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报

处理完几份文件，王元庆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了首席秘书焦魃山。

去广西5年，焦魃山是王元庆最大的“收获”之一。

王元庆出任广西代主席时，焦魃山是百色市田林洞弄镇的常务副镇长。2018年，王元庆陆续到广西各地视察，跑遍了广西的大小城镇与半数以上的乡镇。视察洞弄镇的时候，焦魃山进入了王元庆的“视线”。

洞弄镇算得上是广西最穷的镇，2017年人均收入不到8000元，全镇六成以上的年轻人外出务工，九成以上的“留守”居民是60岁以上的老人与16岁以下的儿童。因为低处云贵高原，所以可供耕种的土地并不多。缺乏资源、交通落后、教育落后，能让任何一个洞弄官员绝望。

焦魃山之前，连续3任洞弄常务副镇长都想方设法的调往其他城镇。

面对困境，年仅26岁的焦魃山没有气馁。王元庆上任前，焦魃山用2年时间做了一件事：修路。

修路需要钱，焦魃山没有像以往的镇长那样，要么找上级政府要前、要么找居民集资。

焦魃山选择了更具有挑战性的方法：与民营企业签署洞弄开发协议，由民营企业投资修建从洞弄到田林的二级干道（实际达到了一级干道的标准），政府给予投资企业旅游资源优先开发权。

在很多人看来，焦魃山简直是“梦想天开”。

从洞弄到田林的二级干道至少需要投资20亿，别说没有几家民营企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就算有也不会把钱砸进无底洞。

为了拉到投资，焦魃山做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宣传洞弄的自然风景与民族文化。

2016年的“广交会”上，焦魃山成功拉到了第一笔感情赞助：与“华益电影文化有限公司”签署在洞弄建设电影外景拍摄基地的协议。当年，票房破4亿元的古装武侠电影《边城记》就在洞弄拍摄了外景，华益公司也在宣传中强调了“洞弄”二字。

路还没修通，洞弄就获得了好处。

2017年接待了来自全国的2万多名游客，旅游收入达到4500万元。

到此，焦魃山不再为修路的事发愁，而是为与谁合作发愁。

2018年初，焦魃山与“实润集团”（龙誉腾的控股企业）签署合作协议，“实润集团”出资修建从洞弄到百色市的免费高速公路，洞弄镇将风景资源区的3200亩土地出让给“实润集团”开发旅游基地与高端休闲旅游房地产。

王元庆视察洞弄时，主持了高速公路的开工仪式。

政府没出一分钱，焦魃山利用洞弄的旅游资源解决了几十年解决不了的贫困问题，为洞弄人创造了上万个就业岗位。还带动周边几个贫困乡镇的经济发展，为附近数万人创造了致富基础。

2019年底，从洞弄到阳圩的高速公路一期工程顺利通车。

“洞弄自然人文旅游开发区”的建设工作同期进行，在龙誉腾的努力下，正在申请成为国家5a级旅游景点。

王元庆在此时将焦魃山“借调”到自治区政府，在叶致胜手下工作。

接下来2年中，焦魃山一直负责广西的旅游工作，表现非常突出。

王元庆返回中央，提出“调将”时，焦魃山的名字派在第三位。王元庆正式出任国家副元首后，给了焦魃山这个地位不是很高、却非常重要的位置。王元庆看中的，正是焦魃山解决问题的能力与魄力。跟随纪佑国几十年，当了10年的元首秘书，王元庆很清楚秘书必须具备的能力与素质。

当然，焦魃山只是王元庆带回中央的人员之一。

回到卧室，王元庆换了一套“工作服”。与纪佑国不一样，王元庆一般不穿唐装与中山装；与赵润东也不一样，王元庆不是军人出身，从不穿无衔军装；一般情况下，王元庆比较喜欢穿中式西装，但是很少打领带。

门外传来脚步声，王元庆回过头来。

“军情局的同志到了。”叶致胜走了进来。跟随王元庆这么多年，他将王元庆的家当作了自己的家，幸亏王元庆至今还是单身。“是李存勋与刘晓宾，两人在书房等你。”

“都来了？”王元庆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还真当回事了。”

“能不当回事吗？”叶致胜靠在门边，说道，“虽然不是第一次去军情局，但是是第一次以国家副元首的身份去军情局，他们没有提前几个小时来就算不错了。”

“你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王元庆整理了一下外套，“你去安排一下，我去书房。”

见到李存勋与刘晓宾，王元庆没有太客气，大家都是熟人。

介绍视察工作的具体安排后，3人一同离开了副元首官邸。

一路上，刘晓宾都在向王元庆介绍情况，李存勋则很少说法。

李存勋不是不“喜欢”副元首，而是不想跟刘晓宾抢“台词”。

这几年，赵润东的健康状况一直不太理想。从去年开始，赵润东把日常工作交给了王元庆，没有重大事件，一般不会出面。1年多下来，王元庆治理国家的能力、推动改革的魄力与捍卫国家的决心得到了证实。虽然在重大事务上，仍然需要赵润东拍板，但是王元庆已经名副其实的担负起了“国家二号领袖”的职责。

最让情报部门高兴的是，王元庆比以往任何领导人都重视情报工作。

不说别的，潘云生担任军情局局长时，曾经3次申请建立“信息联网处理系统”，均遭到否决。直到2022年，李存勋正式上任后再次提出申请，在王元庆的坚决支持与积极推动下，国务院才下拨了经费。虽然两个时期的国家基本情况不同，潘云生在位时，财政预算非常紧张，国务院必须缩减开支；到2022年时，经济开始好转，财政收入大幅增加，“秘密经费”水涨船高。但是王元庆发挥的作用仍然非常关键，高层表决时，王元庆不但投出了非常关键的一票，还说服了包括赵润东在内的数位领导，最终让顾卫民不得不做出让步，同意划拨经费。

就李存勋所知，王元庆担任纪佑国秘书的时候，就与军情局有过密切接触，与潘云生的关系非同一般。

只是李存勋更清楚，王元庆不是因为潘云生才重视情报工作。

独岛战争后，口木停止扩张，全力构建战略打击力量；韩国总统朴太玄遭弹劾，曾经在2013年以“煽动民族仇恨罪”入狱5年的柳宗纯当选总统；朝鲜加快改革开放速度，集中力量进行国家现代化建设等因素，东北亚局势稍微有所缓和。

平静的外表下，却是足以摧毁一切的汹汹暗涌。

口木走上军国主义道路，早已没有回头路。独岛战争后的漫长的谈判中，口木一直采取拖延战术，既不对主要问题表态，又不主动破坏谈判。目的无二，口木要为建立战略打击力量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韩国政局动荡，柳宗纯上台后全力扩充军备。暂时没有大的动静，不是柳宗纯不想报复口木、统一朝鲜，而是韩国还不具备足够的实力。随着扩军工作逐步完成，柳宗纯迟早会“履行承诺”。

朝鲜也不平静，韩国的扩军行动引起“金氏家族”极度不安。除了从共和国引进先进武器、获得“免费赠送”之外，朝鲜还在想方设法的从伊朗、古巴等“传统友好国家”获得军事援助，增强国防力量。

时机成熟，一颗火星就能引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规模最大的局部战争！

王元庆高度重视情报工作，根本出发点就是国家安全与国家利益。赵润东在决策会议上力压顾卫民、黄国巍等“主和派”，也与战争无可避免有着密切关系。

战火点燃前，情报战线上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今年前几个月，军情局在口木、美国与韩国“损失”了7名间谍，在口木“失踪”的3人还是潜伏了15年的“超级鼹鼠”。由国安局主导的国内情报安全战更加激烈，仅第一季度就驱逐了近30名以游客身份进入共和国的间谍，秘密逮捕了近50名间谍；5月初与军情局联手，一举铲除了口木刚刚建立的情报网，在行动中逮捕与击毙了近70名口木间谍、以及被口木情报机构策反的人员。

几乎所有“情报案件”均与军事有关！

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几个主要国家都拼尽了全力。

王元庆此时前往军情局视察工作，摆明了要对情报系统“开刀”，利用情报系统在如火如荼的情报战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整治共和国的情报系统。

怎么整治？

李存勋心里非常清楚。共和国情报系统的最大问题不是缺乏高级人员与先进技术，而是缺少合作。

军情局、国安局、涉外情报局、经济情报处、海陆空三军情报处、网络安全情报处……

大大小小，总共17个情报部门！

这么多的情报部门，不但分散了资源，还导致交流困难。

小打小闹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动大手术，从制度、人事、资源、特别是思想上着手，推动情报系统改革。

王元庆有足够的能力吗？

李存勋不但怀疑，还非常担心，因为王元庆上任不久，根基还不稳固，如果对情报系统开刀，很有可能惹火烧身。

或许，王元庆自有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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