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佳鹏满头大汗的躺在用干草铺就的担架上,紧闭双眼,嘴唇上满是牙齿印,被咬得鲜血淋漓。
郝朵朵把采摘来的草药用石子捣碎,拉开余佳鹏的伤口,轻轻的敷上。
但是,就算郝朵朵再轻柔的动作,小心的碰触都能让余佳鹏疼得撕心裂肺。
“我只知道辨识几种常见的草药....”郝朵朵自责的哭出了声,看着自己队友这副模样,怨自己不能做更多。
容启沉默的看着,心绪却想到了元琅的身上。
她是学中医的,如果是她的话,应该能够做得很好吧。
容启拍了拍郝朵朵的肩膀,“不怪你...”郝朵朵算是部队里最好的医务兵了,只是她学的是西医,他们带了医药箱早在途中便被舍弃。
没有药物,没有器械,任郝朵朵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束手无策。
郝朵朵“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担架上的余佳鹏幽幽转醒,抬眼看到容启,便想起身,“头...”
郝朵朵赶紧上前扶住对方,“你别乱动,把伤口撕裂就不好了。”
余佳鹏只能躺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容启。
“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容启突然问道。
余佳鹏跟郝朵朵都愣了下,郝朵朵轻声说道:“我先去外面。”
余佳鹏扯着脸皮想要笑,但却疼得呲牙咧齿。
“头,我家里还有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今年二十岁....如果我这次要是撑不过去了,能不能请你帮忙照顾一下...”
“我真的放心不下她,她很任性,要是没了我护着她,一定生活不好....”
余佳鹏一片拳拳爱妹之心,真诚可挚。
没等余佳鹏的话全说完,容启便答应了下来。
“我答应你,如果你....你的妹妹就是我亲妹妹。”
“不过你妹妹还是最好你自己去照顾....”
余佳鹏嘞嘴一笑,“好啊...我努力撑着。”
话虽这么说,但两人甚至其他人的心里都心知肚明,余佳鹏快撑不住了。
通讯设备久久的不能联系上。
南华药铺
最近药铺的生意超级的好,许多的人都会来问问杏仁蜜的情况。
就是买不到杏仁蜜,也会在坐诊大夫的建议下买些药粉回去内服外敷。
吊足了大家的口味,元琅这才宣布,每日限量供应二十瓶杏仁蜜。
店铺里有了扎莫西,池有生跟石子墨的帮忙,什么都不用元琅做,只需要安静的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书就成。
学校已经开学,但元琅却去办理了休学手续,宋博士提前给校长打过招呼,手续办理得十分顺利,走之前,校长还笑的一脸的欣慰,好好的夸奖了元琅一番。
确实这个苗子是校长这么多年看到天赋最好的一个了,而且运气也很不错。
年纪轻轻就入了宋博士的眼,以后的前途绝对是不可估量。
宋博士提前派阿光过来打过招呼,在三日后会有人接她进入科研基地。
这三天内元琅准备好好的养好精神。
等元琅的精神全松懈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叶茜跟二狗之间的微妙气氛。
不对劲,很不对劲....
二狗精神萎靡了许多,不想之前那般活跃,也不总是往叶茜身边凑了。
时不时看向叶茜的目光还带着一股哀怨。
一个大男人眼里有哀怨...元琅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叶茜似乎没察觉到不对劲,她很忙...超级的忙....
除了店铺的事情忙外,还忙着学业上的事情,时常跟扎莫西,池有生还有石子墨三人凑在一起讨论病例跟药铺上的建设。
不过她似乎也很喜欢这种生活,整日里都是风风火火,热情洋溢。
时间被分散了这么多,自然而然投注在二狗身上的视线就少了许多。
元琅看不了二狗心不在焉的样子,有意的在叶茜的面前提了一句,“最近你都没怎么理二狗了,他都伤心死了。”
叶茜笑了笑,手上开药的动作不停,“最近太忙,他也不说帮衬下...”叶茜反而对二狗有些不满。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现在咱们的注意力就应该都集中在要事上,其他的都应该放一边去。”
石子墨也摇摇头,“儿女情长是最要不得的。”
见叶茜这样说,元琅也笑了笑。
她最多也就淡淡的提上一句,更多的再没有了。
这事是叶茜跟二狗两人之间的,任何人都不好插手。
其实二狗的这幅模样,你以为叶茜没注意到吗?
有,不光叶茜,扎莫西,池有生,石子墨都注意到了,只是他们谁都不在意。
既然二狗很在意,那要么他自己改变,要么说服叶茜改变,总一天到晚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叶茜也是这般想的,她知道二狗在乎的是什么,不外乎是觉得在扎莫西,池有生,石子墨面前,自惭形秽。
但自己不会因为他就绝了跟这三人的交往,所以只能二狗自己想通。
只是到目前为止,叶茜只觉得失望。
三日的悠闲时光转瞬即逝。
在元琅坐上阿光的车离开之后,中医药大学女生宿舍遭遇了一起入室抢劫,只是身穿黑色,头戴蒙面脸罩的匪徒翻墙逃走。
好在被没有学生伤亡,因为这起恶劣的事件,中医药大学又加派了学校的安保工作,并开展了安全防护的讲座。
谁都没想到,从学校逃窜出的匪徒又出现在东巷的暗街处。
只是这次他换了一身打扮,手里拿上磁卡,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
“是,目标不在学校,经过调查,她时常待在她自己开的药铺里。”
电话完,匪徒将抽出来的磁卡折断,随意的扔在垃圾箱里,手上是一张在火车上被偷拍的女人照片,像素有些模糊,但大体还能看的清楚轮廓。
女人躺在硬卧车厢的一个中铺上,手里拿着书在低头看。
要是熟悉的人在这,肯定能认出照片里的人便是元琅的模样。
要是元琅在这里,也一定会吃惊对方会有这张照片,照片的角度自上而下的俯拍,不用想,照片绝对是当初睡在上铺的那对姐妹花偷拍的。
难怪当初对方敢把钥匙塞在元琅的被子里,除了是无奈之举外,也是因为早留了元琅的人物影像,可惜让她们失策的是,元琅并不是跟她们一个站点下车的。
匪徒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然后举步朝南华药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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