕巍在听到一个个大夫的禀告,在最开始的时候,难以接受的杀了几个之后,后面只能这么怒骂着,他总不能把所有的大夫都杀了。
躺在床上转动着眼珠子却浑身不能动的吕皓然听到一句句判了自己死刑的话后,眼里带着几分的不甘心,他原本就要胜利了,就要抓住云舒了,可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输的还是他呢?
等他醒来的时候,父王已经告诉过他了,云舒没有抓到,连她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也是一样的,都下落不明,没有一点消息。听到这样的话,让他整个人都安静不了。
他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最后,不但没有抓到云舒,甚至还赔上了自己,这不是一个大笑话吗?
“父王……,”嘶哑的声音喊出来,简直让人不敢听,觉得那声音好渗人。
吕皓然在的声带也被伤到了,所以这说话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吕巍把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复杂万千。
虽然不待见这个儿子,但是至少是自己亲生的,还是眼下唯一能撑起整个江南王府的人。要是这个儿子出事的话,说不定皇上就会借着他没有继承人的借口而夺走他江南王的身份,到时候,他筹谋了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然后什么都得不到了。
他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所以才让人不停的找大夫,希望有本事高的人把他给救回来,就算是个废人,眼下,也能挡一挡。
吕皓然是不知道自己父王的意思,只觉得这些日子,他一直不停的为自己没能好转而愤怒的,心里还是挺激动的,觉得父王还是关心他的,不像吕松死的时候,父王那一脸的冷漠,根本没有关心的意思。
只是,就这样让他咽气的话,他又不甘心,所以咕噜着喉咙,憋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宣……,”
虽然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吕巍一下子就想到了他想要说的话了。
整个东周国,医术最高的就是宣家人了,他们很多都进了宫,成了御医,所以被拖着命的儿子有没有救,就看这个造化了。
“你放心了,但凡有一丝的机会,父王都不会放弃的,你先休息一下,父王安排人去京城请宣家人来,”
吕皓然一听,立刻急了,等你从京城请来人,他早就撑不住的死了,所以情绪有点激动的反动着,引来了吕巍的注意之后,才沙哑着用尽气力喊道:“宣逸,”
吕巍听到这个名字,双目闪了一下,到没有一口答应。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还在频临挣扎的儿子,眼里的期盼好像一下子消散了似的,全然没有方才的急迫了。
“父王明白了,你先休息吧,”然后,不等吕皓然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让吕皓然心里荒凉的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可是,宣逸的本事最高,他或许能救自己,难道有错吗?
人在生死关头,能摒弃一切,自然觉得活着最重要,其余的,没有什么重要的,所以跟宣逸之间的仇恨也就视而不见了。而吕巍呢,他是个极其自私冷静的人,他虽然在乎这个儿子,但是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儿子而坏了自己的部署。
宣逸是谁,他是宣家人,但他一直跟着云舒,要是他一来,看到皓然身上的伤势是跟爆炸有关的,那他是承认呢,还是不承认,亦或者能找个有力的借口辩驳着,所以不管怎么样,让宣逸来,那是不可能的。
原先还想着能救的话,还是救回来的好的吕巍在这一刻冷静了,心里没有半点的心痛,只想着谁都不能破坏了他的大事,所以连普通的大夫都没有了,更别说那些好的。
吕皓然是不知道,他的一番话,让好不容易有点良心的父王又成了无情的杀手,甚至很不得是自己动手了结他。
失踪了一个月的云舒成了众人关切的,而云舒则在满月之后担心安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安冉离去有十来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跟马大嫂打探过,这里到城里需要两个时辰,但也能一天来回了。可是,安冉都去了十来天了,这来回都不知道几回了,却一次都没有回来,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心里越想,她越是后怕,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宝是要跟着她的,不然得饿肚子。而自己带个孩子,万一遇到点事情,她连还手的几回都没有,所以被马大嫂给劝住了,觉得还是别出去的好,等着安冉带人来接她……。
“哇啊啊……,”就在云舒敛眉思索着的时候,院子里的平静被几个孩子的哭声而打断着,等马大嫂开口出门一看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虽然顽皮,但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哭,也不会莫名其妙的被人欺负,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马大嫂的神情一变,下意识的把一边玩着的虎子搂到了怀里,眼带戒备的看着外面,没有出去查看情况。
云舒抱着小家伙也是拧眉看着,想着她的月子坐完了,然后,事情就来了吗?
庄大哥不在,所以院门是关着的,在听到越来越吵闹的声音之后,马大嫂很利落的跑去把门给撑住了,一般人来推门的话,是推不开的。
“走,我们先进屋,”都是女人,云舒很果断的做了选择,外面的事情,她管不了,也没那个能力,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后山村的村民有的在忙着整理收好的粮食,有的则在地里继续忙着,庄家大哥就是去帮的别人,所以才没在家的。等孩子那么一哭,一吼,整个村里大半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都以为是孩子玩闹而受伤哭泣的,等他们到的时候,却看到了几个孩子正哭着跟几个陌生人对峙着,其中一个孩子更是受了伤,脸上都是血,看的有些渗人。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村里伤人呢?”村长看着受伤的孩子后立刻出声怒斥着,后面的村民也是义愤填膺的,孩子的亲人在看到孩子受伤后,更是心疼的怒视着,然后几个妇人把受伤的孩子给带下去了。
带头的是个瘦小的老头,但一看那架势,谁都不敢小觑,因为人家眼里迸裂的光芒,让人心寒。
“孩子顽劣,扔石头砸人,老头子我看不过去了,教训了一下,”带头的老头一脸面无表情的说着,完全没有认错的意思。
“你知道孩子顽劣,能这么跟孩子计较吗?孩子扔的石头能有多重,你竟然出手伤的孩子出血,”这心思,不是一般的狠啊。
“就是啊,孩子那么小,能经得起那么这些人的教训吗,就算孩子不听话,至少也跟大人说,何必跟孩子斤斤计较呢,”
村里人都看不过去了,觉得来人实在太过分了。
这场面,一下子有些乱,而且吵杂的很,让来人都黑了脸,其中一个是忍无可忍了,怒吼道:“闭嘴,谁敢在瞎咧咧的,老子弄死他!”
这么残暴的话在一出,所有的村民都愣住了,面面相觑着,谁也不敢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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