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就去看病床上的裴红军,就见得此人面目通红,一脑门的汗水。
因为刚做了那样的梦,郝贝心里膈应,就推门去找展翼和小护工回来。
等俩人回来,郝贝就说自己还要去看苏爷爷,所以抱着一宁就走了。
屋子里展翼和小护工也急的团团转,找了医生过来问这是怎么会事儿,怎么好好的就满头大汗,面目朝红的了呢。
医生也给检查了,除了心跳速度过快之外,其它的未见明显症状,可能是熟睡状态在做梦。
展翼看了看,也的确是这个样子,便没为难医生,只能等着了。
真像医生说的那样,可能真在做梦,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裴红军便安静了下来,眼晴也睁开了,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展翼。
护工看他这样子,心想给洗个澡换个衣服吧,平时也只有裴靖东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才帮裴红军洗澡的,今天裴靖东虽然没有来,但有展翼在,也一样的了。
护工去浴室放好水,让展翼帮忙把裴红军给抱到了浴室里。
洗澡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了,展翼就瞪着裴红军的那一处,居然耸着的,有反应了,这是……难道说做的是梦?
小护工也是有点尴尬的,展翼倒是多嘴问了一句:“以前有这样过吗?”
小护工摇头说从来没有过。
展翼心里汗哒哒的,跟小护工说这事千万不要出去乱说。
另一边的郝贝呢,抱着一宁进电梯的时候,自己的脸也是红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说她怎么总是做这种梦呢,偷窥别人的梦啊。
这个时候的郝贝是完全没有往其它方面去想的,不过……
苏爷爷的病房外,郝贝遇上了裴红国,这个时候见到任何一个姓裴的人,郝贝都是尴尬的。
倒是裴红国看到她来,先打了招呼。
“来了啊,孩子睡着了吗?”
“恩。”郝贝淡淡的应着,要往前走,裴红国又喊住了她。
“贝贝,你先等会儿,老爷子这会跟韵儿和苏鹏说话呢。”
郝贝哦了一下,抱着一宁站在走廊里,明显就是抱不动的,一宁吃的多,全身都是肉,长的跟个小肉团似的。
裴红国见状就过来,伸手去抱一宁并开口道:“我抱会吧,要是没时间照顾,就放老宅里,让管家给照看着也行。”
郝贝是真抱不动了,也没有逞强,就把一宁给了裴红国抱着。
裴红国抱了一宁去长椅上坐着,招呼郝贝了过来坐。
郝贝揉了把脸,告诉自己,裴红军是裴红军,裴红国是裴红国,这可是二叔啊,对裴靖东很好,对孩子们很好,就是对她也很好的二叔。
“二叔,苏爷爷他还好吗?”到底不说话是很尴尬,所以随口问了一句。
裴红国叹气:“我很想说好,但事实就是很不好……”
医生都让家属做准备了,说都这会儿了,就是等个早晚时间的事儿了,有什么想见的人,就让老爷子见见算了了心愿的了。
这几天苏韵也是天天往医院跑,一呆就是一天,没办法,这个时候不守着老爷子,等以后就只能去后悔了。
走廊里时而有人走过,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郝贝只觉得眼皮发酸,眼底发涩,恨老天爷为什么生重病要死的不是方公道那老混蛋呢?
正当郝贝在哀怨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苏韵一脸泪水的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脚步沉重的苏鹏。
“韵儿,你听我说……”苏鹏拉着妹妹的手,也是一脸的愁容。
苏韵一把甩开苏鹏的手,大声的吼着:“有我在,你就别想这样,别想,那是我爸,他多活一分钟就是一分钟,我不许不许,不许你听到没!你要敢这样做,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裴红国把一宁放到郝贝怀里,起身就过去,把苏韵给揽在了怀里,小声的哄着:“好了,别发脾气,有什么话跟大哥好好的说。”
彼时,郝贝还不知道苏韵的激动是因为什么,但很快就知道了。
是在苏老爷子的病房隔壁的一间特意空出来的病房里,这几天这儿都当是苏韵和裴红国的暂歇之地。
进屋后,郝贝正把一宁往床上放的时候,就听苏鹏跟裴红国说了。
“红国啊,你劝劝韵儿,爸已经六七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每天就靠那么一袋子营养针,身体已经掏空了,我也想他能活着,那怕多一分钟也好,但是我不能让爸再这样受苦了!”
郝贝的身子一僵,就这么弯着腰去看苏鹏。
只见苏鹏的脸上满是愁容,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的。
苏韵的情绪很激昂,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在裴红国的怀里就一直哭,一直哭。
郝贝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苏韵,完全没有平时的样子,一直说着不同意不同意。
苏莫晓推门进来,也是皱了眉头,苏鹏这几天熬的都心神俱疲的,万雪那儿还在医院,还没有告诉她,告诉她也帮不上忙,没准还添乱。
“你过来,那边没人怎么办?”苏鹏皱着眉头问苏莫晓。
苏鹏就像疯子一样的就冲苏鹏叫嚷了起来。
“你不是我大哥,你不是我哥,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傻子,让自己亲爹去死,我没你这样的哥哥……”
苏莫晓揉了下眉心,工作上的事,她已经请假了,这些天,跟着她爸就是在医院里滚,一天中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原本这些没觉得有多累,但这一刻,却觉得累极了。
走过去,三两步的距离,脚却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一把抓住苏韵拽住父亲衣领的手腕。
“苏莫晓,你敢!”裴红国怒喝一声。
“晓晓,放手!”苏鹏也跟着喊出声。
“莫晓姐!”郝贝惊叫着。
苏莫晓只冷冷的盯着苏韵,手未松,还未有其它的动作,平静的开口道:“苏韵,我叫你一声姑姑,但你也要做点姑姑的事情出来,爷爷病重入院有多少天了,你来照顾过多少天,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还有,现在你在这儿哭死哭活的有意思吗?当初扬扬花了大价钱,弄得给爷爷做干细胞手术的机会,我找过你,让你可以劝劝爷爷,但你是怎么骂我的,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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