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会打扰到谁?海心么?”白逐云淡淡地道,视线却还是一直盯着门,并没有看向保安们。
“你……认识君小姐?”保安们有些诧异,毕竟,从对方直接称呼君海心的名字看来,应该是关系匪浅才是。
白逐云却并没有回答,只是道,“海心不会喜欢那么多人聚在她门口的,如果你们还不滚开的话,我保证会让你们后悔终身。”
平静的语调,波澜不兴的表情,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极简单的事儿,甚至这样的言语,对他来说,就连威胁都称不上。
可是几个保安们,心头却同时一颤。兴许是他一头的白发原本就比常人来得诡异,又兴许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让人会觉得,他说出口的话,也绝对会做得到。
几个保安互看了一眼,窃窃私语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先行离开,至多是多注意一下监视器上的画面,一旦这个男人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再行动不迟。
毕竟,若他真的是君海心的朋友的话,他们也犯不着去得罪。
保安们离开了,白逐云则继续站着,就像是丝毫不知道疲惫似的,任由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直到眼前的门,被悄然地打开,那熟悉的容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君海心怎么也没想到,在熬过了满月的夜晚后,一大早打开房门,会看到白逐云站在门外。
四眸相对,她率先别开了眼,没理会他,跨出了房间,正要合上门,突然她的腰被一只手猛然地搂住,然后她整个人已经被他带入了房间。
砰!
房间门重重地合上,君海心被白逐云压在了门边的墙壁上,她的双手被他死死地扣着,按在了头的两侧,他的腿则有技巧地顶住了她的膝盖,制止着她可能会有的挣扎。
君海心蹙着眉头,瞪着眼前的男人,“白逐云,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你觉得我是在发疯吗?”白逐云低着头反问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君海心。
她抿了抿唇,而后道,“现在我没心情和你说什么,你最好先放手,免得我翻脸。”
他突然嗤笑了一声,“君海心,你又何曾有好脸色给我过。”
她一窒,他的话让她的心中泛起着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感觉。
“昨晚,痛吗?”他的视线打量着她的脸,再移到了她的脖颈,领口处,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否有什么受伤。
她有些狼狈地别开头,“这不关你的事。”
“那又怎么样呢?”他轻俯下身子,唇贴上了她的耳朵,“海心,凡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总是能够知道的。”
她猛地一颤,身子还是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比起普通的女人,君海心从小受过君家的训练,身手自然也有着君家一贯以来的风格……一种完全军事化的打发,快、狠、准,没有一丝花俏的动作,有的只是一击致命,攻击身体的弱点。
白逐云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说君海心受的是一些正规训练的话,那么白逐云就是在生死边缘中,自己体悟出来,如何的攻击,才是最有效的。
“海心,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一边防御着她的攻击,一边淡然地说道。
两人在以前,也不是没有交手过,除非她这十年间,在拳脚功夫上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否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君海心没吭声,她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在拳脚上赢过他,而是……她的身体突然不退反进,就像油滑的鱼似的,猛然地贴近着他的怀中,而她的手指,在这一瞬间抚上了他的脖颈。
他微微一愣神,却在下一瞬间,她的手伸进了他的怀中,电光火石间,拔出了他藏在怀中的微型手枪。
她的手指握着枪柄,姿势标准而优美。君家的人,素来都是握惯了枪的,君海心玩过的枪,怎么说也有百来把了。
一把枪到她手上,只要摸上几下,她就能运用自如。
枪口顶着白逐云的眉心,君海心道,“你的习惯还是没变。”
“对。”他没有丝毫的惊慌,就好像抵着他的,仅仅只是个玩具而已,“有些习惯一旦形成了,我就不会改变。”譬如带着枪的习惯,又譬如他一直迷恋着她的习惯。
“别逼我动手,就算我不会直接一枪毙了你,可是也能用子弹打你身体的其他部位。”
“我知道。”他的手抬起,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可是就算你真开了枪,我也没打算今天就这样放你走出房间。”
她抿了抿红唇,这个男人,十年的时光,让他似乎变得更加固执了。至少当年,如果她这样拿枪指着他,他也许早就气得抬脚走人了!
“白逐云,君家和白门之间的账,总会有清算的一天,可是我和你之间……”她顿了顿,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不会有任何的可能。”这句话,十年前她对他说过,十年后的今天,又对着他说了一遍。
他握着她皓腕的手指猛然一紧,突然冷冷地笑着,“君海心,有没有可能,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中,突然门口响起了一阵按铃声,同时,门边的可视对讲机中闪着请求对话的红光。
白逐云和君海心对视了一眼。君海心放下了手中的枪,然后另一只手从白逐云的指间狠狠地抽出。走到了对讲机的前面,按下了通话按钮。
视频里,是君家的酒店保安。
“君小姐,你没事儿吗?刚才我们看到有人闯进了你的房间,如果你有需要我们的,请尽管说。”保安急急地道。
君海心瞥了身旁的白逐云一眼,然后才回道,“我没什么事,这个人是我认识的。”
“哦,那打扰了,君小姐。”保安说着,便迅速离开了。
君海心把玩着手中的枪,冷冷地盯着白逐云,“你今天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过来,只是想知道你昨晚痛不痛。”他好整以暇地回答道。
君海心的身子僵了僵,手中的手枪,去威胁别人,或许有用,可是用来威胁他,好像没什么用。
把手中的枪扔还给了对方,她冷淡地回道,“就算我痛死了,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要问的只是这个的话,那么我回答你,我昨晚很痛。所以,你可以走了吧!”
“怎么,就连看到我都这么不耐烦吗?”他上前一步道,“因为那天我对夏琪说了10年前的事儿,所以你恼我了吗?”
君海心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十年前的事情,对君家来说,都像是一场噩梦。还好,夏琪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是勇敢地去面对,如果当时夏琪是回避,甚至不敢再见谨言的话,那么……她有些不敢想象后果会是什么。
“白逐云,十年前的事情,你没资格说,我也没资格说!”君海心道,10年来,这份自责,几乎快把她给深深的淹没。如果不是她的话,谨言不会遭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你将来再对君家的任何人不利的话,我不管是你亲自出手,还是你借着别人来出手,我都会直接死在你面前!”
他的脸色猛地一沉,“你在威胁我?拿你自己的命威胁我?”她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拿着他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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