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方正就把黄勇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黄勇说：“老大，有什么事？”

方正说：“还是训练营的事。”

“训练营的事？”黄勇说，“你不是说难度很大，现阶段还没办法操作么？”

方正说：“对，但是现在我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是吗？”黄勇来了兴趣，在方正对面坐下来。

方正摸出一颗雪茄烟点着，先深吸了一口，然后慢悠悠的说：“昨天我们已经探讨过，要办训练营，最大的困难有两个，一个是政策上的困难，不过这个并不是没办法克服的，只要我们愿意付出足够大的代价，政策障碍是可以想办法克服的。”

眼下的中国，政治制度还远未到成熟阶段，所以改革就会一直伴随着中国的成长，有些看似不可动摇的政策，可等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它其实并非是不可打破的。

黄勇点了点头，说：“最大的困难还是兵源。”

“对，兵源。”方正说，“我们不可能到各大军区都挑人，更不可能像军队那样在全国范围内征兵，这个就极大的限制了我们的操作余地，使我们几乎招不到理想的人选。”

前文说过，特种兵的成材率是极低的，天狼突击大队以全国两百多万解放军作为选拔基础，每年也就能筛选出区区几十号人，小林公司的训练营没这个条件，要想选出这样的特战精英，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错，就是这个问题。”黄勇说，“你想到解决之道了？”

“是的，我想到办法了。”方正说，“既然选人这么困难，我们为什么不能从小开始培养？”

“从小开始培养？”黄勇便愣了下，说，“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方正悠悠吐出一个烟圈，又说，“我们挑选出一批适龄孩子，先进行基础训练，等他们成年之后，再从他们中间选拔优秀者进训练营，进行魔鬼训练。”

“这不又绕回原先的问题了么？”黄勇说，“我们不可能到全国范围内去挑选士兵，也就不可能到全国范围内去挑孩子，一来我们没那么多的人力资源去进行这样庞大的筛选，二来国家也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吧？”

“国家不会允许？”方正邪笑说，“不不，大勇你说错了，国家欢迎都还来不及呢。”

黄勇说：“老大，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

“当然不是说笑。”方正邪笑说，“是这样的，我打算以小林公司的名义向中西部贫困地区捐建一千所希望小学，再以女王俱乐部的名义向中西部地区的中小学派十万名体育老师，首批就得派出至少一千名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黄勇有些反应过来了，失声说，“你是说，大规模招聘退伍兵去中西部地区当体育老师，先让他们对学龄孩子进行第一轮的筛选，挑选出具备培养潜质的，再送到小林公司捐建的一千所希望小学就读，对他们从小进行军事化管理？”

“你觉得可行吗？”方正说。

“可行是可行。”黄勇点头，要真的能够往中西部贫困地区派出十万名体育教师，那基本上就能对中西部地区的孩子进行一遍无死角无遗漏的筛选，可堪造就的好苗子也基本上都能够被发现。

而且，这个事无论是东海市政府还是当地政府，都不可能阻止，还会反过来大力促成，因为中西部贫困地区最缺的就是老师，尤其体育老师更严重短缺。

许多贫困地区的孩子，甚至到了初中都还没有上过体育课，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篮球、足球这样子的体育项目，不得不说，中国实在是太大了，发展又太快了，许多公共服务已经严重脱节。

方正想了想，又说道：“好，现在新的问题又来了，我们上哪去找十万退伍兵？先不说十万人，就说你第一批要派出去的一千人，我们都找不到，你说呢？”

“那可未必。”方正邪笑说，“两天前东海警备区的牛司令就找过我，让我帮忙安置他们警备区的一千多退伍兵，我全揽下来了，我打算对他们先进行技能培训，然后派往中西部。”

“还有这事？”黄勇愣了下，又说，“可他们愿意去中西部吗？”

“军人以服众命令为天职，不是吗？”方正说，“何况，我把他们的人事组织关系都留在了小林公司，也就是说，他们的子女都能在东海上学就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条件还真没人能拒绝。”黄勇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天性。

所以，人们总是挤破头也要往东海这样的大城市里面挤，哪怕是蜗居在地下室，也要当北漂，如果真能解决东海市的户藉，能让子女在东海上学、就业，那些农村来的退伍兵还真拒绝不了，虽然去中西部支教辛苦了点。

黄勇还注意到另一个细节，问方正说：“对了，你刚才说这十万名体育教师是以女王俱乐部的名义派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方正反问说：“那你觉得，以小林公司的名义派合适吗？我们小林公司是家保安公司，保安公司派退伍军人去当体育老师，很容易给某些媒体借题发挥的联想。”

“说的也是。”黄勇点头。

中国的舆论界真有那么一小撮人，总是挖空心思捧西方的臭脚，只要国内爆出一点小问题，他们就会拿放大镜进行十倍甚至百倍的放大，而西方国家的随便一点成就，他们就能够吹出花来，最后还不忘来一句千篇一律的总结性陈词：体制问题。

方正又说：“如果以一家足球俱乐部的名义派体育老师，那就谁都没有话说，你总不能说，足球俱乐部派体育老师去选材，就是侵犯了贫困地区孩子的人权，对吧？”

黄勇又说：“这样操作，投入恐怕不会小吧？”“资金不是问题。”方正说道，“核算一下，所需资金其实并不会太多，你想一下，一千所希望小学的工程可以交给方正建筑，所以只需要出材料费，以及人工费，至于十万老师，就按每个人年薪十万算，一年也就一百亿，何况，也不是一下就要拿出这么多。”黄勇说：“好吧，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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