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一切。
“我没兴趣。”她冷冷地睨看着他道,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左手上缠着的纱布……她昨晚折断了他的三根手指。
他像是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抬起了左手,在她面前扬了扬,“手没废,过段时间好了,再给你折着玩儿,或者其他的几根手指也可以,你想折哪根都行。”
他就像是个疯子似的,把昨晚她折断他手指的行为,只看做是她的一次玩耍而已。君海心心中的怒意,突然变成了一种想要狂笑的冲动。
而她,也确实笑出了声,一种满是嘲讽的笑声,像清脆的银铃一般,在空气中飘荡着。
白逐云眼皮动了动,对着他的那些手下轻轻挥了下手指。顿时,原本围在君海心身边的那些人,全都离开了,隐没在了暗处。
眼睛是瞧不见这些人了,可是君海心知道,一旦她再度有跨出这间别墅的行为的话,那些人又会重新围上来。
“笑什么呢?”白逐云这才问道。
“突然在想,如果我现在在这里随便砸碎个玻璃,然后拿着玻璃渣子压着自己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你是要留我呢,还是要放我。”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着不远处那落地窗前,手指按在了玻璃上,眼睛眯了眯,看着玻璃上所映着的自己的身影。
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走到了她的身边,抬起完好地右手,压在了她按着玻璃的手背之上。
这会儿,两个人站得极近,君海心一身红色的礼服,长发披肩,而白逐云上身穿着松垮垮的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的长裤,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味儿。两种完全矛盾的穿着风格,就像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是完全矛盾的。
白逐云很高,虽然君海心自己也不矮,但是穿着高跟鞋的她,站在白逐云的身边,却还是显得娇小,仿佛他轻易地就可以把她包拢在怀里。
“你可以试试。”他微微的倾了倾身子,对着她轻轻地说着,“不过我也可以提前告诉你会有的结果。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我不会放你走,就算你真的拿着玻璃割破了动脉,我也会留你,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换言之,他宁可留着她的尸体,和她一起死,也不会放她走。同时也是告诉她,不必拿她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
她动了一下手,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如果有一天,我在黄泉路上的话,我不会愿意看到你。”
“那么还真是遗憾,因为我会很想见到你。”他回道。
她不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站着,似在沉思着什么。而他,也没有说话,站在她的身边,一直看着她。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子的沉默,直到君海心皮包里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地响起。两人的目光,都朝着她手中的皮包望去。
君海心从包里掏出了手机,这一次,是大哥君海舟打过来的。
白逐云显然也看到了来电显示,轻笑着对着君海心道,“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也可以告诉你大哥,看看君家的人,是不是能把你带离开这里。”
他那好整以暇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真心地给她建议似的。可是这在君海心看来,却活似黄鼠狼拜年一样。
如果君家那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事情只怕会更加糟糕。白门和君家的纠葛,君海心心知肚明,都是因为自己。
她不想让家人担心,更不想君家因为她,而无端的付出更多的代价。
接通手机,她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君海舟道,“……对,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有点醉,就没打声招呼先走了……嗯,我知道,别担心我了,要真有事儿的话,我一定告诉大哥。”
结束了通话,她抬眸看着白逐云,而白逐云此刻正笑意盈盈的凝视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好像是笃定了,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是不是只要我在这里留两天,你就会放我离开?”她问道。
“是。”他颔首。
“没有其他的条件?”
“没有。”
君海心从包里掏出了皮夹,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了白逐云的面前,“让你的手下去给我买些换洗的衣物,密码是六个8。”这句话,也表示着,她会在别墅里呆上两天。
他盯着她手中的银行卡,突然觉得无比的刺目。
明明别墅的衣柜中有许多她尺码的衣物,可是她却碰都不碰,宁可非要绕这么大个圈子,也不愿意穿他所买的衣物吗?
抬起手,他接过了她手中的银行卡,“好,我会吩咐人去办的。”
“给我一间房间,还有,不要是昨晚的那间房!”她道,那间房间,对她而言是噩梦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她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他面儿上看不出什么脸色变化,不过眸中的颜色却是变得更加幽深了。打了一个响指,白逐云对着走过来的手下吩咐道,“带君小姐去客房的卧室。”
“是。”手下领命,引着君海心上了二楼。
而白逐云依旧站立在原地,看着那一袭红色的背影,在他的视野中渐渐远离,唇角才泛起了一抹苦笑。
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的讨厌他吧。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想要她能留在这里,即使是短短的两天,他也希望她能好好看看这间别墅,看看他亲自为她所打造的“城堡”。
即使……她可能根本就对这个“城堡”不屑一顾。
君海心环视着眼前的这间卧室,揉了揉额角。和昨晚的那间卧房差不多的装修摆设,让她的心情实在有点好不起来。而之前引路的那个人,已经在她进入房间后,恭敬地离开了。
把手中的皮包随手抛在了床上,君海心拢了拢头发,手指抚过自己锁骨和脖颈上的吻痕。
在这里呆上两天的话,到时候离开的话,这些吻痕应该也就淡下去了,这样,至少不会让其他人看到她这一身的吻痕了,而她,也不用去费心地想些理由借口来搪塞了。
白逐云的办事效率很高,仅仅只是过了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已经有佣人敲了她的门,拿着一袋袋的衣物,从外套,裙子、裤子,鞋子,到内……衣……裤,一应俱全。
“君小姐如果还有什么吩咐的话,请尽管吩咐。”佣人把君海心的银行卡交还,恭敬地说道。
“暂时没什么了。”君海心道,在佣人离开房间后,她随便挑了一套休闲地服装,换下了身上的这身礼服。
君海心特意选的衣服是高领地,刚好把她脖颈处的吻痕都给遮住了,虽说她这身的吻痕,白逐云早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但是至少遮住了,她自己会舒服点。
下面依然还是不舒服,有点痛的感觉,40岁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可是她这辈子,两次却都是给了白逐云,想想都是一种可笑。她并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人,也不认为那一片膜有多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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