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吴苍雷的威胁,藤野西巴不得不调集尽可能多的步兵大队和特别陆战队狙击吴苍雷,三个步兵大队的残部外加四个建制较完整的步兵大队紧急构筑了简易阵地,即使是简易阵地也能发挥极大的作用,吴苍雷毕竟只有一个师三个完整的步兵团,师团属的火炮虽然足以压制烈风军,但不能完全摧毁烈风军的简易工事。
当吴师发起进攻的时候,烈风人疯狂地从工事中跳了出去,拿起一切所能拿起的武器朝着吴师发起反击,他们不惧怕任何伤亡任何损失,只是用手中的刀枪捍卫着所谓“祖国的荣光”。
双方的队伍往往撞击在一起,虽然吴师的兵力居于优势,但是在一个战场上所能展开的兵力是有限的,有时候一个突击的步兵营甚至要遇到两三个步兵大队的反扑。
烈风人无惧于弹雨,无犋于雪亮的刺刀,踩在尸体堆大叫着“请试我烈风男儿之热血”,双方展开于最血腥的肉搏战,这种战斗即使是号称柳军战力中坚的吴坚雷师也承受不了,一波又一波的敌军发起了反冲击,双方白兵相接,烈风人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人力资源,即便是打成尸山血海他们的冲锋也是毫不犹豫。
吴苍雷亲自督战,可是一个完整的步兵师硬是冲不破烈风军的狙击,特别左翼冲上去的两个步兵连遭到了烈风军三个步兵大队的反击下,虽然让烈风军付出六七百人的伤亡,但是冲上去的部队被烈风军隔断,现在只有少数人突围回来。
吴苍雷望着倒在地上熟悉的一个个身影,愤怒地叫道:“命令部队!继续冲击,一定要把弟兄的尸体给我抢回来!”
精锐对精锐,两个步兵营对上三个步兵大队打得难解难分,展开反复冲杀,往往是烈风军刚刚后退几十米就发起反击将柳军赶了回去。双方厮杀了两三个小时,竟是维持着一条稳定的战线。
随身携行的子弹打光了,步兵就一声狂吼冲上去,用手榴弹和刺刀解决问题,而烈风人也是打疯了,一个步兵中队多半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兵力,但还是死战不退。
虽然吴苍雷在战斗中增加一个步兵连地增援。但现在战斗演变成了添油战术,眼见烈风人就要崩溃的前夕,从威海卫赶来的烈风军两个步兵中队没有休整就投入了战斗,让烈风人平白增添了勇气,硬是打退了吴苍雷师在的左翼第七次突击。
右翼也是打得惨烈己极。烈风人已经回过神来,从围攻威海的部队抽调一部分出来支援吴苍雷,而对于吴苍雷来说,虽然战场上的变换比对己方有利,但是想要增援威海卫。彻底把烈风军赶下水去的战斗目标却没有达到,非但如此,打到现在,部队伤亡太大了,全师伤亡已经超过了一千人,照这样下去,整个吴苍雷师失去战斗力是指日可待地事情。
望着硝烟中隐隐约约咬在一起的双方士兵,还有那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吴苍雷咬咬牙:“命令预备队二团四营准备投入战斗!”
正说着,战场上突然发生巨大变化。四面八方都响起密集的枪声,烈风人惊惶地发现他们被包围了。四面八方都是穿着杂色衣服的敌军,雨点般地子弹打得整个烈风军找不到北。
吴苍雷当即抓到这个难得机会,全军士气大振,猛攻不止,烈风军却是陷入崩溃的境地。每个步兵大队除以一个中队组成了断后的决战中队外,全军带着伤员向后撤退,即使如此烈风军在突如其来的前后夹击中还是吃了大亏。
意料之外的援军改变了战局,烈风军在战斗被俘者达到二百多人,这可以说是一个空前地记录,而吴苍雷则高高兴兴地接见这位援军的总指挥,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终于有机会与吴师长在一面战旗下作战了!”
这位林长海,当年便是“胶东讨逆军”第三师的师长,共和九十二年秋胶东四大家他率部进攻青岛时,就是吴苍雷以海军上的优势打败了林长海的第三师,但是当时林长海的指挥也给吴苍雷很深的印象,整个部队保持着败而不溃,让吴苍雷部付出了六百多人的伤亡,后来在柳军地大包围中被迫投降,当时吴苍雷表现了一个军人的气度,让林长海保留了卫士、自卫手枪和军刀,还对林长海说:“阁下已经充分尽了一个军人地职责,真希望能与阁下共同作战啊!”
现在林长海就意味深长地说出这句话,吴苍雷拉着他的手说道:“多谢!长海前辈能深明大义率部来援,苍雷实在是感激不尽!”
林长海淡淡地说道:“我们胶东四大家已经响应柳师长的号召,数百健儿都愿为国尽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胶东四大家还是有着很深的影响力,烈风军入侵胶东之后,却是遭到四大家意外之外的抵抗,对于四大家来说,烈风军是最危险地敌人,而柳镜晓反倒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特别林一光更是主动召集了几百人枪对抗烈风军。
他是极有家资的人,烈风军入侵就地筹措军食肯定是拿他开刀,只是这一次四大家起兵和共和九十二年的那一次大不相同,部队有着柳镜晓委任的名义不说,许多体制内的县长,官员也下乡参加了这次行动,现在就是林长海带着一千多人来支援吴苍雷。
对于吴苍雷来说,有这么一支武力在前后策应那是最最方便不过,什么山间小道也只有这些当地土著最为清楚,支差、前卫、侦察都派得上用场,何况这些部队已经得到了柳镜晓的正式名义。
而对于烈风军来说,这是一场灾难中的灾难,部队在战斗中不但没吃没喝,整天连个大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随时随地都会有子弹向部队开火射击,甚至某些村庄筑起了工事,拒绝烈风军通过。
烈风军也曾想扫平这些村子。一个大队的兵员开了过来,原本按照烈风军的想法,只要开上几炮,这些村子就会老老实实地打开寨门,要哦知道,根据战前的情报,胶东四大家都是坚实的反柳派啊。
非常不幸。烈风军预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张家坡,林一光可是在那里置办了好多产业,这个发财地大商人也有魄力,收集了几百条人枪,甚至还请出当年胶东自卫军的老人带队。
烈风人打了一整天硬是没攻进寨子去。
林一光狠下心来许了一万元的赏额找到了一百个敢死队,趁夜偷进了烈风军的营帐狠狠干了一架,谁叫他在张家坡已经投了几十万元进去,若是让烈风军攻进来就血本无归了。
第二天天一亮,附近几个村子的支援也来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枪声。烈风军这个步兵大队在像顽石般的人也被迫退了下去,从此往后,烈风军便不敢朝张家坡活动。
不过吴苍雷反攻到张家坡的时候,林一光可是大方的很,亲自筹办了价值十几万远地劳军品给吴苍雷送去,甚至还动员了上千名夫子随军,他有这个威望,在胶东谁不认识他林一光啊!
吴苍雷在胶东作战得林一光相助极多,整个部队可以非常方便地象在内线一样作战,只要携行武器弹药,其余运输不用他们担心。
林一光是个商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怎么在短短几年内赚到近千万的大洋,现在花出去的银子都是一种投资。前后开销了几十万远,就是把家产败个精光也没关系,只要柳镜晓还在台上,他林一光照样能日进万金,但是如果柳镜晓不在台上的话。他赚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啊,再说了,毁家好难地气节他林一光也有,他林一光也是中国人啊!
而烈风军则是苦到了极点,几乎所有的日军战史提到这次战斗都说到了两个字,那全是“苦战”,空前的苦战,但是在胶东的烈风军比起沧州侧翼的铁勒军来说,却可以用幸运和幸福来形容。
就在烈风军在胶东苦战地同一时刻,沧州方面的铁勒军也在库特帕罗上将的指挥下,向沧州侧翼的特别第一军发起了攻击。
事实上这支铁勒军是刚刚到达沧州方面,在沧州的攻防战,烈风军彻底伤了元气,有无数的国内家属都收到战死通知,而这上面都毫不例外地记载着“支那方面河北沧州战死”,现在他们连发起一次大规模攻击的能力也没有。
虽然他们的对手也一样,比起柳镜晓坐镇沧州时,丁宁手头少了三个半步兵师不说,大部分的兵员和物资补给也转用给胶东方面,毕竟山东是柳镜晓这个军事集团的基本,但是她地手头比之烈风军还是宽裕得多,烈风军为了保障胶东方面的作战,几乎断绝了沧州方面第六方面军地补给。
没有办法那就创造条件,烈风人再次把脑子动到铁勒人身上,你们不是说“烈风人在沧州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说明,一个铁勒兵能打十个烈风并……”,那就拉出来试试吧!
这一回烈风军直接找到阿尔比昂人,请他们出面施压,铁勒收了阿尔比昂的那么多军事援助和贷款,总不好意思放在北满吧,我们这边也可以开放华东权益给铁勒人。
铁勒人也觉得眼下是摘桃子的好时机,沧州方面的两国部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现在要由铁勒军来创造奇迹了。
但历史和事实证明,铁勒人地最高指挥官库特帕罗上将不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他率领部队直接撞进了柳镜晓特别第一军的阵地中。
特别第一军,实际就是以台湾第一特别旅为基本组成的部队,台湾第一特别旅和铁勒人交战多次从无败绩,对铁勒人占据着心理上的绝对优势,以后各省陆续象征性派出一些零星部队,多则一个小团,少则一个连对,丁宁并没有这些援军分割使用,而是交由台湾第一特别旅指挥,并以把组成了特别第一军。
但他们的对手铁勒远东第三军也不是吃油的灯。这个军由三十六个步兵营、二十四个骑兵连组成,足足三万人的大编制,而台湾特别第一军虽然有一个步兵军的名义,实际兵力只相当于一个小师或一个加强后的大团,库特帕罗上将总以为远东第三军会轻松地收拾了特别第一军,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十二个营的部队勇猛冲上来,可是下到他们就尝到了苦头。台湾第一特别旅地火力不是普通的强,战斗从一开始铁勒军就陷入可苦战之中,特别第一军在高处精心构筑的阵地上居高临下向下开火,弹无虚发,铁勒军完全被密集的火力打蒙了。
特别第一军的编制内有大量的猎兵伍。这些无耻下流的部队不遵守绅士规则,专门开枪射杀负责指挥地军官和军士,现在远东第一军已经失去有效的控制,整个部队在密集的弹雨之下只能各自为战,十二个营的铁勒军一个有一个地毁灭在密集的弹雨下。而高级指挥官对此毫无办法!
不对!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远东第三军不是有着三十六个营的大编制吗?
没错,远东确实是三十六个营的编制,可是库特帕罗上将将十九个步兵营和半数以上的部队留作了预备队,对于这个计划第三军的参谋长拒绝在命令上签约,而另一个步兵旅旅长干脆拒绝服从命令,没有赶上战斗,在这种情况,第三军地军长向那个旅长发出命令,或者可以说是请求:“梅尔。请速参加战斗,否则我们将全军尽没!”
不过铁勒军确实是蛮极了。有时候连烈风人都没这么蛮勇,一整个步兵营发疯一样冲到阵地面前,然后在混乱之中毁灭,好几次特别第一军的阵地都是连连告急,毕竟他们整个军只有五千六百人啊!
但是战局在瞬间扭转了。丁宁在发觉烈风人的企图后当即调集了两个团六个步兵营的援军从侧面杀出,铁勒人在瞬间崩溃了,他们丢下伤员,弹药,辐重和所有能丢弃的一切逃了回去。
见到满地的战利品和押下去的俘虏,特别第一军的军官欢呼雀跃不止。这可是一辈子都值得的事啊!五千打三万,毙伤敌军三千五百人,俘虏一千一百人,整个铁勒远东都打垮了。
虽然自己这方面也付出伤亡千余人的代价,可是毕竟有着大义地名份,因此个省都愿意象征性出动部队兵力,至少要博得省内民众的赞扬与同情。
唯一地遗憾便是没有取得完胜,按照他们的说法:“可惜……太可惜了!就是湘军都出了十二个连队,估计明后天就可以到达战场,怎么西南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莫敌在搞什么名堂……看着我们将士誓死厮杀在前线!”
而铁勒人则是发疯了,特别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官盯上了这支混编部队,事实上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有这么多与铁勒人的交战经验,在此后的两个月中,足足有三次大会战。
“林铃草,你们干得好,要什么奖赏尽管开口岸标!我柳镜晓一向说话算话!”
林铃草刚刚从战场下来,浑身都有海地气息,柳镜晓却拉着她的手说个不停:“这一次胶东之役,就以你为首功了!”
林铃草很从容地说道:“真是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以威海为基地的这只小舰队发挥极其出色,烈风军的后继梯队在运输中要平均损失四分之一的人员和三分之一的物资,就是前一天林铃草带着舰队顶着巨浪把烈风军整整一个运输船队变成了大海中的无数碎片,五艘运输船连带上面的上千名官士及数千吨物资全部沉入了大海。
但是在战斗中,林铃草舰队的每一艘军舰都受了重伤,航速慢得出奇,许多军舰是带着燃烧的火焰驶回青岛港,他们的基地威海港以及功能被烈风海军完全封锁了。
要知道,林铃草这只舰队每次回到威海的时候,浑身都带着无数的重伤,威海港的维修工人是一批创造奇迹的男人,第二天林铃草又带着修复好的军舰杀了港口,正象林铃草现在向柳镜晓复述的这样:“我希望地是,明天能继续带着舰队出击……感谢我们海军工厂的工人,他们是伟大的人物!我希望能给他们以最大的鼓励!”
根据历史经验,林铃草的旗舰要半个月以上的修复才能再次出港。否则将随时有沉灭的危险,但是工人向林铃草保证,立即全力展开三班倒作业,决不输给威海港地同仁,在十八个小时令林铃草整个舰队回复七成以上的战力。
望着带着自信的林铃草,柳镜晓第一次凝视着这个女孩子,这是很精干。或者说是很有锐气和进取心的女孩子,长得固然颇美,但那气质更能让人明白,她取得的任何功绩都是以无数地汗水换来的,白云航拍板道:“好!你们海军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吧!我一定答应!”
林铃草看了一眼座中的诸位将军和高官一眼,轻轻一笑,拂了拂长发道:“那真的有一个小小的个人请求……”
她望着柳镜晓,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现在我有勇气说了,我要嫁给你啊……柳镜晓!”
柳镜晓当即要呆了过去。但林铃草确实是这样说地:“我要嫁给最优秀的男人,那便是柳镜晓!至少我想在我这次出港之前达成这个愿望!”
当真是满座皆知,但是象专程赶来的李何人连声起哄道:“美女爱英雄!师长您就成就了这段美事吧,至少我们的林中将人很不错!”
柳镜晓从来没经理过这么仓促的婚礼,两个人都是大忙人,未解军衣就直接弄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然后找了一个小房间独处,但是即使是这点时间恐怕都是司马勘争取出来的,有太多的事情要由柳镜晓亲自处理了。
在红烛下,林铃草低着头望着床单,刚刚洗过的脸很洁净。也很美,神情中带着几分讽刺。她用手捉弄着衣角,柳镜晓长吐了一口气,他问道:“林铃草……不,我想你应当明白你自己的名字!”
林铃草抬起头,看了柳镜晓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来杀你地……可眼下你放心好了。我动不了这个手!可惜了,等共和国度过这次危机的时候,我也杀不死你了!原本按我地想法,只有这种机会才恩能够杀死你!”
柳镜晓转过头去:“那又怎么样!我和你又没有杀父之仇!”
林铃草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柳镜晓的脸:“你说什么?我父亲还没有死吗?”
柳镜晓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兴趣和一个政治上的死人算帐……萧马熊,你倒有个好女儿!”
林铃草刚想说话,外面已经有军官大声呼喊道:“出发了!舰队出发了!舰队出发!”
听到这个声音,林铃草咬了咬嘴唇道:“我要走了!”
柳镜晓淡淡地说道:“走好!”
但是看着带着无限惊喜之色地林铃草,他猛地握住了林铃草的手:“一路平安!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我都可以答应!”
林铃草转过头去,一边打开一房门一边说道:“谢谢!如果恩能够换得我父亲的自由,我愿意作你的妻子!”
几十分钟后,林铃草已经跳上自己的旗舰,她脸上带着满脸的自信:“海军将士!为我们的共和国欢呼,为我们的共和国奋战!出发!”
而与此同时,烈风人的联合舰队也挂起了他们最神圣的“z”字旗,正所谓皇国兴废在此一举全体将士奋发努力的意思,军舰上则有军官以奏动《川中岛》鼓动士气:“天文”二十三年,中秋前后,上衫谦信率八千余骑,攻打川中岛,此役我穷追武田信玄,决一雌雄……渡过湍急的犀川,直取敌阵。
但是林铃草并没有把庞大的联合舰队看在眼里,事实她在指挥上的艺术远远超出联合舰队的任何一名指挥官,整个舰队就从左翼杀入了烈风军的队型之中。
即使是烈风人的勇猛,也不得不以一个词来形容林铃草的行为:“神风!”
整个舰队已经带着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任何一名烈风军官都明白,在这后面就是烈风军的运输船队,整整十一艘运输船,显然林铃草做地就是同归于尽的打算。
烈风军很快反应过来,军舰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林铃草的军舰上已经是地狱一般的景象。无数炮弹带着巨浪扑向每一只军舰,在军舰上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就连林铃草都两易旗舰。
但是林铃草已经把大半个运输船队一扫二光,整个海面都成了火的海洋,她的指挥可以用完美来形容,烈风人根本没有想到林铃草敢以自己舰队地牺牲来换取重创烈风军的运输船队,对于他们来说。最关键的事情永远是舰队决战。
天啊……烈风人无力地看着这一切,战斗的最终结果是给烈饿饭能够军制造无数麻烦的敌舰队已经几乎全军尽没了,林铃草只带了四艘军舰突围出去,在交换比上烈风军换了绝对优势,但是护送地十一艘运输舰也被击沉三艘。重创四艘,轻伤一艘……似乎笑到最后的是林铃草。
但是现在在东京的烈风最高层却是得意不已,根据烈风人自己的统计在胶东,登陆以来,柳镜晓部损失了三十万以上的兵力。在海上损失了十几艘以上地舰船,何况他们还得到了一个空前的利好。
而柳镜晓的司令部里,却是一片愁云,海军事实上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现在大家都一齐摇头,有的人甚至痛骂起来:“莫敌……这老小子实在太混帐了吧!”
柳镜晓却是带着淡淡的自信说道:“想复辟,想称帝啊!他迟生了一百年,现在是共和时期了!”
吴苍雷却是忧心重重,他说着:“师长!这家伙怎么能公开称帝!”
白云航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带着自信地说道:“不必了!我只需一师人,就可以把莫敌扫平了!”
可是众将官一齐劝住了柳镜晓:“师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现在在两个战场上开战。已经够吃力了,再开一条战线。那岂不是……”
柳镜晓嘴角带着无限的自信:“一师人足也……开历史倒车的人物,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于莫敌突出其来的举动,共和国内是一片哗然,然后是一片怒骂,这是共和九十六年,不是前金时代啊!
江北江南的通电都是空前一致,请莫敌自裁以以付国人,要知道柳镜晓在河北苦命不已,将士死伤数以十万计,西南各省不发一兵一卒不输一粮一弹不说,反而借此分裂国家实现个人野心,莫敌哪怕是在任何时候称帝,都是比现在更好地时机。
别说是莫敌,就是西南各省也是犹豫不决,川中各派相互举报对方接受莫敌的委任,桂军则是表示谢绝,云南贵州干脆是来电指责莫敌,但是莫敌根本无视这些反响。
“前金完颜世家地荣耀将在完颜敌的手中!”在整个中国都流传着这样的故事:莫敌是前金王室后裔,他称帝是为了恢复前金策应烈风的入侵……
王平罗是个老连长了,可是这么多的部队漫山遍野地展开,他还是这一辈子第一次看到。
几儿歌下层军官都连声问道:“连长,这么多地部队到了……”
怎么办?王平罗自己也不知道,督军大人怎么这么糊涂,自打莫敌南面称帝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官兵都是淡然一笑,可是事实硬生生摆在自己面前,士气一下就低落下去了。
共和已经百年,两广又素无帝制思想的影响,想要复辟是最苦难的事情,现在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队伍大声喊叫:“我们是柳镜晓的部队,不是来打广东兄弟的,是来讨伐鞑子的,鞑子在广东称帝,我们要去讨伐,兄弟们,加入我的队伍……”
王平罗感觉自己有些控制不住部队了,官兵们都在小声议论着,请求五岭护军使大人增援又没有什么音信,这时候二排推举出一个老兵来说道:“连长……”
王平罗看了一眼他问道:“怎么了?”
那个老兵鼓足了勇气说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二排决定了,不为窃国贼子卖命,但不会对不起老连长您!到时候柳镜晓部队上来的时候,我们朝天放枪便是!”
王平罗的发一下子就发闷。另一个老兵也鼓足了勇气说道:“咱们吃的穿的,都是广东人民给的,不是他莫敌一个儿女的功劳,现在莫敌这窃国大盗要在广东南面称帝,我不愿奉陪,不过连长您对得住!我今天就回乡去!”
王平罗咬了咬,对这两个多年相随的老弟兄怒目相视:“柳镜晓地部队在河北血战。莫敌倒好……做起了窃国大盗……罢了罢了!”
王平罗解开了风纪扣,将军帽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莫督军对我有大恩,可咱也是炎黄子孙,总会识大局!咱就跟着柳镜晓了!全连集合!”
……
“全连一百六十七人。步枪一百四十七枝,手枪四枝……全题到齐!请柳总司令检阅!”
王平罗也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荣幸,柳镜晓亲自为自己这支投诚的小部队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阅兵式,看着锐气无限的柳镜晓讨贼军,他不由心一酸。向柳镜晓行了一个军礼道:“柳总司令,兄弟是广东人,不愿与旧时同僚刀兵相见……请把我这支部队拉到沧州去吧!咱愿意与烈风人拼个死活!”
柳镜晓的进兵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虽然总兵力只有一个师,但是自南进以来,南军都是自愿投诚,就是不愿投诚的部队也是向后撤退,不愿为莫敌卖命!
按柳镜晓的说法便是:“人心向背啊……这是共和九十年代啊!”
而此时地莫敌才警觉起来,柳镜晓的进兵速度有如神速,已经进入广东省境。他当即命令五岭护军使王恒反击柳军,毕竟柳军抽调出来的兵力至多不过是两个师罢了。而王恒手上有南军中堪称最精锐的三师两旅。
他还指望着这个几十年同生共死的老弟兄能再为他卖一次命,可此时地王恒却在重复他说过的话:“可是我那三个儿子可曾成气候?都是不肖子,长子身体残废,次子是个无赖,三子却是恶棍!如果君临天下,何以为继?孟浪从事,只会绝我莫家一脉,如果传位贤哲,还不如抚军制为善!你不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这抚军制绝物变更之理!”
这是当初王恒听到莫敌称帝的风声,向莫敌劝进时得到的答复,王恒心有不平地说道:“我与莫督军,多少年同生共死地交情了……结果,结果……”
他激愤的有些说不出话,他以为莫敌对他说的是知心话,结果好了,这称帝的事情根本没让他参与,把自己蒙在鼓里了,让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几个自己提拔起来的军官一听到这段哈更是愤愤不平:“王帅,莫敌这国贼没把你当人看,我们就投柳镜晓去!”
“这不好吧!我和莫督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王恒脸上挣扎了几下:“人家对不住咱们,我王恒也不愿负了朋友!”
“柳镜晓的大军指日可到,若是战事一开,只是苦了老百姓……王帅,现在柳镜晓为国为民在北方血战,偏生莫敌在云天那帮小人的策划下,无视国家利益,搞什么帝制……咱第一个不服!就是您不动,我也当着你的面说一句,兄弟我要投北去了!再说了,柳镜晓又不能长驻广东,他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北方,这广东督军的位置还是王帅你地!”
广州,越秀山。
莫敌的公馆戒备森严,现在在外面已经布置整整一个师地兵力,可是军心浮动,打倒莫敌的公告甚至帖到了公馆门口也无人去看,谁都知道莫敌的位置坐不久了,现在大伙儿所能像不过是尽尽人事,帮帮朋友的忙而已。
五岭护军使带着三师两旅的大兵投降柳镜晓地消息彻底打跨了莫敌,他的身体一下子跨了下去,再也没有机会起床了,接着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梅州,潮州独立,云南,贵州都通电讨伐莫敌,桂军干脆带兵入境,广东省内的部队也无心继续作战。
现在莫敌在病床上一边痛骂一边咳嗽着不停。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似乎老了十几岁,这也难怪,几十年辛苦经营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任谁在他这个位置上都会有这个反应。
他抬起头,看见特别警务局局长云天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不由燃起了一点希望:“云天!我们在琼州和安南的部队开始调了没有?”
云天看了这个老人一眼。最终还是把一切希望打碎了:“琼州和安南都宣布服从柳镜晓地指挥了!”
莫敌愤怒到了极点,不知道什么力量让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咆哮着:“一个月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老头子都被你们坑掺了……还专门弄份报纸来蒙骗老头子,罢了!罢了!这皇帝有什么好当,为了争宠。老婆儿子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现在还留了个千秋骂名……”
莫敌骂个不停,云天苦楚着看着他,这或许是莫敌的回光返照,但是现在这个团体连回光返照的可能都没有了……
人心散了……自己也真是糊涂,怎么就在二公子的劝说下掺合进去了。现下一个帝制首犯的名头是跑不了……
云天叹气儿歌不停,他与别儿女不同,没什么接洽柳镜晓的心思,人尚有三分傲骨,他也要为这个团体陪葬……
云天是唯一在柳镜晓领兵入广州自尽地将领,他的兄弟云九月因为和柳镜晓部有着太多了解潜逃南洋去了,至于莫敌,他并没有支撑到这痛苦的一天,也不必尝一尝“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的滋味了。
……
陆子云兴奋得很,柳镜晓拿下广东。西南易帜,对于他这个“河北义勇联军总指挥部”的总指挥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
自己的腰杆一下子就粗了起来,河北境内尚未被改编的各军杂牌部队,自己的参谋长已经放话出来:“再不接受改编,一律以叛匪视之……”
他自己也是美滋滋的,别地不说。这一路转过来黄花闺女看着自己这套将军服眼中都是款款深情,就为这眼神,他不由多转了一圈,四个护兵也摆足了架势,好托起自己的威风。
陆子云不禁舔了舔嘴唇,咱也有这日子啊!他沉醉于这个感觉之中,却浑然有个呼吸急促的人猛然抓住了他的手,意气奋发的陆子云不由大声叫了句:“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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