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随即又感觉到有些不妥。这些话,好像怎么也不该由她来问啊!好似要掌握他的行踪似的。
“不了,应该会一直留在b市。”君谨辰道,“你声音怎么了,听起来不像平时那样?”平时她总是会东拉西扯地找着话题,可是今天却让他觉得她的声音有些黯沉。
“夏琪的妈妈进了医院了,夏琪说是要进行开刀的手术,虽然已经找好了开刀的医生,可是我觉得她还是在担心吧。”陆小絮吐了口气道。
手机的那一头沉默了,片刻后君谨辰道,“你常常会这样去担心别人吗?”
“不常,我没那么好心,四处担心别人。”只是夏琪是不一样的,那是真正会和她彼此关心的好友。
“那么你会担心我吗?”他突兀地问道。
陆小絮怔住了,担心?像君谨辰这样的人,也会需要别人担心吗?他本身已经是中将的军衔了,又有君家这样的后台,他的人生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根本没什么好去担心的。
可是,如果回答不的话,却又不太适合。想了想,陆小絮道,“会担心的。”
手机的那头,传来了低低地笑声,虽然很轻,可是却又真实存在。他……在笑?陆小絮呆愣了片刻,突然很想要看到君谨辰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样冰冷的人,如果笑起来的话,应该是极美的吧。
“君谨辰,你平时很少笑吗?”陆小絮状着胆子问道。
另一边,君谨辰握着手机,半敛着眸子,他很少笑吗?或许吧,随着年岁的增长,笑似乎距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
45岁,是继承了血咒的君家人的坎儿,而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只剩下10年的时间。曾经他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找到命依了,曾经他以为命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在茫茫人海中,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就找到呢?
君家以前那么多人没找到,姑姑同样地寻寻觅觅着,却也么找到。
可是……他却找到了。找到了他可以活下去的依仗以及……理由。就像是一直空虚到极点的身体,突然找到了可以填补的东西。
她不会知道,在找到她的那一天,夜里,他狠狠地大笑过,笑着他这样的命运,却也笑着他终究是找到了她。
“我不长笑,不过如果你想要看我笑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君谨辰如是说道。
陆小絮有点傻眼,他这是打算以后她要看他笑的时候,随时笑给她看吗?
如果这话是某个花花公子说的,陆小絮还能一笑置之,可是现在,说这话的人是君谨辰,向来和绯闻不沾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君谨辰。
突然,陆小絮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问道,“君谨辰,你以前有喜欢过谁吗?我的意思是,除了你的母亲、还有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类的。”
“没有。”他很干脆地回答道,只是下一句话,却让陆小絮愣住了。
他说……
“如果有的话,你也会是唯一的那一个。”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喜欢她?
他曾说过,她可以把他这种奇怪的态度,当成是他对她的一见钟情,可是那时候,她在他的眼底,并没有看到喜欢的感情。
就好比他看着她的眼神,和君谨言看着夏琪的时候,是一样的专注,可是却也仅仅只是专注,而不像君谨言的眼,虽然有时候是一种深沉的空洞,可是看得久了,却可以发现他眼底的那种感情。
这算是承诺吗?陆小絮挂了电话的时候,依然感觉自己有点回不过神来,君谨辰的话,从另一个意思来解释的话,那就是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
可是……他究竟喜欢她的什么呢?她全然不晓得!
夏琪又从陆小絮的宿舍里回到了公寓中,和君谨言之间的生活,又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他上班、下班、她在家准备婚礼的事宜,煮好了晚饭等他回来。
可是原本屋子里的那种温馨,如今却变成了一份冰冷。
就这样结婚,真的好吗?他们之间的信任,现在还剩下多少呢?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对婚期去进行讨价还价地余地了。
把身体浸在温热的水流中,浴缸中,夏琪半眯着眸子休憩着。今天呆在公寓里,她几乎什么事儿都没做,可偏偏到了晚上,又觉得累得很。
或许,疲惫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正当夏琪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君谨言冲进了浴室,在看到夏琪后,脚步猛然地顿住了,然后,像是有些松口气似的直直地站着。
“怎么了?”夏琪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缩了缩,把自己更加深埋进了水中。
君谨言定定地看着夏琪,一言不发,并没有说自己刚才在房间中突然找不到她的时候,突然有种惊慌,怕她又一次地悄悄离开这里,怕她会再一次地毁约,把答应他的承诺彻底地丢掉。
他找遍了整间公寓,直到在浴室中找到了她,那一直飘荡不安的心,才终于稍稍落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见君谨言没吭声,夏琪不由得又问了一遍。
君谨言顺手拉上了浴室的门,一步步地朝着夏琪走了过来,彼此之间的距离,每近一些,她的脸庞就不由得红上了一些,身子也更加地靠后,直到脊背贴上了偌大的浴缸的瓷壁,下巴都快浸到了水中。
心脏,砰砰地跳着,尽管她和他已经看过彼此赤果的身体很多次了,可是每当身体不着寸缕地暴露在他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会有着一种羞涩感,会脸红心跳。
他走到了浴缸前,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她。
夏琪咬了咬唇道,“谨言,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要不等我出去再说?”
然而他的回答却是蹲下了身子,双手猛然地伸进了水中,扣住了她光的肩膀。他的衣袖,尽数被水会浸湿了。
“你的袖子……”她轻呼道。
“你还在。”他低低的三个字,令得她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所以,他闯进浴室,只是为了确定她是否在?夏琪愣愣地看着君谨言,突然吐了一口气道,“嗯,我在。”
“不会毁约的,是吗?”他问道。
她的口中,突然充斥着一种苦涩的味道,“我答应了会和你如期举行婚礼,就一定会在那一天嫁给你的。”
是啊,她是会嫁给他的!君谨言抬起手,轻轻地抚着夏琪沾在颊边的黑色发丝,她母亲的心脏手术还需要姑姑来进行手术,那是她最最在意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毁约呢?
“琪琪……”他呢喃着,呆在水中的她,清澈无比,白皙而光的身体,在水波中若隐若现,对他而言,就如同最致命的诱惑一般。
情不自禁地,他的身子朝着她倾了过去,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衣服的前襟,被水打湿着。
他的唇轻轻地贴在了她柔软的唇上,没有前几次那样地激烈,仿若羽毛一样地轻轻贴着。
夏琪的眼睛睁着,可以清楚地看到君谨言这会儿是闭着眼睛的,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样,静静地垂落在。而他的唇,还一直贴着她的唇,没有辗转吮吸,而好像只是在感受着她唇瓣上的温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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