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镜晓张大嘴巴问道:“玉琢?你?”
他实在想不到完颜玉琢的心思,昨晚还为柔然军受挫城下而和自己大吵一番,今天却要亲自操炮射击柔然人,只要这一开炮,恐怕再难回过去的世界,女人心,当真是海底针啊!
完颜玉琢只是掩嘴笑道:“怎么了,我可是烈风士官学校的毕业生!”
她盘了一束乌云般秀发,一张带着几分俊气的脸,可以挤出水来的肌肤,再着了一身军服,宽大的军服掩不住动人玉体的风采,外面披了一件黑色披风,更显得英姿焕发,当真有风华绝代之感。
站在她身边的郭俊卿也笑了笑:“让玉琢来吧!”
柳镜晓连忙连连点头道:“玉琢,你来你来!你有什么条件的话,我全答应你!”
柳镜晓当然知道完颜玉琢口中的烈风士官学校,那可是烈风的名校,专为培育中级军官所设。
要知道烈风人培育军官,先要从振武学校之类的初等军校毕业,然后到各联队进行下等兵至下士的实习,入伍期由半年至一年不等,即所谓“士官候补生”,实习期满,便以下士资格派入士官学校肄业,肄业期一年到一年半。士官学校毕业后仍须派回联队进行上士以上的实习,实习期由四个月到六个月,期满后以少尉资格录用。
当然烈风人最重学历,行伍出身的干部是是连军官都没机会晋升,陆士毕业的干部若不是继续到陆大深造,那也是一样没前途,升到旅团这一级就有多少希望再往上晋升。
不过烈风军中没有女性,而完颜玉琢能进烈风士官学校就学,关健在于烈风人最近数十年间几度犯我不果,企图支持前金复国以耗我国力,所以才破例让女子入学。要知道前金的复国份子闹得这么凶,一个原因就是有这些大国在幕后支持。
不过柳镜晓却心中感动不已,他心道完颜玉琢抛开一切,就连什么复国大业都掷于脑后,甚至还亲自操炮射击柔然人,这一切全都为了自己,得妻如此夫复何言,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只是一双深情的眼睛直盯着完颜玉琢,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完颜玉琢只是朝柳镜晓淡淡一笑,就熟练地操起炮,不过柳镜晓也知道这样一门大炮,完颜玉琢一个人也不能完全操作,便带着几个官士临时客串起苦力。
这时候柔然人仍在集结队伍,在北关竟已经集结起三四千人的部队,随时准备冲进城来。
完颜玉琢拿起炮弹,看了一眼便喜道:“镜晓,这是榴霰弹!”
柳镜晓心里也是欣喜,要知道这个时期炮兵所能拿到最好的杀伤武器就是榴霰弹,它射程远,威力十足,一发榴霰弹在空中爆炸之后,弹片会象倾盆大雨落在士兵头上,但只有最优秀的炮手才能熟练操作榴霰弹。
完颜玉琢将一发炮弹塞入炮膛,略为估计一下距离,便叫柳镜晓把炮弹捣入射击位置,然后刺穿炮弹的弹药筒,插入一个点火管,又检查了一下仰角,将火炮瞄准敌阵,完颜玉琢镇定自若,别有一种风范,将点火装置碰一下点火管,只见“轰”的一声,整个火炮炮身向后跳去,足足跳了四五米。
而炮弹打在敌军炮兵阵地约莫十多米的上空爆炸,弹片四飞,却只伤了二三个人。
官兵都不由唏嘘长叹道:“偏了一点!”
正在集结中的柔然军也十分惊慌,嘈杂的声音不时响起,步形也有些杂乱,有些火炮对准着这边开火射击,却全部射失,还有一个柔然军将领亲自跑到炮兵阵地指挥,指着完颜玉琢这里挥动军刀,大声呼喊着什么。
完颜玉琢却没有一点泄气的感觉,对柳镜晓轻声说道:“再来一次!”
柳镜晓也给夫人打气道:“再来一次!玉琢!”
说着,几个官兵已经将火炮推回原位,她将羊毛推弹杆在水里蘸一下,然后用它清理了炮膛,以确保炮膛内没有火星,又将炮弹重新捣入射击位置,又叫柳镜晓拇指堵住火炮的火门,以防止上次射击残留的燃烧颗粒引起火yao的爆炸,领着众人一起做好射击准备。
她重正校正一下火炮,在一声巨啸之后,炮弹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柔然人的炮兵阵地上空,弹片如雨般砸在阵地上,登时阵地上惨呼声阵阵,整个阵地一片狼籍,完全变成了血泊,官兵死伤无数,扔下大炮,个个惨不忍睹,在阵地上挣扎悲呼。
见到这一炮如此完美,柳镜晓的眼睛完全亮起来,他大叫:“玉琢,再来一发!”
柔然军则士气大挫,有的人高呼着一个名字,官兵们也显得士气低落,队形开始散乱,接着重复上一次的操炮过程之后,第三发榴霰弹落在正在集结的骑兵头上,正在集结的骑兵成排成排地倒下,战马的嘶叫伴着主人的悲鸣同时响起。
但是柔然人却似乎失去了指挥,整个部队混乱无比,有的连队和别的连队混在一起,挤得熙熙攘攘,有的部队干脆丢下友军直接离开战场,这时候柳镜晓仔细听着,勉强只能听到“巴布扎布”四个字,而这三炮有如神助,打得如此精准,定边军的士气高涨得不能再高,柳镜晓借机大叫:“进攻!进攻!”
不过不用他命令,三个连长已经带着部队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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