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间的硬拢,也只有一点点的宽度,走在上面跟踩独木桥差不多。
刚开始走的时候,真是提心吊胆的,走了一小会儿后,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手机上的只有可怜的一格了,就算她自己手机上动过手脚,还是难抵这村子周边的信号屏蔽功能。
这个郝贝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个村子的信号是全屏蔽的,只有特定的几位联络人的手机才有信号,所以这是一个相当原始的村子。
那位江先生也说了,郝贝如果晚几天进村子的话,他也可以让人把郝贝的手机做进他们的防御系统,但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郝贝也只能依靠信号弹和外面的人联系了。
想着这些事儿,看着在黑暗笼罩下几乎看不太真切的村子时,郝贝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但没走几步就发现点不对劲了,气味儿不对,稻田里都是泥土与未成熟的稻苗的青气味,可现在就在这股味道中间夹杂着一股子腐臭味儿。
理智告诉她,这些都是魔鬼设下的雾霭,让她赶紧走。
但情感上告诉她,想去探一探究竟。
去看?
不去看?
郝贝站定脚步,望着眼前的稻田有点发怔,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郝贝往稻田里行去,越往前,那股子味道就更重了点。
终于到了腐臭味的源地,稻田中间的一处刚堆起的新坟,郝贝心里寻思着,这应该是赵嫂子张玉的坟地了吧,听兽医说是藏在了这附近,土葬的。
尸体腐烂了?
可就算尸体腐烂那也是在地底下的,不应该在地面上都能嗅到味儿的。
还没等郝贝想明白呢,就听到不远处有一种穿越稻田的带起的窸窸音。
这个时候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郝贝只能蹲了下去,屏息以待。
天虽然黑,但也不至于说对面来个人你都看不清的,而且来人还那个特性,大晚上的穿了一身白衣,是孝服。
“娘啊,儿来为你尽孝了……”
来人一道哭声,说着就跪了下去,几乎是跪着匍匐着往前走的,只见来人从坟堆的后方稻田里扒拉出一个什么物体来,空气中的腐臭味道就又重了几分,重到郝贝差点就没呕出来的。
“张玉,你看咱们儿子来看你了!”
又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惊的郝贝睁大了双眸,这是赵俊雄的声音!
“娘,你原谅爹吧,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儿子为你报仇了,娘,这是敌人的鲜血,你喝了吧。”
“是啊,张玉,你喝了吧,喝了你就消气了,消气了你就回来了。”
“……”
一声稚儿的童音换一声成年男子的嗓音,像立体音响一样环绕在郝贝耳际,嗓子眼都冒起了火,不错眼珠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真******比看恐怖片都恐怖的!
哪里来的两个人?
从头到尾只有那一身白衣的男人。
一人分饰两角,本尊和儿子同时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体里,郝贝能想到的就是这样的。
牙齿紧紧的咬着手背,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第一次痛恨这么黑的天,自己的双眼看那么清干嘛,甚至看到张玉眼晴上在攀爬着的蛆虫,和嘴巴被抠开强灌进去,并往外反流的液体……
“啊啊啊啊啊!”
忽然,男人像是发疯了一样的,拳头砸在稻田里,砸的尘土飞扬。
“娘,儿子明天再来看你。”
随后,又是刚才听到的稻田里有人趟过的声音,随着这声音越来越远时,郝贝才确定人是走了,当下就忍不住了,捂住嘴往后慢慢挪,重新挪到田梗上时,才嗷嗷的吐了起来。
在这儿就吐了好一会儿,一直吐到胃里酸水都往外冒时,才算是喘了口气。
这个时候,如果她退回去,手机还是可以用,还能叫人过来,但是不行!
赵俊雄手中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村子毫无疑问,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她还可以找谁来帮忙?
莫扬在国外,裴靖东遇上她的事儿都太冲动,方桦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千山千凤知道就等于方桦知道,如果这也是跟方家有关的,让他们知道无疑就是白搭不说,自己估计还得被灭口。
郝贝到最后没办法了,手机信号薄弱的时候就异常费电,这个时候她也许还可以打一个电话吧。
这么想着,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
“小曦,是我,郝贝,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小曦你听好了……这样……”
尽量简略直白跟孩子说了这个事情。
“小曦,能做到么?不到时间千万不可以说出来。”
“可以。”
“好,那我挂了。”
“等等……”
“恩?”
“妈妈要活着回来。”
“好。”
郝贝点头,眼圈儿红红,听出了小娃儿语气中的哽咽,快速的切断了通话,这算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后路吧,没办法,在可能遇上危险时,她想到的能救她的还是只有那个她最爱的男人。
安排好了后路,郝贝义无反顾的往村子里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子上一样,步步维艰。
明明就那几百米路,却像是跋山涉水般,终于到了村口。
和接头的人对上暗号,被带着进入了村子。
来人叫王五,这肯定就不是真名,估计是个代号。
从王五这里郝贝才知道,这个村子的内部结构是分为三部分的。
一部分是江先生这一拨人,江先生这一拨人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就换,就像王五,马上就到任期,就会出去,换下一拨同事过来,他们都非真容,全是戴的人皮面具,包括郝贝过来后,王五就给了郝贝一个人皮面具,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跟郝贝的体形差不多,那男子今天刚被弄出去,村子里除了他们同组送男子出去的,其它人都不会知道已经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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