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戴明明压根就听不进吴星儿的解释,只觉得自己这么倒霉,全是拜吴星儿所赐。吴星儿在和戴明明吵了几句后,就灰溜溜地从医院出来了。
离开医院之后,吴星儿想着老公说起马秘书的事儿,再想着刚才看到戴明明的那个样子,越想越是后怕。
至于马磊现在怎么样了,吴星儿有点不敢想象了。但是马磊那天被抬着离开的样子,却还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鼻青脸肿,狼狈万分,骨头都不知道被打断了多少根,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平时的样子。
在惴惴不安了两天后,吴星儿买了一堆礼物,提着大包小包地去敲了夏家的门。
开门的是夏梅,看见吴星儿问道,“你是……”
“是夏伯母吧,我是吴星儿,夏琪高中的同学。”吴星儿赶紧道。
“哦,请进。”夏梅笑笑,领着吴星儿进了屋子,“琪琪,你同学来了。”
夏琪正坐在客厅吃着水果,一见到吴星儿,脸沉了沉,“妈,我和她要聊几句,你先回房间行吗?”夏琪道。
“你们慢慢聊。”夏母进了卧室,夏琪冷冷地看着吴星儿,“我想,我和你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值得你提着这么多东西来我家的吧。”
吴星儿干干一笑,赶紧道,“夏琪,你何必这么见外呢,大家不是同学嘛,我听说你母亲才出院,所以特意买了些对病人有益的补品,希望对你母亲的身体有帮助。”说着,吴星儿趁机把手上的一堆东西搁在了茶几上。
“我母亲刚才你也见到了,她的身体,我会注意调理,这些东西,你可以拿回去了。”夏琪说道。
吴星儿的表情更加尴尬了,要是平时的话,以她的脾气绝对扭头就走,可是一想到夏琪身后所代表的君谨言,吴星儿硬生生地忍住了这份冲动。
“夏琪,这几天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呢,那天是我不对,是我说话没了分寸,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吴星儿赔笑着道。
夏琪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吴星儿,这个在高中时期,她虽然天天见到,但是却没说过几句话的女人,那一天,当君谨言没出现前,吴星儿和其他人的那些冷嘲热讽,让夏琪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吴星儿要那么热情地非拉她去参加李桦的婚礼。
“如果我没有和谨言交往的话,今天你还会对我说这些话吗?”夏琪淡淡地问道。
不会,当然不会了!可是这种话,这会儿吴星儿怎么也不能说啊!“当然……会了。”她讪讪地笑着回答道,只是那心虚的表情,却足以让人明白她的真实想法。
对于吴星儿,夏琪并不想多聊什么,于是道,“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如果你是来道歉的话,那么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这些东西,也拿回去吧。”
眼看着对方要下逐客令了,吴星儿连忙道,“那……那天的事儿,我……那个,你没对君三少说过吧。”
这个才是吴星儿最担心的,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戴明明或者马磊。
夏琪还没开口,淡漠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什么话没有对我说过?”
吴星儿顿时只觉得脊背发寒,这声音……她猛地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君谨言正从其中的一间房间里走出来,而且君谨言身上穿着的居然还是睡衣?难道君谨言是在和夏琪……同居?
更加让吴星儿诧异的是,君谨言的胳膊上,居然还抱着一只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半人高的熊玩偶。
吴星儿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君谨言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抱着玩偶熊的人啊!可偏偏他抱着,还抱得那么自然。
淡漠的气质,冰冷而纯粹的眼神,和玩偶小熊搭在一起,形成这一种奇异的画面,矛盾,却又吸引人。
如果是在杂志或者电视上看到这样的画面,吴星儿也许还会赞赏一下,可是这会儿,她却是坐立不安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一些怪异的扭曲。
夏琪倒是走到了君谨言的面前,“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夏家的房子不大,只有两个卧室。这几天,夏母都让夏琪和她睡一起,夏琪的房间则单独给君谨言睡。
因为频繁地两边跑,君谨言几乎每天都是出于睡眠不足的状态。
“睡不着。”君谨言道。
自从经常和君谨言在一起睡后,夏琪就发现,其实君谨言的睡眠很浅,有时候两人睡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她稍一有动静,他就会惊醒。
甚至有时候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会发现他正睁着双眼,静静地盯着她看。那是一种很纯粹的目光,就好像他只是在“看着”她而已,什么都没想,也和任何事儿都无关。
仿佛他的世界,就只有她,而他,也只要看着她就好了。
夏琪曾问过君谨言,什么时候睡眠变得那么浅了。在以前,她记得他并没有那么容易惊醒或者睡不着。
那时候,他和她一起睡的时候,总是沉沉的,很多时候,她醒了他都没醒,还一个劲儿地赖在她的怀里,要她费上好大一番功夫,才能把他叫醒。
“十年前。”这是君谨言给夏琪的回答。自从他和她定下了那个十年之约,他主动放她离开后,就常常会睡不着。
每每半夜的时候,都会惊醒,看着空空的床铺,然后想着有她在的那份温暖。
君谨言弯下腰,双手抱住了夏琪,把头深深地埋进夏琪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体独有的气息。即使他睡在她的床上,抱着她常年抱着的玩偶,可是……还是不够!
远远得不够!
就像是中毒上瘾的人,仅仅只是给一些鸦片和吗啡,根本就缓解不了他的症状,反而会让他越加地激起他身体中的瘾头。
想要她。就算仅仅只是看着,抱着,近距离地闻着她的气息,也是好的。
夏琪感觉到君谨言的脑袋在她的脖子处蹭着,本来这也没什么,反正这段时间,身体的接触她都习惯了。但是吴星儿这会儿还在看着,多少让夏琪有些不自在。
而吴星儿自然是眼睛睁得更大了。
虽然知道君谨言还和夏琪交往着,知道君谨言依然如同高中时候那样,在夏琪的面前,绝对和在别人的面前不一样。
可是真的看到了这样的“不一样”,还是让吴星儿在心底震撼着。
这还是那天那个生生折断了戴明明的手腕,把马磊打得凄惨无比的男人吗?这会儿的君谨言,简直就像是无害的天使似的!
直到君谨言那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吴星儿才回过神来。
“刚才你们在说的,到底是什么话没对我说过的?”好一会儿,君谨言才抬起头来,问着夏琪道。
吴星儿当即又紧张地看着夏琪,深怕夏琪会说些什么。
“没什么。”夏琪淡淡地道,转头看着吴星儿,“你还有其他的事儿吗?”
“没……没事儿!”吴星儿赶紧摆了摆手,忙不迭奔出了夏家。
一到公寓地楼下,吴星儿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中已经满是冷汗了。
为什么夏琪就有这能耐,能让君谨言死心塌地呢?像君谨言这样的男人,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会偏偏吊死在夏琪这棵树上,吴星儿在心中自问着,可是却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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