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收获的果实是如此美好,在原地休整一天后,柳镜晓决定收兵回营。大车和军马优先让重伤员乘坐,战死的定边军官兵尸体专门用两辆大车拉回,一部分轻伤员则让俘虏负责抬走。这次战斗的伤亡惨重超过柳镜晓的预计,战前他只带了八十人份的战伤急救药材,根本不够使用,幸亏从缴获物资发现一部分药材。
无法带走的物资就地分发给附近的柔然牧民,作为他们埋葬柔然军尸体的报酬。不能发放又无法带走的重要物资则就地焚毁,不过相当幸运的是,当天中午,就有消息灵通的商人要来收购物资,在郭俊卿的帮忙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些原来不想带走的物资卖出了一千五百元的高价。
敌军俘虏中的重伤员太多,柳镜晓就从敌军军饷中取出一部分,发放了一些路费,又做了一通宣传后就地遣散。
全营沿锡林河回营,不知是不是死里逃生后的感悟,士兵惊喜地发现前方的景色越来越美,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了一个上午,柳镜晓发现前面的锡林河水流势顺地形形成河道弯弯曲曲,犹如一条绿色的彩绸在微风中摆动。登高远望,河水清澈,牛羊似珍珠般撒满了两岸,堪称一幅景致美丽的草原风景画。
熟悉地形的郭俊卿告诉柳镜晓,前面就是贝子庙,果不其然,走了三十里,就到了贝子庙。
贝子庙是额尔敦敖包山下的一座喇嘛庙,方圆数里,一眼望去,视野中无处不是主庙、属庙、家庙、佛塔及众多僧房,规模堪称宏大,气势可称雄伟,建筑极为考究,庙里有喇嘛千余人,供奉的佛象达千余尊,终日香烟缭绕,诵经声与钟鼓声不绝于耳,在草原上地位超然。
不过柳镜晓意趣不在于此,贝子庙外集会不断,客商云集,算是草原上的商贸中心,他带着一个排的士兵去采办物资。
定边军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在草原上传开了,商人们明显客气了许多,有时候还自动降价,柳镜晓买了不少药品和慰劳品,还用子弹换了两羊皮袋子的酒-这次柳镜晓没往里面加水。
第二天下午,留守的段智洁副连长早就得到消息,出营数里欢迎凯旋而归的部队。
回营后几个干部反而更忙了,先是在营地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仪式,官兵们用悲呛的战歌欢送曾经的战友,然后要安置好伤员,向运送伤员的俘虏发放允诺过的工钱。
接着便是文山文海,战斗详报、阵中日记加上阵亡、负伤、有功的人员名单都需要整理,此外遇到这种大好机会,还不借机哭穷,要求上级补充人员、军械物资,柳镜晓和郭俊卿一齐上阵,泡制十多篇公文。
等柳镜晓把这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士兵们庆祝胜利的狂欢早已结束了。
他的帐篷位于营部边上,位置不是很好,唯一对于他这个职务的优待,就是一个人可以单独睡一个帐篷,不用十几个人挤一个帐篷。
柳镜晓忙得头晕眼花,揭开账帘,也不点灯,直接就往床上一躺,和意料之中不同,有着比想象中更温柔的感觉,而且是一种销骨蚀骨的感觉。
柳镜晓不由一惊,他床上竟然躺了一个女子,他急忙翻身起床,虽然这种感觉非常不错,但柳镜晓可是听说过不少因为美人计而丢官的例子。
那女子只是呆在一边没动,黑暗中只有这女子喘息不定的声音,柳镜晓一边取出火柴点亮煤油灯,一边朝着这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到我帐篷里来?”
随着火苗的跳动,那女子将身子缩在床的里边,侧着身子小声抽泣起来。
柳镜晓想再问几句,又怕这女子大哭起来,惹来流言非议,只好仔细打量起这女子,看了许久才发现这女子正是前日自己抓回的那个俘虏,又想起这女子是柔然人,又用柔然语重复一遍。
只是这女子仍不言语,穿着仍如那日所见,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她身子被绳索绑紧,却不敢用力挣扎,只是拼命向后退缩。
柳镜晓不由怜意大起,又用柔然语重复一遍,这女子仍然没有回答,柳镜晓不由怀疑自己抓回个哑巴,又重新打量起这女子起。
灯下观美人,果然是越看越美,虽然侧着身子,看不清一张俏脸,但眼中所见的丰满的身材,雪般肌肤,完美的曲线,正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风韵,令柳镜晓几乎把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一眼看到床后悬挂的宝剑,这才猛一个激灵,来个悬崖勒马。
将这女子翻过身来,柳镜晓小心地替她解开绳索,这女子也似乎知道柳镜晓并无恶意,只是低着头任由他摆布。
这女子被绑得结结实实,柳镜晓解开颇费力气,这其中也难免有些肌肤相触,再闻着女子特有的体香,难免有种火热的感觉。
好一番折腾之后,柳镜晓终于解开了绳子,那女子立即侧过身去,背对柳镜晓,道:“谢谢你!”
这话是字圆腔正的国语,柳镜晓颇为吃惊,但仍然客气地说道:“你好!我是柳镜晓,定边军骑兵营长,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那天的事情非常抱歉,情非得已,请多多包涵!”
那女子也觉得如此躲躲藏藏不是良策,从床上爬了起来,和柳镜晓并坐在床沿。
柳镜晓还是第一次正面对上这女子,仔细端详这女子,这女子比自己约莫大上两三岁,全身弥漫着一种成熟的风韵,极为美貌,所谓眉若春山,眼若秋水,冰肌玉骨,不外如是,只是眼神冷漠,又仿佛有着一种女神般的气质,再配上那完美的身材,又不由有一种让人拥人入怀好好怜惜的感觉,柳镜晓暗自后悔刚才没有趁乱多摸几下。
这女子将一双纤手放于身前,做了个万福,道:“完颜玉琢见过柳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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