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雪见赵伟竟然吐血了,慌乱地赶紧上前扶住他,谁知却被赵伟一把推开。
赵伟上前两步,一把揪住赵兴平的衣领,两眼喷火地望着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为什么要抛弃妈妈和我?”
赵兴平没有看赵伟的眼睛,他低下了头。
“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赵伟歇斯底里的吼道,记事以来,无数次看见母亲一个人偷偷垂泪,自己无数次被其他孩子打,被欺负,无论走到哪里,身后都有人对着自己和妈妈指指点点:“看,那娘俩是被她男人给甩了的……”,当自己向母亲发泄别人都有父亲,唯独自己没有时,母亲那令人心碎的眼神……
多年压抑,无处释放的痛苦此时一并迸发了出来,赵伟吼道:“你说啊!你有胆子抛弃我们,却没有胆子看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吗!”
赵兴平缓缓抬起眼睛,看着赵伟,张口说道:“小伟,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赵伟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这个男人的眼中全是自责与悔恨。
“我为了所谓的出人头地,跑来日本闯荡,最后呢?不但自己死于兄弟的背叛,也害了你和你妈受苦那么多年,还害了千月和月薇,那么多人的命运轨迹,因为我当年的错误决定而改变,而我自己,活着的时候,想看自己的儿子一眼,都看不到,就这样,一直到死……”
赵兴平丝毫没有了刚刚一起力抗青脸将军的狠劲,现在的他,脸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满眼的悔恨与自责,像是忽然老了几十岁,他慢慢从赵伟的手里滑脱,跪倒在地,样子和那些老人院里等死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赵桑,你不要太激动了……”美雪走了过来,轻轻握住了赵伟的手。
赵伟一阵眩晕,他恨这个有名无实的父亲,就是他抛弃了自己和妈妈,但是,如果那么恨他,为什么会被他的经历吸引和感染,为什么要为他报仇呢?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原本的恨意都没有了呢?
对父亲竟然恨不起来,这样的自己,真是让人生恨。
“今天,你帮我救了美雪,之前,你在美雪的手里救过我一次,哦,对了,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在那青脸洒出来的粉末里了。算起来,你帮了我三次,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对了,你不是很想要摆渡钱吗,下次我来这里,会带给你三倍的摆渡钱,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赵伟冷冷地说完,转身便走。
“赵桑,你这样说话,也太……”美雪还想劝慰一下,赵伟却摇头说道:“走吧,不要再说了。”
赵兴平抬起头,看着赵伟,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有股子狠劲,很好。”
赵伟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美雪冲赵兴平鞠了一躬,赶紧跟上赵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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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桑,你刚才那样,有点过分啊……”美雪小心地说道。
赵伟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nana姐,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现在,我郁闷的是,你失去了还阳的机会,唉……都是我,如果我能早点救你出来……”
美雪忽然上前抱住了赵伟:“不要这样说,你能来救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能不能还阳,并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你不想回到家人身边吗?”赵伟疑惑地问道。
“我已经可以出现在妈妈面前了,就算是无法还阳,我也能借助你的力量去看望她啊,这样已经足够了。”美雪笑眯眯地说道,她闭上眼睛,依偎在赵伟的怀里。
“刚刚,你干嘛要跳下来啊,我差点被你砸到井底了。”原来,刚才在陷阱之中,赵伟和赵兴平用钢刀插在井壁上,才没有掉下去,然后两人用两把钢刀,交错插在井壁上,就在终于快上去的时候,美雪跳了进来,赵伟眼疾手快抓住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美雪脸红了:“因为……以为你不在了……”
“呵呵,nana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赵伟忽然笑了,抚摸着她的头发。
“啊,你都听见了还故意来笑我!”美雪提起小拳头,狠狠在赵伟背上捶了几拳。
“你既已不在,我又何必独存。谢谢你,nana姐……”赵伟忽然搂紧了她,眼泪竟然流了出来。
美雪知道,他装得那么倔强,其实还是无法和父亲正常的交流。
“没事,不要哭了,其实,你很想和他谈谈的,对吗?”美雪毕竟比赵伟大了五岁,她耐心地劝导着。
“……是啊,可是,我又不想和他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种感觉……”
赵伟语无伦次,心里乱成一团。
“我都明白的,你不用说了。这样吧,你还是赶紧先回去,我在这边会和你父亲沟通一下,等你们都冷静了,再坐下来好好谈一次,你看可以吗?”美雪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赵伟摇摇头:“我不知道,回去再说吧。”
他现在还不能集中精力思考这件事,第一次见到父亲,和他交谈,质问出了憋了十几年的话,现在的赵伟,还恍恍惚惚。
“好好,我们先回去吧。”看见赵伟的状态如此之差,美雪也担心起来,于是和赵伟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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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空海大师正摇头叹气:“失败了,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是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会这样!大师,求求你,让美雪醒过来吧!”美雪的妈妈急得眼泪直流,本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竟然出了岔子,这让她很难接受。
空海大师摇头长叹:“今日贫僧已经尽力了……”
小茜见她已经情绪激动地难以自抑,赶紧扶住她,好言相劝,但是心里也很急躁:到底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难道赵伟遇到危险了?
“我们回来了。”这时,赵伟和美雪从旁边的小房间里出来了。
质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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