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刚绕着王少东转了一圈,然后冷冷得说道:“别以为跟乡长关系好,家里面有俩臭钱,就想在哪里撒野在哪里撒野,小兔崽子,你安叔可跟你说好了,今天这事啊,咱们没完,你要是不说清楚啊,就别想走了!”
“哈哈哈哈,姓安的,你不给我满意的答复,我还不打算走了呢。”
王少东看到院子里面有个藤椅,索性走过去,一屁股坐上躺了起来。
安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南泥茶壶,心里面疼的真想拉住王少东给狠狠地揍一顿。
王少东知道,自己真要是惹毛了安刚,对方一时冲动也会动手,为了自己不吃亏,所以自己得有所准备。躺倒藤椅上之后,王少东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士海的电话。
“喂,小舅,你外甥我被你们村庄户饭店的老板安刚给欺负了,你管不管?”
挂断电话,王少东甚至冲着安刚扮了个鬼脸,然后闭上了眼睛。
搬出赵士海来,安刚肯定就不敢动手了。
村里人都传着说赵士海赤手空拳都能干死野狼,对于安刚这种的,一个人打个三四个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是,我说东子啊,你这是跟你安刚叔闹得啥啊,有什么话不好好说,非得弄得惊天动地的干啥?”
安刚明显地软了,他也怕赵士海。
稍大点的村子几乎都有一两个特别恶的人,欺男霸女,横行乡里的。安刚就是清泉岭村的村霸,但是,不管是村霸还是村长,在面对赵士海的时候,都没有一点脾气。
赵士海能打,这在清泉岭村是出了名的。
“你别跟我装蒜了,我问你,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喝的你家的那个西凤,什么路来的?”
安刚不甘示弱:“你一个养鸡的,管我家的酒什么路来的干什么?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小子,你要说酒这件事我可就今天不让你了,你喝醉了酒,跑我家来耍酒疯,我跟你说王少东,就是你小舅赵士海来了,他也不能由着你乱闹。”
看着地上碎了的南泥茶壶,安刚那叫一个心疼。这茶壶,可是他花了三百块钱从泰南一个老太太手里收过来的,现在少说也得值个三两千块钱。
南泥壶原先是模仿紫砂壶的赝品,但是后来大家发现这种壶的收藏价值,然后比较早的南泥壶的价格竟然超过了它的仿品紫砂壶,也算是挺奇葩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少东躺在藤椅上,大笑起来。
“我来耍酒疯?你的意思是我的酒量不大,就喝你一瓶酒就会醉了?”
“那还咋滴?一瓶酒能喝下去的酒量也算大了。”
“哼,这么跟你说吧,你那西凤酒,就我和你们村长和会计喝了,我这是打了点滴才有力气来跟你掰扯,现在你们村长和会计还都不省人事呢。我就不怕这事闹大了,到时候村长和会计都知道是喝了你家的酒才成这个样子的,我告诉你安刚,你别以为自己多牛逼,别到时候清泉岭村容不下你了啊!”
王少东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安刚的面部表情。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是怀疑的,不确定的,王少东猜测,他有可能真不知道那批酒有问题。
王少东想要激怒安刚,让他动手。
如果说自己被打了,脸上挂了彩,然后这时候自己小舅赵士海忽然进来,肯定就有安刚的好果子吃了。
弄不好,赵士海把整个庄户饭店给砸个稀巴烂也说不定。
然而安刚好像早就看透了王少东,所以不管王少东怎么激他,他都没有动手。
“小伙子,你别吓唬你叔了,你叔啥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就凭你一句话,就想吓唬住我,你不觉得自己太幼稚了?”
“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那颗葱?”
“你!……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进来就把我的南泥茶壶给踢飞了,我啥话也没说,你倒是还蹬着鼻子上脸了?”
王少东刚才一激动踢飞了安刚的茶壶,结果浑身因为虚弱就出了一身汗,躺在藤椅上休息了好一阵子,这才刚刚恢复过来一点体力。
“行,行,安刚,安大老板,你行,你的南泥茶壶很贵是不?那这样吧,你不是觉得你家的西凤没问题吗,那这样吧,我待会让我小舅捎过几瓶二锅头,我喝一瓶二锅头,你喝一瓶西凤,要是我先倒了,我醉这儿了,我回头专门来给你道歉,该赔多少钱我赔!但是,要是说你的西凤酒有问题你喝了出了事,要是万一死了什么的,可别怪着我,你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周围早已经有不少眼睛悄悄地看向这边,安刚是行也得上,不行也得上了。
“哼,我会怕你一个毛头小子?”
王少东说完,又给自己小舅打了个电话,然后让他捎过来几瓶二锅头。
赵士海风风火火得冲进了庄户饭店,还以为自己外甥吃了亏,一只手提着一捆二锅头,另一只手,则提着一把剔骨刀。
赵士海是个狠人,这一点清泉岭村都清楚,惹到这个家伙,他真给你一刀子捅进去。
王少东之所以让自己小舅买二锅头来,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又开始难受了。刚才大夫给自己打的点滴应该主要是缓解肠胃和头部难受的,然而肠胃里面的假酒仍然在作祟,结果现在自己又开始难受了。
喝到假酒之后,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抓紧时间喝真酒,真酒能解假酒的毒,这个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常识。
王少东看到小舅提着剔骨刀来了,也吓了一跳,而安刚一看赵士海,心里面就有些发憷起来。
“小舅你在一边看着就行,别动手,人家安老板也没动手,咱们现在就开始喝酒,干活的!把你们的西凤酒给你们老板拿过来!”
里面饭店里面干活的没有动静,安刚怕惹得这俩不好惹的生了气,忙喊道:“拿来!”
王少东啪的一声打开了一瓶二锅头,咕咚咕咚得就开始喝了起来,不大会的功夫,半瓶二锅头就灌进了肚子里面。
“轮到你了!”
安刚咬了咬牙,说道:“好!”
接着,安刚也是对着瓶子,咕咚咕咚得喝起酒来。
一旁的赵士海完全傻眼了,外甥在电话里面说自己被人欺负了,然后让自己过来的,怎么现在成了斗酒比赛了呢?
王少东看到对方喝了半瓶西凤没有多少问题,然后笑着问道:“安老板,你还好吧?”
“我这不啥事也没有吗?”
一边说着,安刚抬手去擦眼泪,他发现自己看东西的时候有些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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