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打在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身上,她站在蔷薇花墙下,在一片红色与粉色之间显得格外亮丽。 她微微仰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手托着眼前的蔷薇花枝阖目深闻,另一手轻轻压着裙子,裙摆被风吹动,摇摆出细微的涟漪。
蔷薇花香气浓郁,蔷薇园里种满了蔷薇花,一到开花的季节就满园飘香,整个蔷薇园就像坐落在花海中一样。
裴轼卿在二楼,刚好将这场景尽收眼底,直觉告诉他宠唯一并不快乐。
“天气还很冷,穿的这么薄就下来了?”他出声,打断她自顾自的沉静。
宠唯一牵起唇角,转身过去望着他,“太阳下面挺暖和的,不是说好给我画画吗?辶”
她旋身转了一圈,白色的裙摆摆开来,就像一朵圆圆的花:“穿这样最好看。”
裴轼卿笑了笑,“等着我。”
等他下去的时候,蔷薇花墙下哪还有人,只剩下落了一地的花瓣被风吹的飘飘摇摇澌。
“一一?”他提高了声音喊道。
明媚的阳光下,蔷薇花争奇斗艳,却没谁能够回答他的话。
他揉了揉眉心道:“下次一定要让人把那洞堵上。”
沿着花墙找起来,裴轼卿边拨弄着蔷薇花藤,边道:“一一,别闹了,快出来!”
宠唯一掖着笑在藤蔓下轻轻的小动作的移动,远远还能看到裴轼卿的伸进花丛里捕捉她的手。脱了一只鞋子放在花藤下,她身体往后挪了挪,守株待兔等他来。
裴轼卿实在干不出把脑袋往花墙下钻的事,只能伸手一点一点的摩挲,好不容易手撞过的时候碰到了她的鞋子,一把抓过来却抓了个空。
“一一,还要玩捉迷藏吗?”他端详着手中的鞋子,笑道:“要是再不出来今天就不画了!”
花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裴轼卿沉默了一会儿,假装转身离开,果然,走出不过三步花丛里就有了动静!
他猛地回过身,接住扑上来的人,搂着她的腰就地旋转着,低头对上含笑的眼睛,“不是不出来吗?”
宠唯一撇撇嘴,“谁让你拿走了我的鞋子!”
把她放下来,看着她左右蹭动的脚,他蹲下身亲手把鞋子给她套上,“总是喜欢光着脚,你这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宠唯一鞋尖点了点地,道:“不穿鞋子舒服,循规蹈矩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乐趣的。”
裴轼卿伸手就要去捏她的鼻子,却被她偏头躲过,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他,娇俏而笑,“裴叔叔,你给其他人画过画吗?”
裴轼卿沉默两秒后才道:“只给母亲画过。”
宠唯一脑子里突然把两件事串联了起来,顿了顿她又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她也喜欢蔷薇花。”
裴轼卿转而看着花墙,道:“她没有见过这片院子,我是照着照片画的。”
宠唯一眉眼弯起,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道:“那我们开始吧!”
裴轼卿转手拿了画板,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才道:“你站到那个位置去。”
宠唯一就跟吃了蜜一样,他说一句她动一下,完完全全按照他说的来,笑意盈盈的模样让裴轼卿有些莫名。
画画的时间过的很慢,两人的目光一直在对方身上徘徊,裴轼卿专注于宠唯一的神情和动作以及每一个细节,宠唯一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五官,俊美又耐看的五官,越看越有味道。
好不容易画完了画,裴轼卿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却又换上玩味的笑容,“这么看着我,我是不是该有点儿表示?”
宠唯一一溜烟跑过去拿过他手里的东西,与书房暗格那种素描如出一辙的画法,只是比较起来,她的要明亮些。
“裴叔叔?”她唤道。
“嗯?”裴轼卿绕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双手交叠在她的小腹前,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跟她一起欣赏着那张素描。
“要不我们举行婚礼吧?”
裴轼卿动作一滞,偏头看着她,正色问道:“你是认真的?”
宠唯一浅笑着点点头,“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你,不如就选在生日那天举行婚礼,以后每年你生日这天,又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好不好?”
裴轼卿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这件事不急,再说老爷子也不会同意,要是我上门去说这件事,他不拿鞭子把我赶出来才怪。”
宠唯一嘟着唇道:“反正我是认真的,要不要同意看你的,提前声明,我没有其他的生日礼物送给你。”
她端着下巴看着他,分明是不准他拒绝的架势。
“我每年都有一个生日,这个礼物你今年送了,明年又送什么?”裴轼卿并不急着说服她,只是这样问道。
宠唯一歪头想了想,“那明年再说。”
“不如这样吧,”裴轼卿道:“今年这本结婚证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明年我们的婚礼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后年孩子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大后年也是孩子,然后每一年都生个小宝贝,那比什么都实在。”
宠唯一拉下脸,“我觉得你不该跟我结婚。”
“为什么?”裴轼卿挑眉。
“养猪场里养着的比较适合你。”她凉凉睇着他,“一生就是一窝,绝对不嫌累。”
裴轼卿哈哈大笑,吓得刚刚准备接近他们的小四一个激灵,睁大眼珠子瞅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跑开。
“正好摊上你。”他捏捏她的脸颊,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耳朵,忽然心神一动,搂紧了她按向自己,低声跟她咬耳朵,“老婆,我们去睡觉吧!”
宠唯一如临大敌,连忙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左右看看,确定张伯不在才道:“幸好张伯……”
“是,少奶奶!”张伯突然冒出来,笑意盈盈地道:“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宠唯一睁圆了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心思几转之后狠狠瞪了裴轼卿一眼,私下都跟他说过不要在大白天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张伯的“眼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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