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2章 真的会累的(19)(1 / 1)

管家适时的鞭打着这群佣人,有不愿意在这儿干的,可以去伺堂,受老周几鞭子的刑,还能活着的,便自行服下哑药,并毁掉听力,便可以离开了。这就是方家的规距,进来容易出去难。几年前有人要出去,真的服了哑药,毁掉听力,可是出去没两个月,便跳楼自尽了。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就这样嘴不能语,耳不能听,出去就像个傻子一样,如何生活……

方怡澜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王姑娘衣不遮体的要被抬往前院的明武堂。“慢着!”

方桦看到方怡澜,抬手,示意手下暂停。

方怡澜深吸了口气,看着方桦要求着:“我能要这个姑娘伺候我吗?”

方桦摇头,十分无情的拒绝:“姑奶奶,这个事儿,虽然是爷爷说了算,但这样不驯的女子,莫要说爷爷不会同意,就是爷爷同意,为了宅子的安宁和姑奶奶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同意的。”

方怡澜无不失望的看着方桦,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桦儿,你明知道他疯了,你还要这样吗?你怎么不能像你的爸爸妈妈呢……”

方桦呵呵一声冷笑,而后开口问:“像我的爸妈,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归天吗?”

方怡澜的腿一软,还好边上的老妈子搀扶住她,才没有摔到地。

方桦也上前扶了方怡澜一把,握住方怡澜的手,劝说着:“姑奶奶,你应该明白,我没有退路,您也没有退路,爷爷是我们最亲的人,你说呢?”

方怡澜握紧了掌心,身子颤了颤,道:“是啊,退无可退,桦儿,那就说好了,我们谁也不要退。”

方桦点点头,收回手,交待着老妈子:“照顾好姑奶奶,再有像今天这种吃食以次充好,还端到姑奶奶跟前的,你的下场怕是连她都不如。”说到最后的时候,看了一眼被属下抬着的小王姑娘。老妈子吓得一怔,赶紧扶着方怡澜回佛堂。

夜深人静,几人欢喜几人忧。

医院裴红军的病房里,裴红军就一直没有合眼的看着坐在床前的两个儿子,眼珠子动了动。虽然有一个的脸变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这是他的儿子,几年前死掉的儿子,死而复生了,这怎能不让他激动的。嘴巴翕动着,讲出来的却是一串一串的乌拉乌拉……激动的眼泪直流,鼻涕还起了个泡,口水也跟着凑热闹,成串的就这么往下掉。

裴靖东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父亲,还有坐在父亲面前的那个他。快步上前,伸手拿过纸巾,拭去口水和鼻涕泡泡,再去拿了水盆,接了温水湿了毛巾,上手去给父亲擦脸。每周他都来一次,实在是没精车每天都来,这些事儿每周都做,很是熟练。

可裴红军太激动了,但眼前的儿子似乎有点冷淡。这一点不光裴红军感觉到了,就是裴靖东也看出来了,不满的问:“怎么,连爸都不认了吗?”

弗瑞德耸耸肩,一副洋派之极的模样问:“你看我现在和还有一点点像吗?”

裴靖东微微一愣,没说话。

弗瑞德倒是开口了:“从进来到现在,你并未跟他说过我的身份,我更是没有说过,你不觉得他激动的没有道理吗?”

裴靖东火了,砰的砸掉水盆,抓着弗瑞德的衣领揪起来举了拳头就要砸上去。这是他在得知这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想做的事儿了。

可这会儿对上这乏着异国气息,满身透着洋味的弗瑞德时,拳头高高的举起,却是怎么也不忍砸下去,只想抱着他痛哭一场,可那是娘们才干的事,不是他这么霸气的男人干得出来的。

只是眼眶为何湿湿的,鼻头为何又酸酸的……

“怎么不打了?”弗瑞德淡淡地问。

裴靖东收回手,挫败的低吼:“你是在怪我么?怪我求你把方柳让给我?还是怪我……”

弗瑞德伸手整了个自己的衣领,答话道:“不,我不怪你,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不会跟你抢女人,但那样的事情,也只会有那么一次……”

裴靖东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你要让他说那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弗瑞德又说话了。“那张纸条,你看到了吧?是我故意放的……”

“什么?”

“约方柳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张纸条。”

“你……”

“我知道只有这样,我离开了,你才不会去娶方柳,事实上我很后悔放那了那张纸条……”

“为什么?”

“因为看你们现在这么要好的样子,我发现当初的自己太傻逼了,真爱是挡不住的不是吗?”弗瑞德笑嘻嘻的看着裴靖东,以前对面站着,就像是跟自己对话一样的,现在却不,他换了个模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他。不是兄弟,不是家人,只是战友,战友而已。

“我……”裴靖东想解释,但弗瑞德却抬手阻止道:“眼下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听说裴雅回来了,明天带我见见人呗。”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不悦的提醒着:“就算你不认爸,但小姨是妈的亲妹妹,相当于我们的妈妈一样……你要也是这个态度的话,那还不如不见,反正她也不知道她有两个外甥的。”

弗瑞德勾唇笑问:“哦,我知道,她失忆了,呵呵,真是件不错的事情呢,从前的,不管好的坏的,全都不记得了……”说罢凝视着病床上还眼巴巴看着他的裴红军说了句:“你呢,是不是也想如果失忆该有多好,生活就简单的多了……”

“什么?”裴靖东不明所以然的问着。

弗瑞德笑了笑:“没什么,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的我也失忆,不记得从前,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别记得!”说这话时弗瑞德的眼晴是一直盯着裴红军看的。

“你……”裴靖东气结,这叫什么话,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就那么讨厌当你自己么?还是那么讨厌的其实和他一样的自己。

这一个夜里,京都的医院和疗养院,几乎让方家的人翻了个遍,也没有翻出方老爷子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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