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许相公起了吗?”
小寨主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外面瞄了几下,他心虚的回答:
“不知道。还没去看。”
欢儿点了点头:“许相公宿醉之后就会头疼,你让厨房做点解酒去乏的东西给他送过去。”
小寨主有些不悦:
“娘,为什么要对许相公那么好,他明明就是......”
欢儿没有等他说完,便接话道:
“倒不是我对他好,虽然我们已经合离,可是说到底他也是个人,而且又在我们寨子里,我们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小寨主认真的听完欢儿的话,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倒也是不假,本来外界对寨子里的人就有误解,这个时候如果许言儒在出了什么事情,那以后传出去就不好说了。
而且他听着莫柏和欢儿的言语,这许家在尚遥镇也算是大门大户,一般这种大户人家,跟官府都有说不出来的关系,如若惊动了官府,他们寨子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小寨主缓缓点头,零星般的眸中透着疑惑。
“娘说的对,那莫柏还关在柴房,娘打算怎么处置?”
说到莫柏,欢儿却恨不起来了,他本来也是青梅竹马的好人儿,不过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要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本身家境不好,却又不努力上进,她想想也觉得可悲可叹。
不过说到底莫柏也是陷害了她,欢儿心里还是有些恨,不过到没有到了那种要置她于死地的程度。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些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欢儿将处置的权利交给了小寨主,小寨主倒是了得轻松,按照他的想法,巴不得将莫柏那家伙剥皮抽筋来的痛快。
可是他转念又想到刚才欢儿说的那番话,心里便觉得,如果真的那么做的,不知道会惹上什么事情。
小寨主瞄了眼门外,一眼便对上许言儒的目光,他目光坚定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小寨主又转头看着欢儿,欢儿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眉头紧锁,皱眉不展,哪里看得出一丝开心的样子。
小寨主纠结了一下,原本他是很讨厌许相公的,看到许相公做的那些也觉得不过是为了讨好娘才做的,根本不是发自他的内心。
他的私心当然是希望欢儿能一直留在寨子里不要离开才好,可是他也能感觉出来,欢儿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并不开心。
许相公这几日该受的苦也受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撮合他们两个一下:
“娘,其实许相公早就起来了。”小寨主试探着说了一句。
欢儿的脸色微变,她瞪大眼睛,转头看着小寨主: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小寨主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就是刚才,他早就起来了,而且现在就在你门口跪着呢!”
听到这话,欢儿坐不住了,许言儒虽然看着高大,可是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从小就是在温室里长大的。
平日里一点小伤小痛,许府上下都心疼的紧,许家二老更是将他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哪里受过那番苦头。
欢儿连忙站起来,推开门走到外面,只见许言儒跪在地上,原本就跪了一夜,他的腿早就失去了直觉,现在有差不多到了正午时分,太阳高照,整个地面都被烤得快要焦起来了。
许言儒的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额头上的碎发被淋湿了紧紧的贴在头上,他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就要倒下去了。
欢儿看着不由的一阵心疼,他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快,快把许相公扶起来。”
欢儿对着小寨主叫了一声。
旁边立刻有人冲过去,要将许言儒扶起来,许言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身子的重量都放在腿上,双腿用力的扒着地面,任凭几个人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
欢儿见了这幅画面,更加担心: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起来再说。”
许言儒哪里肯,他跪在地上,表情严肃:
“不行,欢儿,我知道自己错了,这是我对自己的惩罚,你不用管我,也不用心疼。我许言儒从小娇生惯养,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做事都是顺着自己的性子。所以对你,我也是如此,可是这次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不用管我,我这是自我惩罚。欢儿外面热,你先回屋。”
欢儿看着他一脸认真地劲儿,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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