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姑姑现在没有爱上任何人,她还没有找到她的命依。”君谨辰道。
陆小絮听着,突然有种心头涩涩的感觉。命依……这个词儿,他曾告诉过她,那是可以让君家的人,为之不痛的人,也是君家人会爱上的人。
因为没有找到可以爱上的人,所以就要忍受那种难受吗?
陆小絮甚至有些难以想象,像君海心这样高贵而独立,许多地方都不输男人的女性,难受起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双和谨辰相似的凤眸中,也会在难受的时候,和谨辰一样,布满着深深的痛苦,却又有着无限的渴望吗?
突然,陆小絮一下子扑进了君谨辰的怀里,双手扒住了君谨辰的后背,把头埋在了他的颈子里。
“怎么了?”他疑惑的问道。
她的脑袋在他的脖颈处耸了耸,“突然觉得姑姑……很可怜。”她低低的道,娇小而柔软的身体,就像是树袋熊扒着尤加利树似的,把他扒得越加的紧了,“还有……还好你不用再那么痛了。”
一想到如果他没有和她交往的话,如果他还遇不到一个相爱的人的话,那么他每到满月的夜晚,就会那么、那么地疼痛着……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拧起来。
那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就好像一颗心浸透在水中,然后那水,慢慢的沁出眼眶……
“我这么说,是不是很自私啊?”她喃喃地道。因为他可以不痛,可是海心姑姑却还是会痛着。
“不会。”那只是代表着,她有多爱他,“姑姑会找到她的命依的。”也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嗯。”陆小絮又抬起头,看着君谨辰,伸出了爪子,贴着他的脸颊。手心中,他的肌肤是温润的,而他脸上的神情,尽管依然有些严谨,不苟言笑的,但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却是柔和而专注的。
“以后,痛的时候就要说痛,不可以放开手的时候,就说不可以,绝对不要强忍着不舒服,知道吗?”她很认真地说道。她知道,他是一个军人,忍耐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也许有时候,他在难受着,在痛着,可是却根本不让她看出来。
他定定的看着她,凤眸中是她那认真的表情。而心脏的跳动,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在不断的变快着,快到几乎要跃出嗓子眼里似的。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忍着这份疼痛,而他听到过无数次,父母、爷爷、姑姑……都对他说过,“忍忍,谨辰,忍忍就过去了!”
痛,忍忍就过去了!
所以要忍,要撑,要挨过去……
可是她却对他说,不要忍着,痛了,就说痛,不可以的时候,就说不可以……记忆中,她是第一个这样对他说的人,也可能会是唯一的一个吧。
因为她……比谁都有资格对他说这句话!
“你听到没啊?”见君谨辰没反应,陆小絮忍不住地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然而,手才挥到一半,却被他的大手抓住了。
他把她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中,“我……听到了。”是的,听到了,听得无比的清楚,“以后,我痛的时候,就会说痛,如果不能松开手的时候,就怎么也不会松开。”
他的眼神太过灼灼,就像是要把她吞噬掉似的。
陆小絮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差……差不多吧,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会用最快速度赶过来的!千万不要痛的时候还自己开车,会撞上安全岛的!”她不忘补充提醒道,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烫得要命。明明都已经牵手过许多次了,可是……可是……
“小絮……”君谨辰低着头,脸慢慢的贴近着陆小絮,他的气息,随着这越来越靠近的距离,而渐渐的笼罩着她全身,“能够遇到你,对我来说,是无比幸运的事。”
所以,他一直在庆幸着。不是庆幸找到了命依,而是在庆幸着,那个命依是她!
他的薄唇亲吻上了她柔嫩的嘴唇,所有的庆幸,所有的爱恋还有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倾注在了这个吻中……
他爱她,那么那么地爱,而这份爱,还在不断地加深着,会一直深到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为止吧。
素来,他不相信什么轮回转世,认为那些不过是迷信而已。
可是生平第一次,他却希望着,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他希望自己依然继承着这份君家的血脉诅咒,然后,她依然还是自己的命依。
他一定会像这辈子一样,在万千的人群中,把她找出来,注视着她、靠近着她,然后……深深地爱上她。
就算在此之前,要忍受着那份疼痛的折磨,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因为他所得到的,已经远远的盖过了那份血咒所带来的疼痛。
“小絮,我不后悔。”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不后悔继承着这份血脉诅咒,不后悔疼痛了那么多年,更加不后悔,自己的性命以及喜怒哀乐,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只因为……爱上她,是他最最不后悔的事!
市内的某家茶馆包厢内,沈业定坐在餐桌前,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在看到最后一栏中“相符”的两个字后,眼睛一亮。
“这真的是夏琪的血样所检测出的结果?”沈业定问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如果这会儿君海心在场的话,就一定会认出,这个男人,赫然正是她所在医院的副院长。
“可不就是么,不然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出来,就能相符的?”副院长笑笑道,“不过倒也凑巧,刚巧那天去了采血处那边,有看到夏琪和君家三少来医院做检查,这才让人悄悄地多备了一份血样,做了下检验。”
沈业定再次的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份报告。这是天意吗?正当他被夏梅拒绝,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毕竟,若是一步走错的话,很可能他就会家庭事业两失了。可是现在看着这份报告,倒是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谢谢。”沈业定对着副院长道,这事儿并非他事先拜托,而且他知道,对方这样做,其实也承担着一定的风险。如果这事儿给君家发现的话,只怕这副院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何必客气呢,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副院长笑笑道,这事儿,也是他运气好,刚好撞见了,又刚巧知道,沈业定和夏琪之间的关系。
毕竟,在当年,副院长曾见过夏梅,知道夏梅和沈业定之间的事儿,而夏梅进医院后,副院长虽然刻意的避免在夏梅面前露面,但是却有留意着夏琪。
严格说来,夏琪和沈业定并不是太像,不过反而倒是和沈业定的女儿有几分相像,这也正是让副院长联想到夏琪和沈业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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